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颗真兔头,不是玩具。
哪来这么大一颗兔头?为什么缝合在这人的头颅上?他被杀是因为房间里的幽灵作祟,还是那副诡异画像?
岑今立刻抬头看向客厅电视墙的画,果然见到一幅诡异的黑兔人画像,不过画像里一共七个兔头人,齐齐抬头看着画像外盯着它们看的看客,仿佛正在思索是否抓一个看客放在餐盘当食物。
他起身正要走近观看,突然房门打开,闯进来一女两男,恰巧看见凶案现场和面孔陌生的黄毛,顿时脸色剧变,女人尖叫,两个男的立刻掏出手枪试图控制凶手。
岑今无奈举手,用蹩脚的英文解释:“我是楼上的住户,看到这房间主人被铡头的一幕,所以下来检查。”
两个持枪男人应该是酒店保安,绕过来正对死者的黑兔头不由倒抽口气,互相对视一眼,询问岑今:“有没有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只要非专业术语的英文对话,岑今就能听懂,他只是不会说。
因此他将口袋里的门卡扔给保安,上面有酒店房间的基础信息,只有顾客才能持有,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凶手的猜疑,不过他此刻也没其他证明方法了。
不料保安看完就选择相信岑今并将门卡归还,收起手枪说道:“快走吧,今晚的事情别说出去,也别好奇。”
那女人满脸恐惧地站在死者身旁,闻言猛地扭头瞪着他们说:“为什么放过她?你们知道什么?我丈夫的死跟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说,我立刻报警。”
“女士,您尽管报警,反正应该担心关系曝光的人不会是我们。”
女人僵硬:“什么意思?”
“女士,您要知道我们塞纳河酒店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情人酒店。然而两位的婚戒很明显不是同款,还需要我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女人后退两步,不安地思索片刻,露出冷静的表情说道:“你们能保证警察不会追查他的死因和人际关系?”
“当然不会,你们不是第一例——”意识到说错话,保安赶紧生硬地转移话题:“快走吧,我们知道怎么处理。”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酒店有很大问题,抓着皮包飞快离开。
这时岑今已经拍下客厅诡异的画像,回头问保安:“能告诉我酒店还发生多少起类似凶杀案吗?为什么不报警?这么真实的兔头从哪里来?你们看上去,似乎知道点什么。”
保安扛着尸体,闻言不耐烦回应:“不是让你快走吗?别那么好奇,这不会帮助你成名,滚吧。”
岑今:“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报警。”
保安冷笑:“去吧。我保证你会进监狱哭着喊妈妈。”
“……报警之前先找记者公开报道这件事。”
保安不以为意:“你以为这件事没有报道过吗?去看看盘点世界灵异凶杀住宅的排行榜,塞纳河酒店永远排在第三位。”
他们根本不在乎是否出名,反而酒店在发生灵异事件后,生意更加红火,好奇的人、探险者和恐怖小说家等等,争先恐后入住酒店试图出名。
岑今捏着手指,威胁虽失效,倒还有一个较为和平的办法能问出想知道的信息,但他选择放弃,因为贫穷。
就在这时,一枚金币出现在两名保安面前,而后金币被弹至半空发出嗡鸣,两个保安迅速扑过去,相互争抢,差点形成暴力殴打,很快又被一只苍白的手吸引。
那只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夹着四五块金币,随意地搁在光滑的桌面,敲了敲说:“有偿提问。”
两个保安吞咽口水,互相对视一眼,连忙站直说只要给他们金币,任何问题、任何事都可以交代他们去做。
其中一个保安搓着金币忽然察觉不对。
这神秘诡谲的女人好像是突然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可身后除了大开的窗户就没有其他通道,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那么她从哪里出来?
如果是走窗户……这里是二十一层!
保安警惕:“你是谁?”
