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50)
可薛枞靠在他的怀里,已经光裸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环上了孟南帆的肩,又轻轻地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抵在孟南帆的下巴。
孟南帆只能感觉到对方泛着水汽的潮湿喘息。
那淡粉色的舌尖不得其法地在孟南帆的下巴舔了舔,又小心翼翼地滑向孟南帆的唇边,像渴求水源一样,讨好地将它撬开,便径直钻了进去,轻轻抵住孟南帆的齿根,勾了勾他的舌头。
孟南帆本就在忍,汹涌而来的欲望几乎将他的理智都焚烧殆尽,可薛枞仍意识不到似的,不安分地在他身前磨蹭。孟南帆有些惶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对许久未曾见过的薛枞产生了欲望。
而几天前,面对几乎脱光了睡在自己面前的程煜,孟南帆也是无动于衷的。
幸而下一秒,薛枞又像清醒了一瞬。勾住孟南帆脖颈的手臂滑落下来,又变成了推拒的姿势,却又因为无力,反倒显得缠绵了几分。
他的声音也带着从未有过的虚软:“别……管我。”
孟南帆一愣,似乎还对那从唇边移开的温热有些眷恋,他低下头去:“出了什么事?”
从耳边传来的气流,再一次激起薛枞无法克制的轻颤:“出去。把门、把它锁上。”
孟南帆怎么可能放心抛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薛枞本就被他揽在怀里,孟南帆将另一只手略往前探,抱住了他的腿弯,想将他带回床上。
“说了,别管我……”薛枞被他打横抱着,便只能用手肘去撞他,可那双手绵软无力,根本不能真的阻碍到孟南帆。
孟南帆也渐渐觉出异常。
薛枞被冰水淋湿的肌肤已经开始渐渐回温,那种异样的温度实在不同于普通的醉酒,他只觉得怀里的身体越来越烫,却没发现那热度有一大半都来自于自己。
是程煜的那瓶酒。
薛枞喝了大半,可孟南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沾染。他本就醉了,头脑昏沉,从下腹燃起的欲望似乎要将他的清醒碾碎——片刻前被死死压下的东西,也后知后觉地焚烧着,逐渐燎原。
薛枞的挣动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无法自控。他想趁着自己尚存的几分清明,把孟南帆隔绝开去,可浴缸本就挤窄,孟南帆的手也不如先前那样稳当,几乎就要将薛枞摔落下去。他本能地跨出一条腿,想止住薛枞从怀里滑落的趋势,却没留意到沾了水的浴缸底部湿滑,竟连带着薛枞一起,重心不稳地倒向了地面。
孟南帆只来得及将薛枞更紧地包裹进自己的胸膛,一只手臂死死地环住他,以缓解落地时候的撞击力。他整个人都垫到了薛枞的身下,却顾不得痛,只往前探过头去,检查薛枞有没有被伤到。
薛枞的裤子本就褪了一半,现下更是乱七八糟地挂在了脚踝,只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来。那十多年没有受力的双腿,在近段时间的细心照料与坚持复健下,也附上了一层很薄很薄的肌肉,却仍然比一般人显得细弱,就那么无力地垂在孟南帆大腿的两侧,几乎是光裸地蹭着孟南帆的皮肤,那种肉贴肉的触感,令孟南帆本就挺立的下身,胀痛得更加厉害。
孟南帆听到薛枞口中压抑的低喘,看到他蹙着眉头,右手犹豫地抬起,却颤抖着、难以克制地伸向下半身,隔着仅剩的一层白色布料,毫无章法地将它握住。
可这样松松的一握,不仅无法纾解,反倒把它推到更加不上不下的地步。
“别……嗯……别看,”薛枞还躺在孟南帆的怀里,却被药物激得忘记了羞耻一般,在他的面前自慰,羞愤令薛枞的双颊都泛起淡淡的绯色,“让你,别管我。”
深黑的瞳孔里尽是摇晃的光。
薛枞空余的左手又试图去推开孟南帆,却因为看不清身后,抵在了孟南帆腿根,摸到了什么硬而烫的物事,他飞快地收回了手去:“你怎么——”
孟南帆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薛枞的蹭动终于浇灭了他仅存的理智。那仿佛从手心钻进身体内部的一点点热度,让孟南帆的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似的。身体里恍惚升起的悸动,是从未曾经历、却仿佛深深埋藏着,又被毫无知觉地遗忘在了某处的……眷恋。
是……梦吗?
