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盯着地面失神,好半晌才听到于文等人喊他,赶紧回神,愣了一会儿便反问:“什么?”
黄姜把问题重复一遍,接着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回事?”
“有点累,没休息好而已。”岑今耷拉着脑袋,浑身丧气盖不住不说,还更浓烈,感觉就快化成实质了。“就是力量掣肘,如果毗湿奴对人类动手,死亡几率很高。”
乌蓝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你怎么丧成这样?生病了吗?”
岑今抬眼:“没有生病,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应该选择继续兼职还是找份稳定的公家职业,应该存钱还是做个月光族,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的。”
房间内其他人都不自觉看他,皱起眉头,虽然能听懂黄毛的话,但是感觉有点不太正常,就是不太像黄毛会说出来的,哪怕他平时总是一副丧批的模样,实际对人生有自己的规划,只是规划一眼能看到头,平稳安定无聊透顶。
然而现在他居然对原来的人生计划产生动摇,试图从一个平稳但无聊的人生横跳到动荡但冒险因素居多的人生了。
王灵仙拊掌:“早就说过年轻人先乐个十几二十年再去考虑安稳人生的规划,我们都这么年轻,才二十上下,应该玩过闹过冒险过再按部就班生活。”
“……”黄毛:“你说过吗?”
王灵仙:“难道我的人生不足以阐释我的态度?”
黄毛无言以对,数秒后转移话题:“我们得在港城待多久?”
王灵仙:“最多再留两三天,大部队正在撤退,等体检、留观没问题后就能离开。”
前天晚上,神明复活,谈判团尝试沟通,毗湿奴回应,然后要求跟一个人类见面,紧接着他们在军区全封闭大楼里谈话,不到三分钟就结束。
岑今在无人机和直升飞机夜灯照耀下,军区众人和同伴们的目光下,跨过铁索,回到人类阵营,被连轴转审问谈话内容以及毗湿奴的目的。
岑今如实回答,只是省略一些细节,比如藏在诡镇天主像里的长生浆液变成意外获得,他以为是普通项链就没在意,再比如长生浆液附带一个以物易物的通灵新咒。
他说长生浆液就是掣肘毗湿奴的武器,而后被总机构和华夏官方要求不得对外说出长生浆液的存在。
审讯结束,岑今六人就被留在港城五星酒店等待体检结果。
黄姜划着手机论坛说:“全球竞技赛排行名单出来了,北美第一是白头鹰毫无疑问,欧洲第一、第二分别是梵蒂冈组成的小队以及毛熊带领的小队,非洲是一支散兵拿到第一。
最后,我们是亚榜第一。”
乌蓝:“嚯!值得庆祝。”
于文:“被隔离了,回去后再庆祝。”
王灵仙从窗口跳下来,冲众人一笑:“谁说现在不能庆祝?”
图腾:“哦?”
王灵仙抬起食指,指着对面墙说:“后面是香槟墙。”
于文跳过去,按照王灵仙指示真的打开一面香槟墙,不禁愕然:“王大仙,你真是会算命的大仙儿不成?”
王灵仙:“酒店是我家的产业。”
“草。是有家业的大仙儿。”于文一把抱出好几瓶香槟放到黄姜拿出来的冰桶中,忽然想起酒店里还住着天野宗弥这群人,于是琢磨着想:“深夜寂寞,只有我们独享快乐,实在不厚道。”
黄姜:“怎么你还想邀请那群鬼子阿三?”
于文兴致勃勃:“我们去走廊庆祝啊!分享我们的快乐。”
黄姜:“……你好会。”
乌蓝、图腾和王灵仙三人不由笑了。
王灵仙拍着脑袋说:“想起一件事,天野宗弥和楼陀罗在码头被我们暴打的画面都录下来,黄姜你论坛号挺多,乌蓝还是总论坛管理员,你们俩帮忙上传视频,给他们扬扬名。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诡镇出道,联手屠杀五级高危诡异的天才,折翼竞技场之路!比XX传燃’。”
论笋,没人比得过王灵仙。
黄姜好奇:“你怎么录下来的?”
