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朝殊同意。
到了晚上,朝殊赶到了顾城离所说的餐厅,说是餐厅其实是大排档,顾城离穿着T恤大裤衩,脚上还穿着拖鞋,邋里邋遢,唯独那张脸长的人模狗样,见到朝殊,立马站起身,伸出手向他打招呼,“在这里。”
“好。”朝殊走了过去。
顾城离:“嘿嘿。”一笑,指着他点好的烧烤和啤酒说,“这些都是我刚点的,你看看你还想吃什么,我让老板去做。”
“没事,这些我都喜欢。”朝殊坐在顾城离身边,刚好顾城离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大咧咧地说,“咱们好久没见面,干一杯。”
“嗯。”
玻璃杯碰触,发出啷当声,啤酒也差点溢出来。
朝殊难得跟人在这么有烟火气息的地方吃饭,所以也就跟顾城离小酌了几杯啤酒。
饭桌上,顾城离侃侃而谈,聊起他们曾经高中发生的趣事。
朝殊安静倾听,后来顾城离问他,“对了,这几年,你在北城过得好吗?还有你在大学读什么专业?”
“我过得挺好的,我读的金融专业,不过你读的什么专业?”朝殊看着他这副潇洒不拘一格的模样,而顾城离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读的是体育系。”
“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想当老师吗?”朝殊好奇问他,他可记得在高中,老师让他们填写一篇人生理想,他填了老师。
“这还不是因为我跟家里人吵架,一气之下报考了体育,不过体育也没啥不好,我到时候可以进学校去当个体育老师。”聊起自己的未来,顾城离眼神充满了亮光。
“对了,我上次去北城,看起来你交了不少朋友,还有那个陈柘野,不过那个陈柘野让我感觉怪怪的。”
哪有人在饭桌上谈自己的性取向。
不过这件事,他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朝殊蹙眉,“我跟他只是一般朋友,他的性格本来就怪。”
“这样子。”顾城离吃着一串五花肉,点了点头,就问起他,“对了朝殊,你以后什么打算?你们那个专业好像是要进银行和券商投行,或者会计。”
“我打算去国外读硕士,实习后再去投行实习,拿到实习履历。”提起自己的目标,朝殊眼里也有亮光,他会出国,不会遇到陈柘野,专心考试读硕士,再去北美最大的投行实习。
顾城离不太了解他的专业性,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点头,两人也吃得差不多,朝殊的脸颊因为陪顾城离喝了三瓶啤酒,脸微微熏红,像是被染上一层的粉颜料,让冷清的长相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气质。
反观顾城离,他倒什么都没有,满身油气和酒意地靠在朝殊的身上,说自己最近生活过得怎么样。
“我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打算去追她,可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说到这里顾城离很苦恼地说,然后视线落在朝殊身上,“朝殊你有没有经验。”
“我又没有交过女朋友。”
“那你有没有交过男朋友?”顾城离不甘心地追问。
朝殊:“……你是不是喝醉了?”
顾城离努力摇头,“我没醉。”
“你觉得我像是交男朋友的人吗?”
“这不一定,你还记得咱们上高中,你长得好看,女生好多给你送情书,当时还有男生也给你送。”
这件事情,让顾城离记忆犹新,也让顾城离那时候一直打趣,说他天天学习,沉默寡言,魅力这么大,天天有人追。
朝殊没想到顾城离还记得高中那些事,沉默了一下,说,“女孩子喜欢什么,我一个男的怎么知道,你不是有个表妹,你可以问问你表妹。”
“也对,还是朝殊你聪明。”顾城离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询问他,“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朝殊无奈地想要推开他,“我没有。”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我们学校里的妹子都很漂亮。”
“如果你喜欢男生,我可以给你介绍体育专业的男生。”
顾城离刚说完这句话,又补充,“算了,体育专业的男生好是好,但太渣了。”
朝殊狐疑盯向他,顾城离连忙摆手,“你放心,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交过女朋友,我很纯良的,只不过我们那个专业,怎么说,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海王。”
“反正我不给你介绍体育的,你以后找男人也别找这个专业的。”
“我说——”朝殊停顿了一下语气,面色不善地看他,“我没有说过,我喜欢男人吧?”
可顾城离抓了抓头发说,“没事,你喜欢男人,作为朋友也不会歧视你的。”
朝殊忍无可忍,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肚子,顾城离立马唉声叹气,朝殊被他做作的表演弄的唇角有了一丝弧度。
“好了,别闹了。”
“嘿嘿,我可没闹,要不你检查一遍。”
“你要是不想死,可以滚远点。”
……
两人打闹声不断响起,躲在暗处的人,“咔嚓”拍下这幕。
朝殊跟顾城离去逛了一下夜市,到了晚上十点钟,他才去酒店住了一天。
次日,朝殊醒过来后,便去了墓园,去看望自己的外婆。
他的外婆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唯一的记忆力,是外婆躺在藤椅上,阳光洒在她身上,旁边有一只黑猫蜷成团子,守护在外婆身边。
外婆每次一见到他,都会私底下塞钱给他,还会给他买糖,后来妈妈发现说,“朝朝都长蛀牙了,妈,你少给他买糖。”
“外孙喜欢糖,我多给他买点怎么了?而且小孩子长蛀牙很正常。”
外婆脾气很倔强,让妈妈无可奈何。
后来,外婆走了,黑猫也被送人了,藤椅上再没有人躺在那里,也没有人给他糖。
朝殊抿着唇,思绪万千,将康乃馨和菊花放在墓前,在墓碑前说了一会话,等时间差不多,他就去回去,将屋子再重新打扫一遍。
他打算这几天住在里面。
可当他刚出墓园没多久,他途经一家大型商场,想起好像自己打扫卫生还缺拖把,昨天忘记买了,今天想起来,他干脆走进商店,准备买拖把。
结果他刚进去没多久,有人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好。”
朝殊转过头,记忆力快模糊的人,重新映入他的眼帘,长相凌厉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可这样的男人却拥有一个尖锐的嗓子,与他相貌完全不符合。
是陈锦愉。
上辈子的记忆很快席卷他的脑海。
不过朝殊考虑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他,朝殊收敛自己复杂的情绪。
“你好。”
“你好,我……”尖锐刺耳的声音像乌鸦的叫声,让陈锦愉说完这句话后,尴尬地闭嘴。
朝殊了然,他知道陈锦愉一些事,据说他的爸爸很喜欢在外面养女人,后来陈锦愉生母很早去世,他爸爸娶了新的老婆回来,可谁也没想到,这新娶的老婆,居然会虐待陈锦愉,在他爸爸看不见的私底下,偷偷虐待他。
有次,还被灌进了滚烫玉米汤。
被管家发现后,送进医院,后来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告诉了陈锦愉的爸爸。
这件事很快闹大,他爸爸很生气,选择了离婚,为了不让后面再发生这种事。
他爸爸再也没有娶女人进门。
可陈锦愉也因此,嗓子落下后遗症,说话变得尖锐,这让他的性格变得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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