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黄姜闻言羡慕得流口水:“每年才开放十个名额……我要是偷,能偷到吗?”
其他四人唰唰摇头,不可能,绝无可能。
岑今冷言冷语:“腰酸背痛,不去。”
丁燳青语气更柔了:“有两天时间可以休息。”
岑今睨着他,咬牙切齿:“你丫你骗我,狗屎的后遗症不能自控走火入魔……每年都来这么一遭,要不是烛龙无意说漏嘴,我还一直相信。”
主要丁燳青是物理疯,以前最疯的时候也只会在面对岑今时冷静下来,而且死过一回,鬼知道亡灵书复活会不会带来后遗症。
丁燳青那么一说他就信了,每次都忍着,人类医术得到质的飞跃才替挂号,每次都被糊弄过去。
丁燳青嘴上说他错了,实则回味,同时可惜得放弃该理由,以后得费心再找其他理由骗岑今才能做尽兴了。
黄姜沉吟片刻:“我感觉他们含黄量超标。”
王灵仙几人早已对夫夫两的对话失去兴趣,看他们吵架有意思,听他们打情骂俏就算了,迅速揭过这话题,凑一块儿叽叽喳喳聊天。
“话说回来,你们二十岁时立下的目标都算实现了吧。”乌蓝突然说。
黄姜:“我去年当历史博导了。”目标完成。
于文:“我的小队有点规模了,刚完成单子就奔这儿了。”目标完成。
图腾:“已申请职位,正在努力,如无意外,四十岁能担任活佛。”目标完成。
王灵仙:“我下个月得回家,准备接任家主的考验。”
“□□挑战?”
“墨西哥□□、意大利黑手党、唐人街老大?街头枪.战?”于文垂涎不已:“我可以,拉我进群。”
图腾食指点着胸口:“兄弟。”不言而喻。
“妈的弱智。”乌蓝吐槽:“也算实现三十岁的目标,那岑今你呢?”
岑今:“过上混吃等死的生活,已实现,勿扰。”
黄姜四人异口同声:“那你呢?”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乌蓝三十岁的梦想,她以前就没说,众人都默认是当鬼蛊族族长,可她十几岁就是少族长,族长之位就是她囊中之物,应该不算是梦想。
乌蓝淡笑不语,任他人如何诱哄耍诈都没松口。
直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岑今煮了一锅红烧肉,所有人围过去,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李曼云落后一步,路过沙发听到手机铃声,捡起一看就知道是乌蓝的手机。
将手机递给乌蓝,见乌蓝不小心按了拒听键,于是点开电话簿,瞥见电话簿满满一页的号码,再听见到阳台接电话的乌蓝的说话内容,明显在哄男朋友。
李曼云若有所思,大概知道乌蓝姐三十岁、四十岁和八十岁的梦想是什么,也明白为什么乌蓝姐不会被催婚了。
第264章 番外(5)(重逢是场长途跋涉的美梦)
“我有一个爱人, 他叫岑今,毕业于密斯卡塔尼克大学,就业于华夏分部特殊机构特攻小队, 我们在1999年6月恋爱, 同年于挪威海执行任务, 岑今失踪。”
单面玻璃外的机构调查人员就审讯室内的特攻小队成员的回答进行记录:“认知出现错误, 伴有一定的谵妄症, 幻想出莫须有的人寄托自身情感,有逃避现实的倾向, 需要进行心理干预和药物辅佐。”
“近期内不要派遣任务,让病人留在国内进行监视, 防止精神崩溃被污染而发生畸变。”
问话的人离开审讯室,关上门, 站在单向玻璃观察里面的青年,他正低头凝望十指,不知在想些什么,肤色苍白, 神情恍惚, 漂亮而脆弱, 但那股脆弱似乎怎么打也打不碎, 异常坚硬,如此糅杂出复杂的气质。
“没办法,谵妄症不浅,怎么诱导、心理干预都没办法,继续下去恐怕会被劝退, 关押进专门治疗精神崩溃的超凡者的病院里,一旦进去就很难再出来。”
“他很出色, 尽力挽救吧。”
“精神污染值倒是正常,心理出现问题。”
“和他同一支小队的成员的精神和心理在正常值吧?能不能让他们参与治疗?”
