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云碎仍然不说话,心思始终深重的样子,迟燎垫在他屁股下的手指就不安分地挑了挑动了动,应云碎被电流刮了下般大腿一缩。
“不是,云碎哥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怎么现在质疑?应云碎有些答非所问地立马点头:“当然爱的。”
迟燎眯着眼笑了,好像惊喜又好像意料之中,又很快收回笑容,变成一副利落冷静的模样,说的话很郑重:“我都没感觉到。你总是一副心疼我、或者操心我的样子。”
这话十分逻辑不顺,应云碎对视着他的眼睛,延迟地感受到迟燎手掌的热度,从臀下往上翻,袭至胸腔,有些委屈:“你觉得这不是爱?”
“不是。”迟燎微垂下眼皮,看着应云碎胸腔,
“我想要的爱是,你不会心疼我过去的遭遇,或者操心我和蒋家关系的未来,你只会关心我和你的现在。”
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心脏跳动的位置,不规则的节奏,然后越来越快,
“你如果爱我,或者看在我爱你的份儿上,你不会操心、担心、心疼、反正各种乱七八糟带心的贬义动词儿你都不会。”
手贴在胸口,他看着他的眼睛,“你只会放心,放心就好了,云碎哥,这就是我想要的爱。”
应云碎睁大双眼,呼吸停滞。
盥洗池陷入安静,只有咚咚失序的心跳,安稳落到对方掌心。
应云碎一直自恃比迟燎大,看小鬼地看迟燎,认为他们的相处模式是自己占成熟的主导。
直到此刻此时才意识到——迟燎比他幼稚,却也比他成熟。迟燎比他年轻,却也比他爱得长久。迟燎比他乖,却也能命令他听话。
他们感情之间,主导的永远是迟燎。
第59章 人设
那夜过后,应云碎的心思就迫于无奈又心甘情愿地,转圜了。
云碎哥你身体素质摆在这,心余力绌,不应该掺和我和别人的事儿。迟燎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但那段话说得太特别,口吻松快随意又一板一眼,清淡却有力:“不会心疼过去,不会操心未来,只关心你我的现在”,“你只会放心,放心就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爱。”很长一段时间,应云碎睡前都还会瘾君子般在脑海里无限循环那道声音。
头一次听人能这么不矫情地蹦出“爱”与“心”这样的字眼,他这个心脏病患者是真被击中了,意识到迟燎若认真强断起来,他就只有一种主客观上都想言听计从的份儿。
那天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都有些记忆模糊,坐在迟燎手掌上被感动地抽抽哒哒,只记得迟燎最后问他“你会放心吗”,他就跟被洗脑似的,立马低声挤出了一句“我会”,然后抱紧。
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咋办?
再操心心疼、“各种乱七八糟带心的贬义动词”下去,简直就是对迟燎感情的背叛。
这一抱就是交出了个把柄,后面好几次迟燎忙正事儿,应云碎一脸想跟想拦想干预,就被迟燎一句茶兮兮的“你说过你会放心的,哥哥你不爱了我吗”给堵了回去。
他就像只寄居蟹,经迟燎一番话后,主动又被动地缩进了安稳牢固的婚姻壳里,每天只被允许无所事事平心静气地享受爱情。
去港城也是。
薛七燕对迟燎心怀愧疚,从血缘上来说又是迟燎太外公的表妹,迟燎对她没什么私人情感,但自然会好好把握和利用这条重要关系。
他和她前往港城深聊梵龙时局,应云碎也去了。
但只被安排待在冰室里,边啃猪仔包边看古惑仔电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猪仔包里的炼乳和电影里的暴力鲜血都泵了好几趟了,百无聊赖的他才看到迟燎从冰室外的旋梯里慢条斯理走下。
薄薄的玻璃落地窗把视线蒙了一层,注视变得更像观赏。应云碎看他的肩膀被深色正装勾勒,面容平淡到高高在上,觉得这人确实也蛮像书中人物的,19岁都能有这般离奇经历这股冷傲气场,挺杰克苏。
港城的三月又潮又湿,无聊的应云碎心底兀自盛着早春的荡漾。
直到他刚封的杰克苏走进冰室,他面前,粗暴地撕扯着一摞鸡蛋仔往嘴里塞,腮帮瞬间鼓起来,跟塞了好几个乒乓球似的,挺着肚子含糊说了句:“云碎哥,你听我肚子叫得好响,刚开会可把我尴尬死了。”应云碎的霸总人设滤镜就碎了一地。
他把他肚子一推,指指对面的椅子:“既然饿了就坐过去快吃。”
迟燎眉毛一挑:“为什么要坐过去?你干脆让我坐另一桌得了。”
“……”应云碎只得站起来,让迟燎大摇大摆坐到他的位置。
然后他再扭扭捏捏地坐在迟燎大腿上。
待迟燎腿一岔开,自己便顺滑地就着西裤溜下去,滑到他两腿之间,被他环着。
庆幸这是集团内部冰室,都没什么人。
迟燎手越过应云碎腰际,停在桌边,搅着冻柠茶。
应云碎问他:“你心情不好?”
