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光涉及前世今生,还有上下两代的恩怨,所以会有点长啊啊啊下次再写这么长的故事,我就是狗!!汪汪!
明天那章不造会不会被锁
第71章 柳清渊
早知道柳重明今天回来,吃过晚饭之后,曲沉舟便请白家套了马车,回到别院。
他知道中秋宴的时间不短,看看时间还早,又有些不放心柳重明的酒量,便连衣衫也没解,歪在纱笼里小憩片刻。
说来他在宫中十数年,似乎也只参加过两次中秋宴,那时所有人都还在,皇上终于觉得他还算上得了台面,宣他出席在列。
那么多人看着他,吓得他凝神屏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直到皇上就寝歇息,他才摸摸满是汗的手心,稍稍松一口气。
可这一口气还没松完,便有许多人过来向他敬酒。
起初是那几个促狭的坏人,白大将军装作一副和他不熟的模样,与白石岩一起,而后重明不为他救场,反而也举着酒杯过来。
宁王跟着一起凑热闹后,齐王和怀王也都赶来,其他人更不用说,他一时如众星捧月,受宠若惊,自然是一杯酒也不敢拒绝。
不知从哪一杯开始,他手中的酒便被柳重明一次次喝下,结果没几杯下肚,柳重明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被白石岩连拖带抱地拉去一边。
曲沉舟在纱笼里翻了个身,睁眼看见地上莹白一片,月色恍如当年,忍不住眉眼弯起。
那也是他第一次喝酒,只觉得起初入口有些刺舌辣嘴,再喝第二杯便已习惯,比起糖果子,味道好多了。
那一年中秋宴隔了太久,他记不清有多少人来劝酒,只记得最后随着小太监回观星阁时,太极殿里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没有几个人还能站得起来。
以至于第二天早朝时,九成朝臣称病在家。
待到第二年中秋宴,便再也没人敢与他拼酒了。
这样想来,他已经有许多年滴酒不沾,不知道是不是仍像从前那样千杯不醉。
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念着往事过,一时想得睡不着,门外稍有风吹草动,便总忍不住起来看看。
从前两人分隔近十年,也一天天地熬过来了,此时不过是半月未见,心里便总是有带着刺的草尖磨蹭着,令人坐立不安。
人的贪心,果然总是这样不知满足。
这样半醒半寐地等到夜已过半,他鬼使神差地忽然惊醒,听到门外一阵喧哗,是人回来没错了。
曲沉舟迎出门去,果然见柳重明被两名下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从垂花门处进来。
他忙上前替下一人,合力将人搀去里间,放倒在床上。从柜子里寻醒酒药的空当,下人已送来热水,见有他伺候着,便都退了出去。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不是让你少喝一点吗?”
心中虽抱怨着,他仍是洗净双手,将醒酒药放入柳重明口中,手脚麻利地去拧帕子,将被酒气染得酡红的脖颈和额头擦了擦。
柳重明正热得难受,终于被帕子擦去些热劲,长长呼出一口气,紧闭着眼睛,胡乱地就要来抓他的手。
曲沉舟躲开,扯过被子,将不老实的双手也塞在被子里。
从眉骨沿着眼角滑下来时,帕子裹着的手指停住。
帕子上仍温热着,像是这样的触碰便不会被皮肤上的热烫到一样。
他屏住呼吸,仍能见到手指在不受控制地轻颤,抚过深邃的眉眼,刮刮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唇上。
他们靠得太近,柳重明呼出的鼻息拂在他的手背和脸颊上。
在距离几寸的空中,他抬起手指,虚虚地一遍遍抚摸,曾经那样思念成狂,如今近在咫尺,却又不敢造次。
“重明……”
曲沉舟轻唤一声,抬头看看门的方向,起身吹熄了屋里的灯,一盏不留。
从窗户透进的月色被围屏挡在外面,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还有静谧的黑夜。
