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沉着脸,在对方强势的目光下,还是走了进去,而跟随在他身边的布偶猫大摇大摆地跟着他走进去,脖子上的铃铛声音再度响起来。
“你不会是他安排监控我的吧?”朝殊坐在沙发上,布偶猫扑腾跳起来,再度钻进他的怀里,舔毛撒娇的功夫做得很深,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做了多少次。
朝殊心一软,伸出手摸了摸他好几下,而房间很快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陈柘野发现他失踪会是什么表情,应该会很生气。
朝殊沉思,外面的天气也从白天降临到夜晚,而那个女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浴袍和睡衣。
“先生,这是你的换洗衣服。”
女人将衣服放进浴室,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朝殊沉默了一下,大概半小时后,他这才依靠着墙面一步步走向浴室,还好,路程不算很远,他将浴缸放满水躺了进去。
等他洗完澡后,走出来,发现霍成远再度出现在卧室,穿着大红的真丝睡袍,骚包地坐在他的床边跟布偶猫嬉闹。
霍成远听到浴室的动静,瞥过眼神落在朝殊裹得严严实实的身躯上,吹了一个口哨,“我还以为你不敢洗澡,怕我在浴室里装监控。”
“没必要,我人都在你眼前,你想看早就看了。”朝殊面无表情地说,而霍成远放下手里的猫,而布偶猫被松开后,立马飞奔到朝殊的脚边。亲切地用自己的毛发蹭着他的脚边。
霍成远:“小没良心。”
朝殊坐在沙发上,抱起一直撒娇的布偶猫问他,“这只猫叫什么?”
“这只猫还没取名字。”
朝殊蹙眉,“你养猫不取名字吗?”
“因为取了名字就要负责任,我可不是负责任的人。”霍成远靠前,胸口的肌肉线条大咧咧地暴露在外。
朝殊:“养一只猫很简单的。”
“怎么会很简单?你养一只猫,你要给他猫粮,给他喂食,给他铲屎,哦,对了,你还要给他爱和担心,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他会从你身边逃走。”霍成远叹息的一句,让朝殊不理解。
“这不是很简单。”怀里的布偶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它舔着自己的毛,躺在它认为安全的人类怀里。
霍成远听闻,笑了一声,一双乌黑的眼睛瞥向朝殊,眼神里的情绪复杂不明,但只有一瞬间,霍成远收回视线,懒洋洋地说,“确实很简单,可是我没有精力。”
“你的精力是想对付霍家吗?”朝殊的一句话,让霍成远的眼神瞬间危险。
“学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件事不能谈吗?我觉得人总要面对过往。”朝殊语气很淡,手指间偶尔有猫毛穿过。
霍成远嗤笑一声,看向他抱着猫咪玩乐的样子,心里不爽的情绪让他直接站起身,幼稚地抢走猫咪,抱在怀里。
朝殊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你好幼稚。”
被抢走的猫咪很明显不喜欢霍成远突然地接触,张牙舞爪,这让霍成远不满地说,“养了几天,怎么这么没良心。”
朝殊听到重点,“你刚带回来的吗?”
“当然。”
“可是你并不像是喜欢这种生物,除非你是想买过来送给我。”朝殊将心里的猜测一并说出来。
霍成远眼神微眯,唇角的笑容有一瞬的呆滞,像是被朝殊戳到问题的关键,开始转移话题,“你怎么确定我知道你喜欢猫。”
“确实。”朝殊迟疑了一下。
可霍成远将猫还给他,眼神意味不明地说,“时间也不早了,晚安。”随着他这句话落下,门外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在靠近大床的地面上铺上一层被褥,然后面无表情地将猫抱走。
朝殊:“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睡在这里。”霍成远理所当然的话让朝殊紧缩眉头,他真是看不懂霍成远的举动,把他绑架过来,也不干什么,就像是专门陪着他。
朝殊搞不懂他的想法,而霍成远见他一动不动,语气恶劣地说,“学长,你不会是要我跟你一起睡觉吧?”
“虽然我也想,但我怕控制不住,万一半夜想做点坏事,那就不太好。”霍成远眼神暧昧地望着他。
最后朝殊在他这副表情下,只能往床上走过去,不过霍成远觉得他走得有点慢,干脆将他公主抱起,引得朝殊发出急促的叫声,“你放手。”
霍成远心情不错地说,“你别乱挣扎,小心我半夜爬床,做点不敢做的事情。”
朝殊瞬间安静下来,霍成远将他抱在床上,还贴心地告诉他,“晚安。”
随着这句话落下,卧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朝殊只能透过月光注意到霍成远安安分分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规规矩矩地让朝殊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朝殊也就倒头睡下去,不过在陌生的地方他很难睡下去,翻来覆去好几次,导致睡在地板上的霍成远开口。
“学长你睡不着,是不是想要跟我做点愉悦的事情,我记得这房间我藏了一根鞭子。”
朝殊眉头一跳,“我只是睡不着,你也别每天想着那些色□□。”
“可是学长,抽鞭子会让人觉得很开心。”霍成远声音带着某种病态的渴求。
“学长你知道吗?疼痛带来的欢愉是感官最刺激的存在,它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活人。”
“是因为你从小被虐待的经历吗?”
空气内安静了一秒,有什么在无声地发酵。
朝殊并不意外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而躺在地板上的霍成远却放声大笑,那笑声在深夜里极度猖狂,让人毛骨悚然。
“学长,你真的很会试探人。”
“我只会一点点。”论起试探,陈柘野才是试探的高手,他也只会这一点皮毛。
可霍成远笑完后,突然爬起来,朝殊的身体紧绷,只因霍成远趴在他的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黑黝黝的眼珠子,在整个夜晚渗得慌。
“学长,你知道在宠物里面,最容易被驯服最容易被挨打的生物是什么吗?”
朝殊心知肚明,睁开双眼,望向天花板,“狗。”
“学长猜对了。”霍成远的声音恣意妄为,“我那名义上的母亲是最喜欢养宠物,也知道对待宠物需要一根棒子和糖果,但她却觉得我不一样,认为我不需要糖,起初我是怕疼的,可是疼多了,我只会觉得很舒服,因为疼痛才能刺激麻木的心脏。”
霍成远幽幽的话让朝殊心头一惊,抿着唇说,“听起来很惨,不过我认识的一个学弟也很惨,是被他阿姨照顾,唇上有伤,是他阿姨的女儿有次不小心划伤。”
“后来呢?”霍成远似乎对于这个故事很感兴趣,趴在床边望着朝殊。
“后来我转学了,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跟我说,他死了。”朝殊声音很冷,双手紧攥心情很差劲。
霍成远倒是笑了一下,“死了也好,像这种人的结局,死亡才是他们的归宿。”
“不——”
朝殊声音坚定地说,“不断往上攀升的希望,才是他们的归宿。”
霍成远双手鼓掌,“学长的鸡汤还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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