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呀,相公,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路嘉嗓音沙哑得厉害,勉力伸手抚一抚二夫人浓黑的发:“有,我心里全是你们。”
“不要说你们,那都是糊弄人的话!”袁无功眼圈一红,气得狠狠咬住路嘉的脖子,他含糊地道,“我们三个中,相公最喜欢谁?”
心惊胆战地叫人叼住最脆弱的喉管,宛若一头无比危险的雪豹正伏在他身上,思考着从哪里下口最合适,路嘉咽了咽唾沫,虚弱地道:“这个不能比……”
“怎么不能比,肯定有答案!”
“都喜欢,都最喜欢,我说的是真的……”
“胡说!你只喜欢那两个人,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上回你出远门就没带上我,把我独自留下,但凡心里有我,怎么会舍得将我丢在一边?”
“那,那不是你忙着带领药王谷的弟子处理时疫分不开身吗,我不可能在那时拉你走啊……”
“你总之就是对我不好!”
二夫人好委屈,二夫人好伤心。
在被窝里跺着脚,咬着唇,伸手就把相公推倒在枕头,边抱怨边把人从头到尾吃了个干干净净。
非常干净,三天没法下床,偶然上门拜访的绪陵指着他笑了半柱香没停下。
但好说好歹也算让二夫人餍足享用了一番,三日后,路嘉扶着酸痛老腰总算得见天日,刚推开房门,迎面就撞上正从不远处经过的姬宣。
路嘉马上笑了:“冰儿!上哪儿去!”
姬宣本是步履匆匆,被他一喊就立刻止住脚步,垂首看着自己的靴面,路嘉便向他走来,刚要开口,就听见姬宣低声道:“我要搬出去。”
“啊?”
“我在这里很碍事。”他声音越发轻,隐隐带着鼻音哽咽,“与其如此,倒不如我自己走,免得让你心中厌弃。”
路嘉被他的哭腔吓得腿都软了,六神无主地去拉姬宣的手臂,小心地晃了晃:“谁说你碍事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多喜欢你啊。”
姬宣任由他拽自己的袖袍,依旧是低着脑袋,拿发旋对着人,那模样太可怜了些,路嘉心软得一塌糊涂,更兼头疼欲裂,哄了又哄,姬宣方从喉头滚出模糊的话语:“那你为什么这几日都只和他好?”
“……”路嘉简直无可奈何,“我是腰痛起不来,不是只和阿药一个好。”
姬宣吸了吸鼻子,把脸别到一边去:“那有什么区别。”
望着姬宣微红的眼角,路嘉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此情此景多说多错,他干脆把人揽过来抱到怀里拍拍,又亲亲姬宣的耳朵,几乎是用对小孩子讲话那样甜蜜温柔的口吻道:“我错了,是我还不够周到,你别难过啊。”
“……唔。”
姬宣矜持地把脸挨近路嘉颈边,身体依旧绷得很近,路嘉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脊背,不断劝哄安慰着,直到把姬宣全身骨头都揉软酥碎了,才得到大夫人很勉强的回应:“既然你都这么留我,那算了,我不走了。”
“这就对了,晚上让厨房做你喜欢的菜好不好?”
柔弱无助且能撒娇的摄政王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那你想怎样呢,这么伤心,我得补偿你啊。”
“你真的没有更偏疼袁无功吗?”
“不偏疼不偏疼,我这个人可公平了。”
“我不信。”姬宣静静垂眸,注视着路嘉的眼睛,“你来证明给我看。”
于是又花了三日时间证明。
三日三日,三日几乎是个魔性循环。
而等出门主持武林盟大会的谢澄在时隔大半月回家后,刚进门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
路嘉拉住他的手,对着另外两人微笑道:“那我就带小秋回黑风岭了。”
天上陡然掉下这么大个馅饼,砸得谢澄整个人晕晕乎乎说不出话,惊喜太过反倒面无表情起来,而姬湘袁无功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只带他?”
