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尔(80)
在伦敦时,恰逢纪然那四年一遇的生日,又欣赏了一次《歌剧魅影》。如果不是被闻名牵到女王剧院门前,他差点就忘了。无以为报,只能玩了命的以身相许。回国后,纪然自认为去参加奥运会的体操项目也完全没问题,然而男人还是守口如瓶,一味地占便宜。
再度回到家中,北方已是春花烂漫。天空,是一种干燥的湛蓝。
5月初的清晨,纪然懒洋洋蹬了几下腿,撑着酸软的腰肢爬起来,看向身旁仍在熟睡的男人。他还是会在深夜惊醒,到阳台默默抽支烟,很快便能再次入眠。
纪然单手将鸡蛋打入碗中,边做早餐边看书——《MBA联考英语词汇指南》。“叮”,多士炉弹出温软酥脆的吐司,麦香四溢。
“名哥,起床啦。”纪然用鼻尖在男人冒起一点胡茬的下巴磨蹭,送上软绵绵的唤醒服务,依然延续着蜜月里的甜腻。
随后下到二楼,把赖床的女儿揪起来,给她扎辫子。将她送上校车后,纪然返回家中,见闻名正在玄关处整理仪容。
宽肩撑起笔挺的深蓝警服,白衬衫领尖挺直,一丝不苟地衬着刚毅性/感的下颌角。他反复整理着领带,在镜中对看呆的纪然笑笑,痞气与正气和谐共生。这种独特的气质,非但没有将他割裂,反而化为蓬勃的张力和魅力。
纪然猜,他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得穿常服,所以格外珍惜报到的第一天。
“帅吗?”闻名问。
纪然点头,送他出门。入户花园里,姥爷种的郁金香开了,黄得鲜嫩,在朝阳下招摇。
“其实,我有点紧张。”爱人走出几步,回头笑道。春光倾洒在他肩头和脸侧,熠熠生辉。
“想想晚上吃什么,就不紧张了。”
“还好奇吗?”
“什么?”
“你说了什么富有哲理的话。”
纪然故作矜持,无所谓地耸肩,心里升起期待。
“当时,我在电话里说,我好烦恼,因为感觉世界上没人需要我。”他轻轻整理领带,弯起唇角,“你说,石头哥哥,你可以去当警察呀?人人都需要警察的。我一想,有道理啊。”
爱人的脸上,舒展出一个弧度更大的笑。
纪然呆立在门旁,回忆起几年前的初春,自己和他成为邻居那天。烟雾缭绕在野蛮而危险的眉目间,他像老熟人一样,对自己说“嗨”。
他的脚边蹲着一只……对了,也许可以再添一位家庭成员。等他下班回来,就开始商量这件事吧!
~~End~~
腹内有万字感慨,不过还是少说几句哈哈。最想表达的,已经借老胡的口说了:纪然过着最平凡的生活,闻名过着最不凡的生活,他们都是各自世界里的勇者。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其实是同一种人——不会轻易被世界改变的人。这是略带凛冽感的童话,是理想主义者的赞歌,若说有什么能够摆布他们,也只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