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宗仙首却是摇摇头,调笑道:“老院长,您今日才与剑尊相识吧,这就知道人家的人品如何了?”
“我证明!”儒尊发话道:“我们家小五不可能做这种事。”
此时世尊的一束冷然目光投向祁源,其间携带的威压令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矩宗仙首面露不满,“世尊此时释放威压,难道不想让这孩子说完吗?”
窦世骁神色不虞,正欲开口,便见秋晚暄向他投来一个眼神,密语传音道:“大师兄,稍安勿躁。”
他接下这目光,点点头,亦传音道:“有大师兄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秋晚暄眨眨眼,心说如果单纯做师兄弟,这大师兄还真是待原主不错,只不过对方这话不能细想,一旦琢磨起来,「师兄弟」的BUFF就更沉了。他一想到这就打了个激灵。
律尊亦开口道:“你敢指责剑尊,可有证据?”
祁源指向夏初染,“他就是证据!我的本命法器银伞自带罡气护盾,非修为压制根本破不开,如果不是剑尊加持,他一届金丹怎么可能一剑斩断?”
场面嗡嗡嗡地嘈杂起来。
虽然五尊地位超然,但亦有仙首不以为然议论道:“他们都是万象宗的人,当然都帮着剑尊说话。”
夏初染目不旁视,冷声道:“这银伞薄如纸片,再来一次我还是能一剑斩断。”
这番话刺激了祁源,怒声斥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世人皆知罡气护盾需修为压制方能破除,这是铁律!”
“是啊。”有人附和起来,“倒从未听闻有人能越级击穿本命法器的屏障。”
书院院长不以为然,嗤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
人们议论着,而争论中心的秋晚暄却一言不发,宗门密语传来医尊的声音,“小五,这是..千机门,独门蛊..蛊毒,用于把活..活人,炼成..兵人。”
秋晚暄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知道了。”
便在此时,禹青易隐藏在袖中的手指捏起一个法印,开口道:“怎么?剑尊大人不解释解释吗?”他说时目光锐利地看着秋晚暄,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
夏初染捕捉到了禹青易的目光,又联系方才战斗中此人与祁源之间的眼神交换,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如果方才秋晚暄没有作势喝下那杯酒,此人恐怕不会有所行动,其背后的目的也就挖不出来了,只怕将来会埋得更深,更难应付。
还是师尊机智。他想着。
众人视线投向秋晚暄,却见后者面色不变,淡然开口道:“我用宗门密术给夏初染加持,令其突破修为限制,方使其一剑击穿元婴境的本命法器。”
话落,连同儒尊与律尊在内,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这是直接承认了?”
“果然是他们作弊!”
“小五,”儒尊不可思议道:“你在说什么呢?这种场面可不能开玩笑!”
夏初染亦诧异地看向秋晚暄,发生什么?方才那杯酒对方根本没有喝下去,不是用回溯阵恢复了么?
青鸾亦紧张兮兮地道:“是不是刚才的回溯阵出了什么岔子呀?”
“不会的。”夏初染很快镇定下来,十分笃定地对青鸾道:“师尊不会犯这种错误。”
此时的禹青易与祁源都面露得意之色,后者更是高声叫嚣:“诸位都听见了吧!剑尊大人亲口承认了。”
众人投向秋晚暄的视线几乎凝成实质,却见秋晚暄勾了勾唇,从医尊案上召回那只酒盏,看着禹青易道:“我该说的台词对吗,禹仙尊?”
禹青易志得意满的笑容僵在嘴边,旋即驳斥道:“剑尊大人在说什么?此事与我何干?”
“剑尊此言何意?”矩宗仙首冷然道。
秋晚暄举起酒盏,在众人面前展示,“方才禹仙尊说要与我冰释前嫌,可递来的酒中却掺了千机门的独门蛊毒,这一点已由医尊证实。”说时递给众人。
在场亦有他派医修丹修,纷纷接过酒盏。
那杯酒在人们手中传递,又看见秋晚暄一幅镇定自若的表情,禹青易紧张得面色惨白,几不可闻地脱口而出:“他没喝?这不可能。”分明是当着他与长老的面喝下的,如有任何小动作,都会被他们察觉,怎么可能没喝?
