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林朝诀拍拍我后背,转过脸来从我耳朵一直吻到嘴唇,这才哄道,“睡吧,宝。”
无梦是睡眠好的表现。
我觉得我在这段小睡里升华了,被叫醒时感觉空气清新,困顿消弭大半,只差抻个懒腰就能再战它三百套试卷。
不过,不在客厅里了。
我从温柔的亲吻里睁开眼,哦,怪不得会有清凉的感叹,原来是被抱到阳台来了。
后背拢着一条毛绒毯,我浑身上下就露个脑袋睡在林朝诀怀里。阳台没有干燥的暖气充盈,窗户半开,小风轻柔,吹拂在脸上还怪舒服的。
“不止二十分钟吧?”我猜。
“嗯, 翻了个倍。”林朝诀低笑道,“都睡到打呼了。”
我主动吻他一口,再一鼓作气把自己从他怀里扯下来,站到窗口去提气深呼吸,爽得我鼻腔一激灵,狠狠打了个喷嚏。
彻底清醒了。
暖气关掉,我披上一件居家棉服重新坐回到书桌前,没那么专心,耳朵听见林朝诀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他在整理他带回来的那几袋子东西。
对了,看看群。
我拿起手机,可惜班级群里老样子,压根没有周倍加的半点消息。
正想着,手机震起来,来电显示让我心跳猛地漏拍,我慌忙喊道:“林朝诀!”
要去警局喝茶了。
靠,命令我半小时之内前往他所指定的警局接受问话,要带上身份证。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忍不住还是心慌。追文裙二彡棱瘤韭二散韭陆
林朝诀和我一起去,他安抚道:“实话实说就行了。”
“要是问起我们俩的关系呢?”
“请他们保密,再实话实说,我们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点点头:“那走吧。”
元旦车多人多,我一路提心吊胆,勉强卡着规定时限抵达警局。
但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和谐很多,我没有被关进那种单面玻璃的审讯室,就在大堂里,一个警察问,一个做记录,还有一个旁听的。
林朝诀就陪在我旁边。
询问和写记事作文差不多:时间地点人物,所发生的事件。
问我知道周倍加于昨晚遭受袭击了吗?
我答不知道。
问我昨晚的行动轨迹。
我从收拾书包离开学校开始,连买了两个烤红薯都一一交代。
果然,等我说完之后,林朝诀就受到了额外关注。
躲不开的问题如期而至:“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在得到“情侣关系”的回答之后,一切都像林朝诀在车上时所预言的那样,他也被安排到旁边的隔断位里接受问话去了。
我有一点开心,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大概就是... ...瞒着爷爷时,有偷偷摸摸暗度陈仓的甜蜜,告诉爷爷时,又或者昨晚偶然碰见了林朝诀的爸爸,不必遮遮掩掩,又有一种坦荡轻松的快感。
现在还对家人之外的人亲口承认了,林朝诀是我的男朋友,心情有点儿冒泡。
我是不是太恋爱上头了啊。
然而警察很快就把我拉回严肃的现实中。
问我为什么周倍加做完手术醒过来,叫着我的名字说我就是迫害他的凶手?
我:“... ...”
我叹口气,把之前变瘸子的前前后后复述一遍,语气平静无波,反问道:“他会不会认为是我在报复他?可我已经痊愈了,而且我只剩下半年就要高考,没功夫和他冤冤相报。”
笔录做完,我坐在外面的小花坛里等林朝诀。
心情持续冒泡。
再抬头,看到夕阳洒着薄薄余晖,天空很高。
“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在脑海里默背,浑身都生出激动的颤栗感,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忐忑不安。
好期待明天上学。
大家会发现周倍加不见了吗?班主任会闭口不谈还是会隐约其辞叮嘱同学们注意安全?
毕竟就像林朝诀说的那句话:年底是非多。
黄之威和廖津会知道内幕吗?他们又会作何反应?
敢信口开河栽赃我,文具盒就会又飞到他们脑袋上,逮着我惹么?
“想什么呢?”林朝诀站到我面前来,眼里是笑着的,“走了,回家。”
我“嗯”一声,挨着他一起往停车场走:“问你什么了?”
“和你一样的问题。还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的家长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么。”
我嘴巴不受控制地就想乐,我说:“我有点兴奋过度。”
林朝诀摸出车钥匙,坐进车里了,问我:“想来一发?”
“你饶了我!”我系好安全带,舔舔唇,“想吃冰棍儿,我请你吃冰棍儿吧,当元旦礼物怎么样?”
林朝诀眉毛一挑,没个正经:“礼尚往来,我请你吃火棍儿。”
我:“... ...”
我真心实意地:“你肾不疼吗?一点点都不疼吗?”
车子汇入主干路,朝着桥湾驶去。
林朝诀“嘶”地演我:“被你这么一说... ...那下回买个羊眼圈我戴着,少射给你一点,我肾就少疼一点。”
我脸上发热,嚷他:“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不知道什么叫羊眼圈吗!”
能像他说的那样就他妈有鬼了,那东西是用来禁锢射精的吗?不是!是用来让挨操的人哭天喊地欲仙欲死的!
一大堆小说情节和黄片片段浮现在脑海里,我光想想都怕得要命,绝对不能让这东西出现在林朝诀的鸡巴上,否则死的会是我!
林朝诀笑得停不下来:“看你吓的。”
“你敢用那东西我跟你讲,我就去和我爷睡。”
“我不用,放心。”
我不怎么相信地盯着他:“你拿什么保证?”
林朝诀歪着头想了想:“‘走的时候,亲我一下’——不让我亲了?”
这算什么保证?
可要说起这句承诺,林朝诀一直都在很用心地履行,一次都没有缺失过。
送我返校上课那天,他隔着窗户递给我他的绿色水杯,和我告别说:“走了。”
几分钟之后,应该是他上车了吧,终于能腾出手来给我发消息——
?:宝,喝口水。
我当时莫名其妙:干嘛?
?:间接接吻,这也算亲了你一下吧?
?:要是不算的话,那欠着,晚上补给你。
真是害人不浅,我花了两节课才缓过劲儿来,简直就是个扰乱军心的祸害。
“或者你说一个保证?”
等红灯,林朝诀过来牵我手。
我想了想,我让不让亲是说得好听,他随随便便就能制服我,强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更何况我完全就很想让他亲,所以得来个主动权绝对在我手里的保证才行。
“如果你用了,你就... ...再也别想收到我送的礼物。”
我感觉这个可以,非常好!
我问:“怎么样?”
林朝诀一笑,松开我的手,改来掐我脸:“成交。”
第54章 宇宙的尽头
“你打算和房东约在什么时候退房?”
“就这两天吧,怎么了?”
“没有,就问问。还有,你知道你家旁边那所福利院多少钱吗?它是怎么收费的?按人头还是按年月?”
“不清楚,等回家了上网查查,他们应该有官网。”
我咬着冰棍不做声了,嘴巴都冰麻了,一路透心凉到胃里面。
林朝诀的脑瓜转多快:“爷爷要搬走?”
“嗯,被我扼杀在萌芽里了。我说我找个折中的办法,既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也可以不用跟你异地恋。”
林朝诀笑起来:“是个好办法。”
回到家,林朝诀把我堵在玄关录指纹。
爷爷正在热饭菜,说刚想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来着,我反问他:“逗鸟儿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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