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诡异中带着点妖艳,祁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淫者见淫,被烫了一下似的移开了目光。他的脖子已经被咬出了血,神经聚在那里突突的跳,现在加上他自己的心跳,血流几乎在奔腾汹涌,汩汩作响。
江隐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只是一点点血液而已,他就像只眼冒绿光的狼,迫不及待的又一次扑了上来。
祁景知道他这状态不对,抓着他的双腕就往后扭,但江隐哪那么容易被制住,他饿昏了头,竟然不顾自己胳膊可能被拧脱臼的危险,发狠的去挣,祁景怕他伤到自己,赶忙放手,谁料江隐竟然反手钳住了他的肩臂,抡了个圆重重摔在了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祁景的重量直接砸碎了床头柜,江隐何曾和他动过真格,这一下完全没留手,祁景摔的七荤八素,躺在一堆碎木上,骨头都要散了架,一时竟爬不起来。
江隐翻身下床,揪着他的头发扯起来,俯身就要张着嘴往脖子上凑,那动作粗暴无比,祁景被他揪的面皮紧绷,又感到尖利的犬齿在如饥似渴的撕咬着他的伤口,居然在剧痛中竟生出一丝委屈来。
江隐怎么能这么对他?他从来,从来……
祁景高高扬起手,一掌劈在江隐的后颈上。
他练过一些擒拿,这个动作标准又熟练,按理说江隐应该倒地不起才是,也不知这人的身体素质有多么强悍,竟然只晃了晃,一双手臂还是钢筋铁骨般的缠着他。
“你……”江隐沙哑的说,他的脸上原本还有点因为骤然眩晕带来的迷茫,下一秒神色却陡然转厉,“你打我!”
祁景知道他完全没理智了,还是不由无奈道:“你看看清楚是谁打谁?我都没舍得用木板揍你,你可好,往死里咬……”
他说到一半,意识到没用又咽了回去,眉头紧皱的推开江隐,刚翻身爬起,又被从后面扑倒在地。
三番两次被人压,是个男人都要血气上头,祁景也动了怒,心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弄趴下再好好教训,两个看似体格不相当,实际上打起来能拆屋子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扭打成了一团。
江隐无论是武力值还是经验都比祁景高了许多,但一来他饿的没力气,二来他的主要目的是进食,并没有下死手揍人,反而像耍赖一样得空就紧紧抱住祁景,把脸和唇往他颈窝凑。
三番两次,祁景的伤口被他越扯越大,他好不容易摸到了黑包,又被江隐迎面压下,那两片薄唇早已被鲜血染红,江隐紧紧的搂抱住他,好像要把人印到他骨子里去,唇颊不断在颈部脸侧磨蹭,乱咬——
他好像是爱极了这个食物,不知道从哪下口好,或者是根本舍不得吃。
祁景被他这么一蹭,忽然觉得不妙,他的手已经摸到了黑包里面的万鬼炉,现在却倏忽一抖,那炉子又滚出去一点,摸不到了。
祁景盯着天花板,他颊边是江隐的头发,江隐在他下巴上忽轻忽重的咬,咬轻了不甘心,咬重了又舔一舔,好像怕囫囵吞枣,不够过瘾。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在江隐喘着气,重重咬住他的下唇时,忽然全身都僵住了。
完蛋了。
祁景眼神失焦的想,我完了。
江隐的大腿卡在他的两腿间,两人的裆部严丝合缝的抵着,动作中少不了摩擦,那些啃咬比起疼痛更像调情,血腥气只是增加了刺激感,要是他在这种情况还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就不是男人了。
他硬了。
裤裆里逐渐精神的一大团剑拔弩张的顶着江隐的大腿,并且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江隐,你醒一醒……”他微弱的说,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见,不知道在说给谁听。遇郤。
布满了刮蹭红痕和刺入皮肤的木屑的麦色手臂慢慢抬起,那修长的手指还在不自然的微屈,慢慢贴近那身上人的背,好像是要搂住的姿势。
“嘭!!!”