一定是秋晚暄在诈他!
他身旁的千机门长老似是听见了他这句,反应过来后震惊地看着禹青易,却不敢声张,而是恶狠狠盯着对方。
有医修确认了秋晚暄的说辞,点头道:“确实是用于制作兵人的子母蛊,服下子蛊之后,便会对身怀母蛊之人言听计从,成为提线木偶。”
场面一时哗然。
有人惊呼道:“敢在万象宗五尊的眼皮子底下给剑尊下蛊,禹青易疯了吧?”
“真是卑鄙下作的手段,妄为正道仙门。”
书院院长立即冷脸道:“禹仙尊,你胆子不小啊。”
此时夏初染分明感到身旁的祁源抖了一下,看去时,正见此人胆战心惊地望向禹青易,那目光里分明写着难以置信以及隐约的怨毒。
能露出这样的目光,看来此人并不知晓禹青易的全盘计划,或许这两个人并非从属,而是合作关系?夏初染想着。
禹青易立即矢口否认,指着秋晚暄道:“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晚暄看一眼世尊,淡然道:“自然是为了控制我在比试中动手脚。”
众人还没明白其中关窍,儒尊却立即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利用祁源在比试中压制夏初染,而后操纵小五当着众仙家的面给徒弟施法加持,在座修为都不低,小五只要动作,必然有人会发现异常,当场揪出。”
律尊道:“禹青易与小五有仇怨,如此便能给小五安上徇私舞弊的罪名伺机报复,又能下了万象宗的颜面,一举两得。”
书院院长闻言冷笑:“只可惜夏初染的实力超出他的预料,从比试一开始就占据上风,此时再行加持便没有说服力了。”
秋晚暄缓缓颔首:“正是,于是他别无他法,只能让祁源改变策略,以本命法器被斩断为由控诉夏初染,再以蛊术控制我亲口承认此事。”
禹青易听了这准确无误的分析,心惊不已,可极度惶恐中反而镇定下来,冷笑道:“荒谬,不过就是一场挑战罢了,我为何要这么做?”
有仙首道:“仅仅为了污蔑名声,也确实得不偿失吧?”
“可倘若利用蛊毒将明堂剑尊制成自己的兵人,掌控在手,这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一定无法抗拒。”律尊说时冷冷盯着禹青易。
秋晚暄道:“若是进一步想象,把我作为一个绝对服从命令的楔子安放万象宗,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更多了。”
儒尊反应过来后心惊不已,低呼:“甚至可以将整座宗门玩弄于股掌之中。”说完指着禹青易怒斥:“你好歹毒!”
其实禹青易还有一个目的秋晚暄没有说出口,便是试图利用祁源的碾压性优势,在比试中招招致命,逼得夏初染的异火现身护主,如此一来,此前他设计陷害夏初染的罪行就有了辩解的余地,甚至可能翻盘。
既能下了万象宗的颜面,又能控制他成为傀儡,还有洗刷罪名的机会,这是一箭三雕的手段。
诱惑这么大,不怪此人要铤而走险。
夏初染闻言豁然开朗,禹青易不过几个动作和眼神,秋晚暄就已经将一切前因后果都梳理得明明白白,连对方的潜在目的都分析透了。
这个人..好聪慧。
“啊啊啊,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尊的迷妹,不对,迷鸟了!”青鸾露出了星星眼。
毛球亦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好戏,看着看着就郁闷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从你来以后剧情就开始跑偏了,你这个人脑子太灵光啦!肯定背着我干了不少好事对不对!”
秋晚暄没搭理它。
禹青易虽然不知秋晚暄用了什么法子绕过了蛊毒的控制,但料定其手中那杯酒是用来诈他的,于是强作镇定道:“这都是一面之词,你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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