“尝试过。病人……”调查人员低头看档案上的名字:“丁燳青不配合,坚定认为伙伴也被洗去记忆,发现伙伴不相信他的话之后,不再交付信任。丁燳青戒备心很强,他知道我们发自内心不相信他说出的话,所以我们表现再友好,他也不信。”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信任逐渐减少。”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但他相信自己的记忆。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不顾全世界的否认、告诫,一意孤行沉浸于妄想中。”
“说不定真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难道全世界的记忆都被篡改过?”
“也许他们真的遇见神明……话说回来,被列为禁地的挪威海有听说调查出什么吗?丁燳青他们那支小队说挪威海有死之国的入口,还说去到尼伯龙根,见到尼伯龙根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妄想。”
“评估精神和心理状况正常,应该确有其事,只是入口关闭。但他们的情况和丁燳青不同,丁燳青……是真疯了。”
说话声渐远,死寂包围□□室、审讯室,丁燳青凝望指尖,嘴唇嚅动一下,监控视频看不太清楚,只当做是无意义的呢喃。
之后的治疗无效,丁燳青被送去关押精神崩溃的超凡者的病院里,住了约莫一年半,某天突然清醒,喊来医护人员,重新鉴定,半年后被放出来,性格阴沉了许多,但不再谈及莫须有的‘爱人’。
他只是不停地接任务,五湖四海遍地跑,听说哪儿有神明出现的禁区就往那儿跑,起初还被怀疑精神状态,但测验结果正常,再加上任务完成度很高,便放任自如。
谁都不知道他的大脑里寄生了名为‘过去’的命运,乌尔德想完全占据丁燳青的躯壳,但是凡人之躯不够安全,便想方设法引诱丁燳青接收所谓的馈赠,帮助开发脑域,同时在丁燳青的大脑里做些手脚,时常用虚假的信息欺骗丁燳青,以此达到丁燳青精神崩溃方便掌控的目的。
比如某天,乌尔德再次欺骗祂有岑今的下落,丁燳青千里迢迢前往目的地。
那儿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天气预报接下来一个月都有雨。
丁燳青在机场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撑在头顶,漫无目的地游走,像阴雨天里无家可归的幽灵,走遍城市的街头、巷口,从郊区到市中心,从街头巷尾到车水马龙的国道,行径像个不可控的疯子。
滂沱大雨令路上行人匆忙奔走,街头车流如织,暴雨打落茂盛的树叶,商店屋檐下躲雨的女高中生窃窃私语,眼睛不时看向撑着黑伞的丁燳青。
肤色苍白的丁燳青有一股阴郁病态的气质,静静站在雨中便自成天地。
乌尔德此时对逼疯丁燳青一事洋洋自得,越疯越容易得手,可是眼下还不够,还要让柴火烧得更旺。
咦?乌尔德若有所感,看向商店的角落,那儿空荡荡,不知为何,祂却觉得那里应该蹲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乞丐。
但是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雨势渐大,遮住天地,迷蒙视线,丁燳青朝人流密集的街头走去。
乌尔德便收回目光,反正没什么可看的。
***
丁燳青在日复一日的戏耍中,似乎习以为常,反而借机拿捏住乌尔德,被送往七.八千年前的远古时代,流落苏美尔众神庇佑国度的奴隶斗兽场。
游走生死的血腥和危险似乎成为唯一能刺激到丁燳青的活动,能让他觉得他还活着,有呼吸、有想念的人。
斗兽场的奴隶都惧怕他,他被送去诡异斗兽区,后来那里的诡异集体惧怕一个人类。
明明是奴隶,却衣着干净、头发整齐。明明是人类,却比诡异凶残。明明活得最有尊严、最像一个人,却在自毁的边缘行走。
连陷害丁燳青,将其驱逐出苏美尔众神庇佑下的国度的撒母耳,也惧怕他的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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