“嗯。”路嘉诚恳地笑着,“公平行事嘛,小秋缺席这么久,我不得给他单独补上吗?”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第一摸摸后脑勺,回过了味,他绷着脸,试图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幸灾乐祸:“对,小嘉说得对。”
“……那也没必要回黑风岭啊,那么远。”
路嘉温柔地望着大夫人二夫人,侧头对谢澄缓缓道:“小秋愿意和我回去住两天吗?”
“哈哈,走啊!”
姬宣、袁无功:“……”
路嘉:“那如果我带他们一起,小秋会生气吗?”
谢澄顿了顿,瞥了其他人一眼,哼道:“你要是希望,带,带着也可以,但话说在前面你必须和我坐一辆马车!我好久没看见你了!”
“我也好久没看见你了,那我们等会儿挨着坐。”
“哼,哼哼,真是,不要大白天就说这种话……哈哈哈!好啊!我给你讲这次武林盟有什么好玩儿的事!”
登上马车前,路嘉脚步稍慢,他回过身,心平气和地对僵立在原地的二人道:“什么时候你俩能想明白,不再搞幺蛾子,什么时候我回来。”
谢澄根本没搞清状况,但不妨碍他一个劲儿把到手的相公往马车里拉:“走啊走啊,早点出发早点到,别在路上耽误久了!……哎他们真不一起吗?”
路嘉笑着拍拍他脑袋,最后看了被留下的夫人们一眼。
他眼底终于浮出戏谑笑意:“老说人家小秋傻,到底谁才是傻的那个?”
第103章 千收
为着兑现之前的千收番外诺言,孩子憋了好几天了,到现在也才凑了不到一千字,真的写不出来啊啊啊啊,对不起私密马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先把这个坑位放这儿,之后一定给补上!
垂泪。
第104章
到了王府外,我就自觉从袁无功臂膀下出来,他手臂稍微紧了紧,某一瞬间仿佛是要把我困在身前,但他最后还是任由我离开,笔直与他对立。
“让你见笑了。”我分外诚恳地道,“今天的事能别告诉任何人吗?”
他垂下眼,鼻梁的线条优美流畅,叫人忍不住像拨弄琴弦那般触碰他,只要他不张口往外喷毒液,光是袁无功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最熠熠生辉的风景,牵着每个不慎将他映入眼帘的可怜虫色授魂与,舍生忘死。
他偏了偏头,不明白我的意思一般,说:“什么?”
我笑了笑,用手背随意在眼边蹭开,心情变得好了一点:“没什么,刚才多谢了。”
袁无功从袖袍下探出手指,轻轻勾了我腰带一下,绯红唇角依旧弯着,他没问我为何而感谢他,袁无功一贯体察入微,这份细致放在平时或许还只是在为他的讨打欠揍增添威力,而落在此刻,却叫我觉得他贤惠得不得了,太会给爷们儿留面子了。
娶妻当娶贤,这都是大道理啊。
我正美滋滋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就着这个勾我腰带的姿势,朝我靠近一步,从来不好好束起的头发从他鬓边落到我锁骨上,揉成一团拨光弄影的深潭。离得这么近,他的声音却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袁无功道:“得吐出来。”
这回轮到我:“什么?”
带着药香的手指力道温和地扳过我的下颔,一点点攀上绷得极紧的唇角,他凝视着我,轻轻说:“有点痛,忍忍哦。”
“什——”
他闪电般在我胸膛上某个穴道点了一下,那只捧着我半张脸的手更在同一瞬间强硬捏开我咬得死死的齿关节,我毫无防备,只觉一阵直冲天灵盖的恶心作呕感,一口污血就势直接从唇边涌出来,喉咙痉挛着,更多被强行咽下的血急不可耐地喷涌出来,一口连着一口,粘稠得发腻,就像吐的不是血,而是某种蜕化失败的虫卵。
袁无功就在我跟前,手始终保持那个捏开我嘴唇迫使我微微低头的姿势,也亏得如此,我竟没被这些血呛住,他缓慢而有节奏地拍抚着我的肩膀,一点也不在乎污血尽数浇给了他的掌心衣衫,搂着我,逼我把最后一口忍耐在舌尖的血倒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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