一口吃不成胖子,偌大的家业并非一朝一夕能拼成的。
但是直接抢别人现成的东西,却可以一夜暴富。
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的人,怎么可能沉得下心一步一步自己闯?
老太太还没完全糊涂,点点头:“没错,有多大本钱,做多大生意。老头子在世时总这么讲。”
孙氏急了,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愁眉苦脸道:“唉,媳妇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在津州的生意实在不好做,这么多年他爹也没拼出个什么名堂。”
“如今家里在宜州站稳脚跟了,柏年有鹤年罩着,靠自己肯定也能做出一番事业的,要是鹤年愿意带一带他,那就更好了,柏年毕竟是他的亲堂弟呀!”
祁韵皱起了眉,刘氏的脸色也变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二房这次回来,就是想争家产,赖着不走了,但这话从没人在明面上提过。
这会儿孙氏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挑明了他们一家人以后就要一直待在宜州了?
他们一家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就闹出这么多事,长久待下去还得了!
第103章 家事
刘氏当即开口:“二弟在津州打拼了这么多年, 怎么着也有家业了,来宜州不是从头开始么?”
不等孙氏说话,她又道:“不是咱们不想帮忙, 不想你们回来。你自己算一算账,津州的地价几何,宜州的地价几何?你们回来要重新置办宅子、铺子, 把津州的产业都卖了来宜州买高价的地皮,那可划不来啊!”
她这话说得明明白白 你们回来是不能住主家的,要自己置办宅子铺子, 你们自己掂量掂量钱够不够。
她把这话先说了,要点脸的人就不好意思再提要赖在主家了, 可是孙氏偏偏是不要脸的人,
笑道:“哎呀,嫂嫂,咱们是一家人, 母亲还在,理应住在一块儿。”
刘氏脸色一变,随即又飞快说:“弟媳,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眼看着要过年了,要不年节祭祖时,你问问地下的老太爷?”
孙氏的笑容僵了。
把他们逐出家门的决定是老太爷拍板的, 而老太爷已经去世了。
活人的决定能反悔更改, 死人的决定如何更改?
这话也敲了老夫人的脊梁骨 让二房回来贺寿已经违背了老太爷的意思,如果再让他们完全回到宜州、回到家里,就不怕百年之后在地下被老太爷骂?
老太太这才开口:“你们在津州这么多年了, 脚跟也站稳了,在那儿比宜州强。”
孙氏怎么甘心就这么被打发了?她急急开口:“母亲, 咱们也是想离得近一些,孝敬孝敬您。再说了,鹤年在宜州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有他扶一把,说不定比在津州十几年都强呢!”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鹤年在宜州的生意是做得大,几乎整个城里的大生意都被他包了。”
孙氏连连点头:“对呀对呀,所以……”
“所以,有人再进来做大生意,就是要从他手里分一杯羹。”老太太瞥着她,“你是要不费吹灰之力,叫鹤年直接把这杯羹让给你么?”
孙氏:“……”
她纵然脸皮再厚,也说不出直接让乔鹤年把家产让给她家的话,眼珠转了转,说:“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不做什么大生意,就是跟在鹤年后头挣点小钱。”
刘氏立刻说:“在宜州做小生意,哪里比得上在津州做小生意?宜州的人太多了,大生意要么是王府和世家把持,要么就是鹤年把持,做小生意的都要打破头了。”
话说到这份上,孙氏也知道今日是没法说出什么花来了,笑了笑,说:“哎呀,我也就是这么一提,还没同柏年他爹商量呢。”
一旁一直听着的祁韵撇撇嘴。
孙氏这脸皮可真厚,佩服。
这么厚的脸皮要是拿来对付外人,恐怕早干出一番成就了。
正在这时,外头下人来传:“老夫人,老爷回来了。”
众人一下子都看向了院门口。
不一会儿,乔老爷迈着方步进了院,说:“儿子给母亲请安。”
说完了,才发现院里坐得满满当当,惊讶道:“哟,都在母亲这儿晒太阳呢。”
祁韵起身向他行礼:“儿媳给父亲请安。”
乔老爷摆摆手:“坐罢坐罢,咱们都坐。”
下人给他拿来凳子,摆在老夫人身旁,等他落座,老太太就问:“外头怎么样?”
“都没事了。”乔老爷舒了一口气,“本来昨夜听说鹤年回来,我就知道没什么事了,今早还是出去看了看,各个铺子都井井有条的,再没人闹事了,好得很。”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孙氏脸色微变,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那就好。对了,大哥,柏年这几日跟着你做得怎么样?”
乔老爷一顿,说:“柏年倒是跟着我出门,但没一会儿就找不见人了,我有心教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孙氏方才还在这里夸下海口,这会儿就被乔老爷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脸色一时红白交加,连忙为自己找补:“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跑呢!”
说着,她又想起来:“他昨夜没回家,难道不是和大哥你在一块儿忙?”
乔老爷道:“他昨日晚饭后,就同二弟一块儿走了呀!二弟和他都没回家么?”
孙氏道:“他爹倒是回来了,说柏年还在外头忙呢!我还以为……”
乔老爷蹙起眉头:“他没有和二弟一起回家?我记得他也没带下人,最近外头太乱了,他一个人在外可不安全,你叫人出去找找他。”
这么一说,孙氏才知道害怕,脸色登时就变了。
老夫人也说:“你也真是心大,孩子一夜未归,你就不知道同老二问个清楚?只以为他好好待在老大那儿?这宜州城又没有宵禁,玩的地方多着呢,年轻人难免贪玩,你要管着他呀!”
孙氏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了,连连道:“是、是,母亲,媳妇不陪您了,媳妇赶紧去找他去了。”
“快去罢!”老夫人摆摆手,“找到人了来我这儿报个平安。”
孙氏应下,匆匆出去了。乔老爷和刘氏又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祁韵也一直陪着,直到老太太困了,要午歇了,他们才离开。
回到翠微苑,恰好去城西传话的下人也回来了,带回来林星儿的口信,说等李秀才的案子告一段落,便请人到茶楼做一次法事,告奠亡魂,而后将茶楼重新装潢再开张。
祁韵觉得这也算个办法,起码让茶客们心里不那么膈应,只是以前赚钱的路子不好使了,魁星楼恐怕得改名。
他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觉得仍有些困倦,便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晚间的菜色,如果乔鹤年不回来,他就亲自给他送饭菜出去。
叮嘱完,他回了卧房午歇。这一觉也睡得沉,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察觉有人来到床前,他还以为是丫鬟,没有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醒过来时,外头天都黑了,他的被窝里暖烘烘的,脚下的汤婆子还有余温,腰间搭着一条沉甸甸的手臂。
祁韵便转过身,看见了身后熟睡的男人的脸。
乔鹤年匆匆赶回宜州,又忙了一天一夜,脸色自然算不得多好,眼下有些青黑,下巴也冒出了胡茬,嘴唇有点儿干燥,起了皮。
祁韵便轻轻起身,越过他爬下床,到妆台拿了脂膏,返回来坐在床边,拿指尖轻轻揉了些脂膏,细细抹在他唇上。
这男人的嘴唇也生得好,淡色的,削薄的,为他的整张脸的清冷俊俏增色不少。
祁韵这么凑近看着,有点儿着迷,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这漂亮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他以为动静很小的,结果抬起头时,就见乔鹤年的眼皮已撑了起来,正望着他。
祁韵:“……”
他偷亲被当场抓包,有点儿害臊,小声说:“你醒啦。”
乔鹤年刚醒,嗓子还有点哑,低声说:“你给我嘴上涂的什么,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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