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有很快又送了一碗面,赵驰凛再次吃完。
祝蔚煊大度道:“再给——”
赵驰凛:“陛下,臣吃饱了。”
祝蔚煊:“哦。”
孙福有给赵驰凛递了一杯茶水伺候着他漱口。
赵驰凛:“有劳公公。”
孙福有笑了笑,将那重新温着的汤药搁置在床头柜子上,“等这汤药凉了,将军记得喝。”
说完收拾碗筷退下。
祝蔚煊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都能感受到那苦味,陛下喜甜食,“可能有些苦,不过良药苦口。”
赵驰凛闻言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将空碗搁置在一旁,“还好,臣喜欢吃苦。”
祝蔚煊:“……?”
赵驰凛问:“陛下一直守着臣吗?”
祝蔚煊当然不承认,居高临下睨着他:“怎么可能?”
赵驰凛似乎是随口一问,并未因他这话而面露失落。
祝蔚煊哼道:“躺下吧。”
赵驰凛依言躺了回去,衣袍随着他的动作乱了几分,露出些大.腿肌肉。
祝蔚煊还在记着大夫和太医说的。
真的伤着了?
陛下没有得到验证,心中还是存疑。
于是祝蔚煊把那衣袍拿开,以及帕子,最后细长的手指戳了上去。
赵驰凛因着他这个举动瞬间月要腹肌肉和腿部肌肉收紧,诧异地看着他。
祝蔚煊戳了两下,不死心又扌柔了两下。
“陛下?”
赵驰凛此刻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祝蔚煊见那平时自己一靠近就米青神抖擞,激动万分的玩意,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真是心虚了。
赵蔚煊见陛下透着怜悯的表情,听到那冷质的嗓音都透着别样的温柔,“将军别担心,朕会让太医好好给你医治的。”
“……”
第25章 朕原谅你之前的放肆了
赵驰凛总算是知道陛下今日反常的原因了。
祝蔚煊说完, 见将军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只以为他自尊心受损,无法接受, 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了。
毕竟祝蔚煊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哪里会安慰人, 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
他能做的只有让太医好好为赵驰凛治疗。
祝蔚煊:“你……也别太担心, 刘太医医术高明, 他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赵驰凛闻言抬眸, 就看到他们陛下眼睫轻轻扫动着, 略微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没见过比陛下还心软的人。
分明帝王最是无情。
赵驰凛:“挺好的。”
祝蔚煊听他冷不丁出声, 微讶地看他,不解他这是何意。
赵驰凛:“陛下一直觉得它放肆,如今它不行了, 以后就不会再惹陛下生气了。”
祝蔚煊:“……”
陛下觉得将军这话是在指责他, 些许不快, 心里那点怜惜瞬间散去。
“你也不用如此阴阳怪气, 虽说是朕昨日给你喂药的缘故,但如果不是你多番以下犯上,朕何至于如此惩罚你!”
因着将军是有功之臣,陛下自认对赵驰凛足够容忍了。
赵驰凛:“陛下误会——”
祝蔚煊冷脸打断道:“太医说了好好调理就能好, 不会一直不行的,将军不用太过担心, 也不必说如此气话,朕一定会让它恢复如常。”
每次陛下一生气, 将军就.插不上话, 只能默默等陛下说完。
赵驰凛才开口解释:“臣刚刚不是气话,臣是认真的。”
“陛下最近恼臣, 全是因为它,如今它受了应有的惩罚,希望陛下不要再生臣的气了。”
“……”
祝蔚煊目光在他那的脸上逡巡,审视着,触及到赵驰凛眸中认真的神色。
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祝蔚煊不知怎地,只觉得心跳急剧跳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既然是将军的请求,他确实也受到了惩罚,陛下宽宏大量,有着海纳百川的肚量。
祝蔚煊:“朕,原谅你之前的放肆了。”
赵驰凛:“臣在此多谢陛下。”
祝蔚煊:“将军好好养伤,以后莫要再放肆。”
赵驰凛:“是。”
“你好好歇息,朕让孙福有进来守着,需要什么尽管和他说就是。”
现在赵驰凛醒过来了,祝蔚煊自然不可能还在这屋待着。
这样显得好似他多关心将军似,尽管君主关心臣子也属正常。
祝蔚煊回自己的客房后,就把刘升武叫了进来。
刘升武以为陛下有事要派他去做,行了个常礼后,等着陛下的吩咐。
祝蔚煊仅仅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开口说话,一双眸子冷冷淡淡地盯着刘升武。
刘升武不明所以,但是陛下这般,叫他心里发毛。
不知过了多久,刘升武后背都开始出冷汗了,才听到陛下出声。
“刘升武,朕提拔你任统领之职已有三年了吧?”
刘升武闻言当即跪下。
他之前是东宫的侍卫统领,祝蔚煊登基后,他自然也跟着升职,毕竟御前侍卫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帝王的安危,这个职位必须要是帝王信任之人当值。
“陛下,可是臣哪里有失职之处?”
堂堂侍卫统领,被人跟踪了一上午,竟毫无察觉。
已经不能用失职二字来概括了。
即便将军武功高强,可刘升武若是多加警惕,怎么也能有所察觉。
“朕看你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以至于让人跟了一路都未所知,你就是这么保护朕的?”
祝蔚煊的语气并不重,可他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令刘升武如坠冰窖,伏在地上,也不辩解,直接认错。
“臣失职,请陛下惩罚。”
祝蔚煊淡道:“回去后领罚,杖责五十,罚俸半年。”
“如果你再像这般不于安思危的话,朕看你这统领也不用再当了。”
刘升武当即叩头谢恩。
祝蔚煊:“退下吧。”
刘升武胆战心惊地退了出去,对于陛下的惩罚,他没什么异议,毕竟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天子安危。
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什么危险,那他的脑袋也不用要了,只是——
孙福有正要往将军房里送衣物,他办事比较稳妥,命人去宣太医时,交代回行宫后让将军院里的下人收拾两套将军的衣物带过来。
刘升武见到他,忙拉过他低声询问:“孙总管,陛下有没有同你说是何人跟了我们一路?”
孙福有闻言心下已经有了答案,装作不知,“陛下没说,此话怎讲?竟被人跟踪了?”
“连你都未察觉,想来此人武功极高,在你之上。”
刘升武哪里知道到底是谁,只能骂骂咧咧了两句,想不明白陛下怎么知道的?
孙福有:“此事说来倒是你失职了,陛下如何惩处你?”
刘升武把陛下的话同他说了一遍。
孙福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以后还是万分仔细,陛下的安危最重要。”
“我要给将军送衣物了,你好好守着。”
“嗯。”
孙福有抬脚进了赵驰凛的客房,走至屏风后停下,“将军,老奴来给您送衣裳了。”
赵驰凛:“公公进来吧。”
孙福有这才进内室,同他解释道:“老奴见将军没带行李,自作主张让人给您带了换洗衣物。”
赵驰凛坐了起来,“公公有心了。”
孙福有:“那老奴伺候您——”
赵驰凛:“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孙福有也没强求,便候在一旁。
赵驰凛换上里衣,孙福有正打算取陛下那件衣袍,就见赵驰凛又把那衣袍搭在了身上。
孙福有:“……”
“将军发热还未消退,不宜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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