还是仅仅拜药物所赐?
孟南帆只知道,他从没有那么急切地想要将谁据为己有,甚至想将这人揉碎了嵌进身体里,去弥补那失却的空落。
他的清醒终于被过剩的情感、被药物、被酒精、被欲望焚毁殆尽了。
他垂下眼便能看到怀里那人微张的、殷红的唇,还有因仰着脖子而似乎要送到他面前的一对精致锁骨。
这句身体熟悉得像是曾对谁敞开过。
孟南帆循着记忆,将手探到薛枞身下,除掉那仅剩的、碍事的布料,去安抚薛枞已经抬头的硬物。他圈住薛枞附于其上的手,带着他打着旋地撸动,又用手指去碰那已经颤颤巍巍、渗出些银丝的茎头。
薛枞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微微闭起的眼睛无神又迷乱地望向不知名的地方,孟南帆却搂着他的腰,将他往上提了一些,趁他余韵未过,将手指刺入了紧闭的后穴。
薛枞被忽然而至的刺痛扯回了丝神智。在经历过宋澄的事之后,他哪里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出去……拿出去。”薛枞的声音还带着高潮后的低哑,连头都软软地倚在孟南帆的肩窝,让他的拒绝显得实在是太过无力。
孟南帆低下头,舔吮他近在唇边的耳廓。
薛枞的背脊都窜上来一阵战栗,他被药物所制的身体比平日敏感了不止一点,又很少有机会尝试情欲滋味,胸膛都剧烈起伏着,可仍然在不断地拒绝:“不要这样——”
探入体内的手指已经又多了一根,还试探地旋转抠挖着,可薛枞的痛觉神经似乎被那烈性药物在某种程度上麻痹了,并没有觉出特别的痛感。只是那种被进入的闷胀感依然令他不适。
没能说完的话被孟南帆的吻封缄。
他含住薛枞的唇尖,学着薛枞刚才的样子,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待他气息不稳,又转而深深地稳住薛枞的双唇。薛枞只能感觉到逐渐缺失的氧气,双臂本能地攀住他的肩,又越发无力地垂落下来。
后穴已经不知被开拓了多久,薛枞只觉得昏沉的意识被什么猛地剖开,有什么正艰难地挤进身下紧涩的入口,又毫不留情地往更深的地方侵入。
薛枞因痛楚而泄出的闷哼都被孟南帆的吻锁在了喉间。
他只觉得自己体内像被劈开了一样,本能地推拒着往后躲去,可他身前是冰凉的墙面,身后又被孟南帆箍着,愈用力便愈把自己送进了孟南帆的怀里。
孟南帆将薛枞搂得更紧,也终于放过了他的双唇。
“放开我。”薛枞低声道。
语毕,才发现自己是被揽着腰架在孟南帆腿上的,只要对方把手松开,那只进了一个头的可怕玩意儿便会随着薛枞身体的下落,将他完全贯穿。
他试着动了动上半身,却根本无法挣脱桎梏,但孟南帆还是好心地放松了手臂。而薛枞那终于有了一丝力气的双腿,令他小幅度地晃了晃,却更深地往下跌去,那硬物便终于抵进了薛枞身体的深处,再无一丝缝隙。
被完全进入的疼痛令他脸色发白,孟南帆的手便安抚似的抚摸着他的双腿。
因才恢复知觉没多久的缘故,腿间的皮肤比其他地方敏感许多,对每一个微小的触碰都能产生很剧烈的反应。连后穴持续的疼痛,也无法遮掩腿根被手指拂过时钻进心底的痒意,与无法形容的战栗。
孟南帆能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内壁收得更紧。
薛的头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正好搭在孟南帆的肩上,孟南帆便也低下头,将脸很缠绵地贴在他的耳际。可孟南帆面上虽温柔,下身抽插的剧烈却与之截然不同。
薛枞被进入得更深,身体都随着孟南帆的动作起伏着。他的双手无处着力,想要握住什么,却只能徒劳地伏在冰冷的墙面。
他知道对方也没能抵抗住药性,只能期望他能多少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