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尊很慌,不敢说话。
律尊的目光亦扫了过来,看得他更慌,额头上的汗都渗出来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上前,二人每走一步,医尊就后退一步。
儒尊眸光锐利:“老四,你打小就藏不住事,说,有什么瞒着我们?”
律尊亦沉着脸:“老四,这种时候,事关小五,你可不能隐瞒。”
医尊眨巴着小鹿眼,无措地捂着嘴摇头,发出支支吾吾的闷声:“没..没有隐瞒。”
“不说?”
儒尊与律尊对望一眼,都心领神会地勾了下唇,须臾,二人一拥而上——
天空有风刮过,传来医尊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打嗝却又痛苦的求饶声。
“你说小五隐瞒什么?”
“哈哈哈..没..没有..饶了我..没..力气了..”
“还不说?”
“啊哈哈哈..我..我说..我说..”
听见这句,二人相视而笑,终于收了手。
医尊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大口喘气,从咯吱窝到腰窝,痒得胃都抽筋了,喘了好久才缓过一口气,微微抬头瞥一眼虎视眈眈的二人,终于哀叹一声,“三..三百年了..都不会换..换个法子吗?”
儒尊邪魅一笑,伸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再不说,我就..”
“我说!”医尊咕噜一下坐起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长叹一声,“我说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告..告诉老大。”“快说!”
医尊撅了撅嘴,心中默念了一句:小五你别怪师兄-TAT——
“小五..没死。”
作者有话说:
摸摸医尊小可怜——我也最怕痒痒挠了哈哈哈
第68章 破阵
我们没有退路了。
教皇殿上空。
三名巨擘交战发出的震动几乎令天地失色。龙啸亦引来了疾风骤雨。
夏初染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人身, 他提着暗焱,召唤出的无数怨灵凝聚成黑色的龙卷风, 向那灰袍人席卷而去。
可窦世骁却周身绽放着金色光芒, 仿佛金身所铸,冤魂涌去时眨眼被光芒撕碎。
秋晚暄亦全力挥出一道雄浑剑气,这一剑威力之大, 几乎将天都撕开了一道口子,却依然没有伤到世尊分毫。
这令他有些震惊。
虽然一早就知道窦世骁是此方世界的最强存在, 却没有想到他与夏初染联手, 却只是堪堪招架而已。
这样的修为,真的只是半步渡劫吗?
墨灵仿佛是听见了这句疑问,叹了一声,“你看见窦世骁的白发了吗?如果不是因为愧疚心作祟,放不下你这块心病, 他早该引来渡劫期劫云,直至飞升了。”
“所以他的实力当然不是半步渡劫。”
“而是渡劫期大圆满。”
听见这句, 秋晚暄的瞳仁剧烈震颤起来。
这实力远超他的预期。
如果是这样,那么窦世骁的实力比他与夏初染要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
境界越高,每一层境界之间的鸿沟便如同天堑一般。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应付的。
甚至, 他有种猜测, 从方才开始,世尊就没有尽全力,否则战斗恐怕早就结束了。
难怪姜瑾敢安然龟缩在教皇殿不出面,只要拿住了世尊,便稳操胜券。
此时的秋晚暄与夏初染, 正一前一后将窦世骁夹在中间, 三人在空中的距离隔着数十丈, 从下方的战场上遥遥望去,只能看见三个肉眼难辨的小点。
夏初染拧着眉,他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世尊的修为远在二人之上。
而为了弥补修为差距,师尊的剑境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方才一剑已经震动了界膜,若是再升级,恐怕殃及池鱼,整个空间的稳定都会遭到威胁。
这就是剑修的破坏力,这种破坏力是把双刃剑,虽然能够越级挑战对手,但若不能一击必杀,便不可轻易使出。
得换个法子,想到这里,他闭上眼。
