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乱步,看看我就能发现我在拼命点头了。”
乱步不看他,只是给了他一拳,砸在腰上,把人砸得痛呼。
“你没必要向我证明这个!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还牵扯到了很危险的家伙,要说想要给我帮助就算了,我也能勉为其难接受,为了这么幼稚的理由,这根本不值得!”
清张和他肩膀抵住肩膀,把重量也放了上去,一时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狼藉。
没有旁人,也没人说话,房间中异常安静,至算萧瑟。
半晌后,他开口:“我做的不好吗?”
“非常精彩,世界已经承认你的狂言了。”乱步面无表情称赞,这是发自肺腑的真诚之言,再也没有谁能比松本清张这次做得更好了。
在他的干涉下,外力不断介入原有的局面,被横滨信赖的入野一未改变了舆论,泉鲤生的爱情故事被不断解读,最后演变成激烈的骂战,让神奈川之外的视线投了过来。
奥列格则是关键,是故事和现实转变的关键,濑尾澈也看起来没干什么,可他安抚了绝对那些已经打算喊停企划的人,他的异能也是处理神威的极佳方式。
松本清张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他制定了开篇,那更像是一种剧本,早就决定好了每个角色的道路。
想要得到一个结果,然后结果就出现了。
说实话,这很恐怖,即使是乱步也会去思考,这个在不久前还哭着说自己「已经失去作为推理小说家的资格」的人是怎么逐渐变成这样的。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从来没有展露的机会呢?
其实更加令人惊悚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乱步可以继续探究——只是没必要。
就像这个破烂不堪的房间,原本井井有条的布局一通乱,墙上的摆钟没了时针,文件中的纸张上留着脚印,能坐下来的地方几乎是没有的,灰尘和木屑就是全部。
要去找猎犬追究是很简单的事,他们做错了,这是不能被否定的前提,可侦探社没人有过那样的想法。
他们只是聚在一起,讨论着采购事项,商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善后。
武装侦探社的作风就是这样的,总会昂着头,注视着未来的方向。
所以乱步只想到了这里,便不再继续思考了。
“也不能说值不值得,这个世界上的付出能和值得挂钩的情况本来也不多。不能这么算,我在清楚不过了,不能这么算。”
他的声音很散漫,还很低落。乱步拿余光瞥去,这个人的情绪却是向上的,嘴角带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或者好人。
乱步狐疑:“你小子,背着我在外面交朋友了是吧?”
这话听起来就很像是: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猫了!
“真的要问吗?我本来不想让你愧疚的,好吧,是啦,但是他已经死了。”
江户川乱步:“……”
可恶,感觉被算计了!
“等我死了应该就能看到他了吧,反正我们都很能等,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介绍你们认识,前提是你也死了的话。”
江户川乱步二话不说从桌上跳下去,让本来靠着他的松本清张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下去。
“你干什么?”
“找与谢野给你脑子开两刀,不行,我感觉你已经疯掉了,想诅咒我也得换点更恶毒的说辞吧,你这家伙不是最擅长恶毒了吗!”
清张被无语到了,感觉自己的满腔真诚都被无情践踏,他直接扑了过去,跳到乱步背上:“你是不是想逃,还没向我诚挚道谢,跑什么跑!啊!跑什么跑!!!”
于是,采购结束回到侦探社的一群人,刚开门就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好一场互抡王八拳的混战啊!太宰治甚至在一旁鼓起了掌,手拱在嘴边喊:“加油!乱步先生!对没错!松本老师留那么长的头发就是败笔,是他的弱点!”
泉镜花:“加油也没用,乱步先生略显颓势。”
乱步:“你们为什么只是看着!!!”
清张:“哈?我还要说多少次,弱者才找外援!你是弱者吗!——你还真的拽我辫子啊!太无耻了!!!”
抱着两人高的东西,中岛敦:“……”
最后还是找完出租车司机,给乱步补上车费回来的国木田独步拉开了这两个人。
乱步气喘吁吁:“是你输了——我饿了,清张。”
松本清张搓着自己被搞得一通乱的头发,恶狠狠说:“那我也是败给了国木田先生,和你有什么关系——去买饭团吗?”
“国木田是侦探社的人,你输给了侦探社,而我是侦探社的核心,所以你输给了我,给我承认啊,你个绝望的文盲——走走走!”
争执结束,两个人莫名其妙一起下了楼。
国木田独步捂着额头,满脸无奈。中岛敦把东西放下,看见泉镜花还在若有所思,尝试着开口:“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关系很好的。”
泉镜花很严谨:“我觉得是松本老师赢了,但是乱步说得有些道理——所以还是松本老师赢了吧?”
中岛敦也捂住了额头。
太宰治早就笑得快在地上打滚,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哎呀呀,这也算是侦探社的特色景观了,好想告诉安吾,他忌惮的人正在和乱步先生「生死互殴」呢——我不会笑得死掉吧,不过这好像也是不错的死法。”
中岛敦:“……”
因为是侦探社附近的便利店,在买饭团的时候,店长还向乱步打招呼。
“真是辛苦啊,江户川先生,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乱步咬着饭团,嘴里含含糊糊的:“这又难不倒名侦探——我警告你,松本清张,不要开口说任何话。”
在他指名道姓的严肃警告下,店长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居然是松本清张。
他的热情一下子被拔高:“松本老师!我也在关注《渡鸦法》的连载哦!家里那小子还试着写过文章,不出意料地被淘汰了,哈哈哈哈。”
“那不是淘汰。”清张嘴里也含着东西,说话黏糊糊的,“不以商业性质为目的的竞争,怎么能算是淘汰呢。委员会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您的孩子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店长愣了一下,然后笑开了,从冰柜里拿出两盒牛奶递过去:“这算我请你们的,请收下吧!”
清张美滋滋收下了。
吃饱喝足,乱步问:“所以你的《渡鸦法》什么时候能结局?差不多了吧,还是禅院还在苦恼要选哪一篇收尾?”
“我还没开始写呢。”
“诶?你要自己写吗?我以为你是搞出开篇就甩手不管的那种不负责任的作者呢。甚至做好了准备,等文章结束,我就上推特,发上五十条#松本清张还真是不负责任啊#让我批判一下。”
“……小心我告你侵害名誉权!由我开篇的故事由我结束,这不是很适合吗?只是该做的事还差一点没做完……你干什么?”
“滚去写稿啦!”乱步推着他的肩膀,“真该让禅院看看我的壮举,免费帮他催稿,怎么会有我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啊。”
松本清张:“……”
松本清张:“别推了,你个路痴,我家不在那边!”
第175章
奥列格让果戈里捎他一程去默尔索监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而且他也不是去提人,只是闲聊还要等待小半个月的审核的话,怎么都觉得麻烦。
因为果戈里的异能也是存在范围的,他们必须先来到默尔索外,接着,果戈里才不情不愿地把奥列格一键送到了……一个空着的牢房。
是费奥多尔对面的牢房,在不久前,它还属于太宰治。
警报在听不见的空间外疯狂作响,果戈里叉着腰,得意洋洋大笑:“我说过吧,老师,我想杀掉你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要不我们来玩一个「老师和学生只有一个人才能活着走出监狱」的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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