他脱了鞋爬上去,提着一颗心慢慢钻进被子里,摸索着探在柳重明的腰间,解开了腰带和系绳,轻轻剥开外衫,蹭去臂弯里躺着。
被窝里热烘烘的,都是柳重明的体温。
手脚并用地抱了一会儿,曲沉舟滚了半圈,将被子披在身后,膝盖挨蹭着床上结实的腰身,在一片朦胧中,凝神注视着熟睡的人。
而后,一寸一寸低下去,低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还有醒酒药淡淡的香味。
“重明……”
他又唤一声,没有回应,这才屏住呼吸,舔舔干涩的嘴唇,极轻地,低头触碰。
双唇相贴的瞬间,柳重明猝然睁开眼睛。
曲沉舟惊出一身冷汗,向旁侧一倒就要滚身下床,可不待他的膝盖抬起,便被人卡住腋下,双腿被一双脚夹起。
转眼间天地翻覆,他被人仰面摔倒在被褥中,带着酒气的沉重身躯压在胸前。
“世……世子……”曲沉舟起了一身战栗,偏这温度让他浑身发软,无法挣扎:“世子,是我……放我下……”
柳重明单手钳住他的一双手腕,固定在床头,一手扳起他的下颌,低头时似乎还停了片刻,确认是他后,双唇炽热,覆盖下来。
曲沉舟脑中如炸开一簇簇烟花,璀璨迷乱,双腿抖得可怜。
那熟悉好闻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夹裹过来,他起初还徒劳地想顶起膝盖抗拒,转眼间便被吻得全身发软。
像是所有力气都连着魂魄一道被人吸走。
那温热的舌尖只舔一舔,他便不能自抑地张口喘息,任人长驱直入,已没有什么力道钳着下颌,他却无法合拢嘴,甚至不自主地与人在口中绞缠融合。
一道晶亮的水痕从嘴角直溢出到颈间。
“不……”
微弱的抗拒被两人分食,吻到意乱情迷中,似乎有人在触碰已微微抽搐的腰,他情不自禁地抬高身体,那么自然迎合上去。
转眼间,他腰间一松,本就在床上辗转翻滚而松散的衣衫陡然散开。
曲沉舟口中的窒息消失,仰头喘息着,被前胸的凉意唤回些许理智,促声低吟:“世子……不要……”
柳重明低头看他一眼,听若未闻,一抖手,将抽出的汗巾在他双腕上缠了数道,而后捆在床架上。
“……你好香……”柳重明的声音含含糊糊,一双眼也被酒熏染得朦朦胧胧:“小浪货,又勾我……就馋成这样?”
一只手轻轻压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曲沉舟又羞又臊,想要蜷缩身体,奈何无法动弹。
柳重明长手长脚地压着,他挣脱不开,只能提气厉喝,可一个字还没出口,就变成一声猫叫似的低弱呻|吟。
那只手转到了后腰上,打着圈地折磨他。
“好大的……胆子。”许是酒劲上头,柳重明口中愈发含糊不清,用双膝撑在中间,向两边分开。
“还敢在……千秋殿后面偷偷摸我,真当我没法子治你吗!”
曲沉舟如遭雷亟,僵硬得再不能动弹——千秋殿,他怎么可能会忘。
那时他初尝情爱滋味,又是蓬勃的少年身体,几日不见,辗转难眠,一时情难自抑,趁着重明入宫时,在千秋殿后将人拦住。
可那里毕竟不是该偷情的地方,他只红着脸跟人挨挨蹭蹭地温存片刻,便害羞跑走了,也没顾得上考虑重明被撩拨到情动的样子,该怎么才能消火面圣。
之后,柳重明奉旨到观星阁寻他卜卦,着实把他教训了一顿。
那是第一次,他见到重明就慌忙逃窜,可观星阁总共就那么大,他跑了没几步,就被人凶神恶煞地抓回来按在花架上。
也是重明第一次这样捆着惩罚他。
观星阁外都是金吾卫,他不敢出声,也怕拽动束缚在一起的花架晃动,只能软在重明双臂间,被揉磨成一汪水。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此时从柳重明口中听到“千秋殿”。
白石岩曾经问过的那个恐怖问题又一次在脑中隆隆作响。
那不是重明突发奇想,必然是有哪里出了纰漏,重明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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