识海中,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犬看见他的脸先是发出一声吼,随后狂吠起来。
“想出来的话,把全部的力量借给我。”他看着猎犬道。
猎犬先是吠了几声,可看见夏初染刀锋般凌厉的表情,忽而停下,片刻后,猎犬的模样渐渐变化,形成一个人形。
那黑色的人影没有五官,甚至分辨不清四肢,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带着暗哑的诡异的魔音传遍识海上空:“如你所愿。”
空中,秋晚暄看见夏初染闭眼矗立不动,只有周身魔气肆虐。他先是目露一丝疑惑,本欲传音呼唤,却见窦世骁持剑杀来。
一道凌然剑意将夏初染锁定,秋晚暄能感应到这回对方并没有手下留情,而是施展了全力。
这才是渡劫期的实力吗?光是一道剑意就令他浑身动弹不得。
窦世骁如疾光驶来,眨眼便近在咫尺,他目光一凝,周身骤然爆发一道浩然剑气,将剑意驱散,同时飞身至夏初染身前提剑一挡。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剑锋相撞,只听轰地一声震响。
光芒相击之间如巨浪一般的剑气山呼海啸般汹涌开来。
秋晚暄翻身后撤,接下这一击后,一股热流直冲胸腔,他强压下去,稳稳地站住了。
窦世骁急急停下,挑了下眉,颇为意外。
“你的剑境,能与我匹敌。”虽然诧异,但他的语气仍是波澜不惊,又打量了一下秋晚暄,“方才我并未收力,而你却还能站着,你到底修为几何?”
秋晚暄不答,只冷声道:“谬赞。”
窦世骁不欲追究,又瞥一眼夏初染,“那柄剑是暗焱吧?若放任不管,他会被魔气吞噬,最终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魔头。”
秋晚暄眸光一凛,他再次持剑上前,只丢下一句,“他不会!”
却在此时,从身后传来一道魔气。
窦世骁眸光微微一瞥,冷然道:“殷胄。”
话音刚落,凝成实质的魔气如一道黑色的箭矢只刺过去。
窦世骁只轻轻一挥剑,箭矢便被利落斩断。
“窦世骁,你到现在还维护姜瑾。”殷胄眸内像是燃着火,“他可是杀了你师弟!”
秋晚暄回望下方的战场,没了殷胄的加持,天枢的推演阵群又在战斗中不断获得敌人的信息而升级,三界联军势必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丧失数量优势,渐渐落入下风,甚至可能落入败局。
他握紧了剑,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窦世骁眸光微垂,面色沉重,“虽然姜瑾不会杀害小五,但他..确实罪有应得。”
“你知道还护着他。”殷胄怒声,掌心魔气再次汹涌起来。
窦世骁微叹:“当初是我逼着他继任天枢,也是我对他许了誓,这一句誓,一生一世也还不了。”
秋晚暄到此时,一颗心再也无法平静,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还不了,就拿秋家来还吗?”
窦世骁闻言,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震惊地看着秋晚暄,“你..知道什么?”
秋晚暄扶着胸前,压下涌上咽喉的甜腥气,凌空向前两步,“我知道什么有何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初受姜瑾蛊惑已经铸成大错,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殷胄从中听出了言外之意,不可置信地看着秋晚暄,“你说什么?”
他说时指着窦世骁,“什么叫他受姜瑾蛊惑?”
秋晚暄直直看着窦世骁,“你该问他。”
“窦世骁,你为何一夜白头?又为何时至今日还要护着姜瑾?”
秋晚暄每说一句便上前一步,窦世骁则在这诘问声中连连后退。
“当年秋家龙渊潭的禁制为何被破?”
听见这句,窦世骁面色煞白,眸光惊恐不已,低声道:“别说了。”
秋晚暄却仍然字字泣血道:“当年是谁受姜瑾蛊惑埋伏秋家,助纣为虐!”
“你又为何止步渡劫飞升不能!”
“别说了!”窦世骁面露痛苦,狠狠地抱着头怒吼,同时一道雄浑气劲从其脚下崩开,如浪涛席卷,扫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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