迟燎偏头:“你咋知道?”
应云碎不语。
因为比平常更黏人了。
应云碎不再操心迟燎,就只能别有用心的关注迟燎情绪。犹记得蒋玉说过,他最怕的其实是迟燎情绪稳定。
那自己就确保迟燎始终心情舒畅就好了。
迟燎真正生气的样子不好说,指不定做出啥事儿,但小情绪都还挺好察觉的。
心情好时很黏人,喜欢把脑袋往应云碎往怀里拱,把自己变成条讨好的大型犬;
心情不好时也很黏人,但是会反向着把应云碎往自己怀里拽,让应云碎成为能撒娇依附的猫。
这会儿就是后者。
冻柠茶的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应云碎直接问他:“咋了,你太表姑姥姥为难你了?”
“没有。我只是刚和她算了会儿我这边的结项日期,发现我还有三天寒假就结束了。”
他不说,应云碎也忘了他还是要过完寒假去上学的人。
“你大几了来着?”
“大二……”迟燎神色恹恹,继而反应过来,“我媳妇儿连我大几都不知道?”
应云碎:“我也没见过几个大二生有媳妇儿。”
迟燎哼笑一声。
“大二课有些多吧?”
“嗯,所以开学有几门考试要考,我怕挂,又是现在才想起来,得紧急抱佛脚了,好烦。”
“哪几门。”
迟燎一口气说了五门,公共课两门,专业课三门。
应云碎睁大眼:“怎么这么多?”
迟燎把冻柠茶吸管戳到应云碎嘴里:“我双专业嘛,有两门是期末申请了缓考要考,还有三门是补考,因为上学期挂科了。”
应云碎喝了口冻柠茶,吸管下意识被咬扁了:“你挂科了?”
“嗯。”
应云碎记得期末周那段时间迟燎正忙得不可开交,又赶上温琴去世。登时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耽搁了他学业。
结果迟燎说:“这倒不是问题,我每学期都会挂上几科,只是开学补考就得突击一下。”
他把应云碎咬扁的习惯用手指捏圆,含进嘴里继续喝。
应云碎真诚质疑:“你不是学霸吗。”
“我啥时候说我是学霸了?”迟燎诧异地偏头看人,“你不是帮我做过高数吗,我都让你做到只刚刚及格。”
应云碎顿了秒:“我以为你只是数学不好,因为你计算机很好。”
“我计算机也不好啊。也只是将就的水平。”迟燎偏偏头。
“……那你每天晚上还嘚吧嘚吧敲程序?”
“补作业啊。不交作业平时分就会很低,我如果平时分都不能上八十,期末一综合算下来绝对都挂。”
应云碎没说什么。
他那会儿纯当迟燎谦虚,也就一两科不擅长,再加上平时忙得跟个陀螺,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才会出现开学需要补缓考五门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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