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因为这个原因,这样对待我。”朝殊抿唇,琥珀色的眼眸里都是满满的质疑。
“阿殊,你不信任我。”
朝殊确实不相信他这句话,而陈柘野眼底流露晦暗的情绪,声音异常温柔地说,“我如果真的是嫉妒,霍成远早就不会活在这里,阿殊野不会仅仅是我被关在公寓这么简单。”
“可……”朝殊拧眉,“你爱我,所以你担心我的安危。”
每个人都可能会产生这种情绪,唯独在陈柘野身上,发现这种特质,只会让朝殊觉得很稀奇。
陈柘野:“我明白阿殊在想什么,但有时候我认为你对我是不是太过偏见,不肯正视我。”
他的嗓音低沉,眼神里流转的情绪像是碧绿水面上的水纹,激荡散开,让朝殊感受到一种属于绿色的宁静,还有一种思考。
如果没有经历上辈子的朝殊,听到这句话,首先会反思是不是他的问题,可现在的朝殊却没有这个力气,只是抬眸看向他,“我没有对你有任何偏见,你说你不会像他,可这几天你这些行为,不是在朝着他的本质出发吗?”
特别是前几天在浴室发生的一幕幕,陈柘野的强势就像上辈子,让人无法招架。
可陈柘野却说,“这些都是建立在阿殊身上,你让我感觉到不安。”
朝殊觉得跟他聊不下去,一把推开他,“你是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吗?”
“阿殊,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认为我这是在跟你吵架?”朝殊推不动他,碍于他手腕有伤势,他还是下手轻了一点,可陈柘野找到机会,将彼此的机会推进一厘米。
“我不是想跟你吵架,我只是知道我们继续聊下去,肯定会闹得不欢而散。”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还有你给我松手。”朝殊蹙眉看向他,可这次陈柘野并没有退让,“阿殊,我的脾气太好,好到你忘记我的本性,不过没关系,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相处。”
朝殊察觉他话语里的不对劲,冷眼注视他,却得到陈柘野一句,“以后我们就一起同居,还有我不会限制你的人身安全,你可以照样上课,去跟朋友相处,毕竟我们有太多时间相处。”
陈柘野说完这句话,撩起朝殊额前的碎发,见他不悦地表情,心中的恶意无限放大。
他在无数次跟朝殊相处中,给过他无数的机会。
这次陈柘野这次不想给他机会,不想再次体会亲眼看到朝殊用刀叉,不顾及生命的感受。
太痛苦了,痛苦得让他现在一想到眼里的戾气再度浮现,原本暗藏在角落里的各种想法也被无限放大。
撕碎他,弄碎他,让他眼里只有我。
最好血流一地,只能永远依附我。
朝殊感受到这次陈柘野是真的打算跟他玩真的,心里的不安让他想到上辈子的遭遇,双手紧攥,一种恐慌感让他低下眼眸。
是他搞砸了这一切。
但朝殊并不后悔他作出的决定。
可在面对陈柘野现如今的态度,朝殊还是抬起眼眸冷冷地问他,“你确定吗?”
“阿殊你是在害怕?”陈柘野眼神紧迫盯着他,可朝殊却主动凑近,这让陈柘野眼神危险,“阿殊,你是想要让我放松警惕吗?”
“这招对我没用。”
朝殊却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个身,陈柘野轻笑,手指透进衣角,摩挲手心里的细腻肌肤,“如果是靠这种关系,来打消我的想法,是不可能。”
笃定的话并没有让朝殊退缩,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柘野,并没有陈柘野想象的亲昵动作。
只是很冷静地告诉他,“你想多了,不就是变相地囚禁我的人生,你以为我会怕吗?陈柘野我并不害怕这一点,倒是你真可怜要用这种方式来挽留我。”
朝殊的眼神透露一丝怜悯,让陈柘野感觉血液在沸腾,不过他怒极反笑,手指微碰,让朝殊防不胜防地发出急促的一声,“你——”
“嘘!阿殊,虽然我很喜欢你出声,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怕这次万一将你再次弄伤就糟糕了,而且阿殊你也别用这些话激怒我,不然吃苦的就是你。”
陈柘野的视线带着某种野性的危险,令朝殊深感不安,只能抿嘴冷漠地看向他。
可陈柘野轻笑:“阿殊还是现在这样乖乖的样子可爱。”说完,他往前倾,左手搂住朝殊纤细的腰身,右手摩挲几下,引得朝殊极度不满。
感受到那种细腻,还有朝殊因为承受不住的脆弱模样。
陈柘野这才露出浅笑,“原来阿殊上次说的后腰是真的很敏感。”
“你……”朝殊想要从他身上跳下去,陈柘野死活不放他下去,似笑非笑地看他,让朝殊眼神冷淡下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柘野伸出手,从朝殊的口袋里翻出刚刚朝殊悄悄趁他探寻的期间,悄无声息地从药箱里翻出的手术刀。
“这么危险的物品,阿殊你可不能随身携带。”失去压抑的陈柘野,敏锐和洞察让人叹为观止。
朝殊也没想到这个家伙能一边摸他,还能风轻云淡地跟他说话,顺便还能发觉他的小动作。
“我要个手术刀防身不行吗?”
“手术刀防身可以,但是用错了很容易伤害自己,阿殊我给你做个示范。”
朝殊感觉事态不妙,果不其然,他眼前出现一道银光,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手术刀沾染血迹,空气里传来“滴答”的声音。
“疯子——”朝殊不敢置信地大喊了一句。
血液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朝殊呼吸一顿,随即立马翻找药箱给他处理伤口,声音明显发颤,“你真是个疯子。”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家伙是真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自残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原本只是左手受伤,现在好了胳膊也受伤,这一幕幕发展得让朝殊只觉得头痛剧烈,好不容易处理完后。
陈柘野还来一句,“这样阿殊就知道玩这种利器,会受伤。”
“够了,下次你再怎么自残,我都不会再帮你处理伤口,你爱怎么伤害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朝殊脸色冷漠地说完这句话,就要将刚刚拆下的白纱布扔进垃圾桶。
陈柘野不顾手腕伤口再度崩裂开的痕迹,唇角扬起,眼眸看向朝殊的目光坚决还带着笑意。
疯得不行。
“阿殊,下次记住不能再用这些。”
朝殊想起上次用刀叉,这个家伙不会是在告诫他。
可是谁会用这种方式告诫他,但如果对方是陈柘野,又觉得好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朝殊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郁气,表面没有表现出来,所有的一幕也都按照陈柘野设想的方面发展。
他照样可以出门上学,跟张承他们见面,但同时身后的保镖们也充当监视的设备,就连上完课后,都是陈柘野安排的人来接送他,到时间就回别墅。
这种困境像极了,被豢养的金丝雀,让朝殊的心情非常不好。
不好到张承都注意到,张承本来都担心朝殊那段时间失踪是不是遇到危险,着急地要去报警。
后来是郑武告诉他,朝殊跟陈柘野在一起,他不会有事,张承这才勉勉强强放下心来。
在这之后,朝殊没过多久也回学校,这让张承心中的担忧彻底放下,只不过,在发现朝殊搬出公寓,跟着朝殊的保镖变多,而且肉眼可见朝殊的气质越发冰冷。
于是张承挑了一个时间段,去堵朝殊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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