王灵仙:“我租了一架移动信号塔,就等着送鬼子和阿三出道。他们习惯抢功劳,喜欢送他们的脸上广告牌、电视台,我就礼尚往来,送他们全球出道。”
于文几人连忙凑过来观看录屏,输出建议,指点剪辑,弄成正常版本和鬼畜版本分别发往论坛和外网,乌蓝还顺手买水军帮忙炒热。
她比着‘OK’的手势说:“放心,我熟这套。以前在总校跟现在总校第一的家伙对战过,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艹起热度,很可能一两个小时后全网查无此视频,可能号也会封。”
短短十分钟内,楼内跟帖四五百,排在首页,跻身于一堆‘毗湿奴复活’、‘西王母、龙吼之外还活着并与人类交流的神明’、‘吸引诸神的华夏和圣人预言的揭秘’以及‘毗湿奴召见的人类是谁’等hot贴,肉眼可见的热度高涨。
外网热度增长也快,但该视频被注意到的真正原因却是有人经过对比发现画面背景下的码头、夕阳,跟暴力兔子某个直播时间段重合。
急于寻找更多关于暴力兔子的个人资料、相关视频的直播公司立刻雇佣水军帮忙转发热度,恰好还跟奉命前来删除、举报视频的另一波水军打成一团,导致几个常用软件乌烟瘴气、乱成一团,但也确实让‘暴力兔子’这名字传遍全外网,甚至发起‘寻找暴力兔子’的行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刻事态还在稳定发展中,收看到论坛提醒的天野宗弥和楼陀罗两队人迅速从楼下跑到酒店最高层的走廊,隔着几扇门怒气冲冲地质问。
王灵仙这几人还在房间里不慌不忙地拱火,莲言莲语、茶里茶气,拱得鬼子阿三火冒三丈,扛着武器踢门拍墙开始动手。
房间里的图腾拍拍手,打电话给楼里看守他们的负责人,很快被带下去并狠狠批评一顿,还扣了不少分数。
气得天野宗弥学华夏国骂:“艹你们祖宗!”
于文哈哈笑,王灵仙提起酒桶和椅子走下楼,吆喝众人:“同学们,到楼下送温暖的时间到了。”
几个人簇拥着走出房间,乌蓝落最后,发现黄毛没跟上来,于是走回去邀请他。
岑今:“我不想喝酒。”
乌蓝:“不是非要喝酒,只是去欢腾一下,暂时忘掉心里的烦忧、恐慌和不安。毗湿奴是悬挂在我们头顶的斧头,身后是16亿人民,但我们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岑今浑身都有些无力,一直看着他们欢闹的样子,试图融入其中,驱散丧气,可惜效果不大。
“所以这是你们排解郁闷心情的方式?”
“算是吧。”乌蓝笑说:“其实最主要是认清我们的身份,可能在你眼里,我们是天才,耀眼瞩目的同时,也需要担负重大的责任,似乎任何难题我们都能迎刃而解。”
“不是吗?”
“事实是我们跟你一样,只是学生,别无二致。我们需要承担责任,但是面对毗湿奴、千头那伽这种全球性灾难的大事,远远轮不到我们去处理。天塌下来有能人挡着,不是我们。
在真正的灾难面前,我们无能为力,的确感到沮丧,但是我们更清楚自己的定位。而你,岑今同学,”乌蓝看着岑今的眼睛说:“你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的定位。”
岑今愣住,下意识否认:“我当然清楚。”
“你不清楚。”乌蓝坚定地说。
岑今目光闪烁,避开乌蓝仿佛洞察一切的视线,然后固执地强调:“不是的,我很清楚,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的定位,我应该摆正位置。”
乌蓝欲言又止,眉头深锁,疑惑地看着岑今,沉思须臾便对他说道:“可是,你一直是我们六人小队里最瞩目的队友。”
岑今:“因为丧出特色?”
乌蓝失笑:“也算是。走吧,王大仙等我们过去开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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