忽然,床边传来一声巨大的气声,滚到那里的万鬼炉不知是不是因为摔坏了的原因,盖子忽然炸开,里面蹿出两只满嘴是血,黑瞳青肤的小鬼来。
两只鬼童感受到了主人状态的危急,猛的扑了过来,一边一个把江隐从祁景身上扯了下去,祁景如梦初醒,厉声道:“……你们别伤着他!”
用不着他说,鬼童也不敢正面对上江隐,但被坏了兴致的江隐显然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祁景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抓住了一个鬼童的脖子,那青筋暴突的五指猛的一手,鬼童就被捏成了一团奇形怪状的灵体,江隐微微张口,眼看就要送进肚子里!
祁景心脏骤停,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一切好像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解释……
他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就合身一扑,手里拿着从黑包里翻到的法绳,在把江隐扑倒在地的同时,就强硬的扳过那两只手紧紧绑上。
江隐发出一身渗人的咆哮,反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祁景体力不支,眼前一花就倒在他身上,索性就着这个姿势,把两个人手连着手一起缠住,破罐子破摔的抱住江隐,任由他在自己鲜血淋漓的脖颈处泄愤般的啃咬。
他心里模模糊糊的想,还没见过自己把自己五花大绑的……
两个鬼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在旁边束手无策,发出了厉厉悲鸣。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你打算就这么让他把你咬死?”
祁景默默咬了咬牙:“当然……不。”
黑包触手可及,他分出一只手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无论是黄符还是朱砂,都乱七八糟的抹在,贴在两人的身上。
江隐毫不在意他做的这一切,只不停往他身上扑,祁景又一次用沾满血的手把他揽进怀中,在剧痛和加重的眩晕中喃喃道:“江隐,你醒醒……我是祁景啊……”
他的声音虚弱到快听不见了。
以不似人类的粗重喘息声在他身上啃食血肉的男人忽然僵了僵,江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他慢慢松开了口,嘴里全是血液的腥气,沿着嘴角和下巴往下淌,那气味应该令人作呕,他却觉得香甜无比。
他的眼珠缓慢的动了一下,眼下小麦色的皮肤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皮开肉绽,是被人类牙齿硬生生撕裂的。
他觉得饱足。
李团结忽然冷不丁的说:“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味道。”
祁景的心重重一跳,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震惊,全身上下如坠冰窟。
怀里的身体动了动,祁景试探的松开他,江隐慢慢抬起脸,那是一双清醒的眼。
祁景终于重重呼出一口气来,他几乎要虚脱了:“太好了,你没事了。”
江隐的脸色原本是惨白发灰的,现在却出现了些健康的色泽,让祁景想到了吸饱了人血的精怪。但他的神色却极为怪异,像是恼恨像是恐惧,抖着手按上了他脖子上的伤口。
祁景心里一松,反手按上江隐的手压住伤口,防止血流太快,他们俩现在都没什么力气起来,得缓一会,祁景是因为受了伤,江隐是心神俱震之下,方寸大乱。
终于,终于还是…………
他深深的低下了头,连祁景都眼睛都愧于直视。
李团结说:“有意思,这个小子说不定身上也寄宿着什么凶兽,但我现在还看不出来是哪一个。凶兽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在我力量尚且弱小时,也有鬼想吃了你,不自量力。”他哼了一声。
祁景看着江隐的发顶,心中默念:“你们凶兽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李团结:“不死不休。就是六十年前那次乱象我们也未曾联手,齐流木之所以能一介凡人之躯封印上古大妖,除了他自己的资质,就是因为我们内部争斗不休,他抓住了这点,才逐个击破。”
祁景:“…………”看来你也很了解自己啊,知错不改,善莫大焉。
李团结道:“我劝你不要打草惊蛇,我只是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丝气息,并不能确定。如果他是凶兽,绝对要生吞活剥了我们俩,如果他恰巧只是一个即将走火入魔,对大凶魂灵极为饥渴的鬼修而已,接近你的目的也不纯。你自己小心提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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