丁燳青:“是我付钱提问,不是你们问我。”
保安头皮发麻,他忽然发现这人和旁边的黄毛都出现得不合常理,比如那个黄毛说她看到死者才过来查看。
可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大门紧闭,门卡在那个女人的手里,那么黄毛怎么进来的?
黄毛说死者的头被突然落下的窗户铡断,可窗户始终大开,难道她和这哥特装扮的女人都是走窗户进来的?
另一名保安不知道同事怎么突然沉默,把他推到一边自荐:“问我,我来说,我告诉你们这栋酒店被诅咒,每年都会死人,时间地点都不固定。酒店是两年前开始的第一起凶杀案,当时死者的头颅被浴室爆炸开的玻璃碎片割断,头颅不翼而飞,取而代之一个非常真实的黑兔头。
报过警,没用。什么侦查手段都用过,后来还找神父驱魔,可是神父说酒店里没有邪恶的痕迹。”
他指着不易察觉的天花板角落说:“你们看上面有一个从教堂里求的十字架,每个房间里都放了十字架,可它从没出现预警。”
丁燳青将一块金币弹向这名保安:“酬劳。”而后对岑今说:“还有问题吗?”
岑今吞着口水:“不然你把金币给我,我有别的办法,我能打探出更详细的信息,你跟我买呗。”
丁燳青拒绝。
岑今:“为什么?”
丁燳青:“金钱会玷污我们的关系。”
岑今:“狗屎。”
丁燳青笑了下,催促他:“有问题快说,再耽误下去天就亮了,会误机。”
岑今情绪不高:“这颗兔头检测不出是什么成分?”
那名保安刚想回答就被原先忧心忡忡的同事抢先,恐惧的心理立刻被金币占据:“检测结果就是一颗兔头,有真实的五官、脑浆,但是基因检测发现兔子头的DNA和死者一模一样。
感觉就像人类的头颅在死后变成兔头,因事情过于怪诞,警方查不出原因所以将案件搁置一边,等待邪灵作祟的证据集齐就可以申请梵蒂冈的神父进行驱魔。”
“不是说请过神父驱魔?”
“那怎么能一样?梵蒂冈的神父才是最厉害的驱魔正规军,其他教堂里的神父,虽然也拿到资格证书,实际只不过是被驱逐的废品。”
这名保安的语气充满嫌弃,不过他很快转移话题:“有一个嫁入豪门的女星曾经公开询问女巫关于塞纳河酒店的神秘死亡事件,女巫说酒店被诅咒了。她说是与死亡有关的诅咒,连她也没办法解决。”
“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保安匆匆扫了眼电视墙上的画,撇开脸瓮声瓮气地说:“那是一幅携带诅咒的画,我们不知道它为什么出现,什么时候消失,它就像幽灵徘徊在酒店的每个房间。”
他搓着手指,没忍住摘下沙发套盖住那幅画,脸色苍白地说道:“每次看到这幅画,我心里就会产生不安,夜里还会做噩梦。如果不是塞纳河酒店的工资很高,我早就辞职了。”
他身边那名胖子同事不以为意,垂涎地看着丁燳青手里的金币说道:“我知道一个关于兔头人的传说,它来自女巫的子宫。
第一只兔头人撕裂女巫的子宫爬出来,被当成怪物带走,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长大到七八岁的时候,它被卖进马戏团,成为一场又一场畸形秀的明星。
但是兔子是邪恶的,它是女巫的化身,也是淫欲的代表。旧约认为兔子是不洁净的动物,它会触犯淫欲,假如它触犯淫欲必将遭受火刑惩罚。”
捏着窗帘遮挡诡异画像的保安猛地回头看胖子同事,面色阴翳难看,隐隐露出些许愤怒。
当岑今回头看去,便见他语气不悦地说:“这明明是我告诉你的故事!”
胖子同事讪讪:“我分你一半金币。”
比较瘦的保安闻言冷哼一声,向前走来:“我亲自来说吧,比他说得更详细准确,因为我曾亲眼看过这只被关押在狗笼里的兔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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