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洁的陛下此刻也顾不上身上的汗,他实在是太累了。
梦里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仿佛死去又活过来再死去,一直交替着。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了。
第41章 臣睡醒觉得那.话儿很痛
床幔重新阖上。
祝蔚煊此刻却毫无睡意, 他现在整个身子格外的敏.感。
只要闭上眼睛,就克制不住回想起梦中。
实在太疯狂了,他有几个瞬间真的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还哭了, 陛下极不高兴,这么丢人的模样, 好在梦中之人没有记忆。
复又想起自己都哭了, 对方却毫不心疼, 反而愈发放肆, 这让祝蔚煊更不悦了。
孙福有在床旁守着, 自然知道陛下没有睡着, 有些放心不下,“陛下,要不奴才去宣太医吧。”
毕竟陛下都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竟还觉得没睡好, 这实在不对劲。
祝蔚煊:“不必, 朕一直做梦的缘故, 睡得有些不踏实,才未睡好。”
孙福有:“那陛下再睡会,等什么时候饿了,同奴才说一声。”
祝蔚煊刚刚就注意到他走过来的动作, 知道他今日领罚去了,“孙福有, 你回去歇着吧,今日不必在跟前伺候。”
孙福有:“奴才这不碍事, 不影响, 其他人伺候陛下,臣不放心。”
说话间, 外头的小太监进来禀告。
孙福有出去听完,可不敢擅作主张,于是躬身立在床头朝着祝蔚煊说道:“陛下,将军过来了,说有事要见您。”
祝蔚煊想也不想就道:“不见。”
陛下早就打定主意,以后要与将军退至君臣守礼的距离。
孙福有:“那奴才这就出去同将军说。”
祝蔚煊:“等等……”
孙福有没等迈开步子,又被陛下开口给叫住了。
祝蔚煊慢慢坐了起来,伸手撩开床幔,“将军突然过来,许是有事。”
孙福有见状,陛下这就是要见将军的意思,忙蹲下伺候着陛下穿鞋袜。
祝蔚煊寝衣都汗湿.了,而且他不用照镜也知道此刻自己的状态很糟糕,“朕要沐浴,让将军先去偏殿等着。”
孙福有:“是,奴才这就叫人去准备。”
祝蔚煊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慢慢走到寝殿后面连着的浴房。
孙福有伺候他宽衣时,扌莫着他的寝衣透着潮湿,好好的怎就出了这么多汗,更别提陛下睡了一天一夜却看起来神色疲惫,精神不济。
“陛下可是哪里不适?一会要不还是宣太医过来看看吧?”
祝蔚煊:“朕就是没睡好。”
孙福有:“那您若是觉得哪里不适,可一定要和奴才说。”
祝蔚煊:“嗯。”
孙福有也就没再出声打扰陛下,仔细给他洗着头发。
等祝蔚煊出现在偏殿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天色渐暗。
“将军过来所为何事?”
赵驰凛转身就看到陛下穿着一袭繁复华丽的宽袖常服,头发用玉冠挽起,整个人神采奕奕,贵气十足。
祝蔚煊沐浴时间过长,那冷清的面容此刻未见一丝疲倦,反而被热气蒸腾的玉面桃色,漂亮夺目。
祝蔚煊一看到赵驰凛就不可避免想到梦中的情形,只不过将军什么都不记得,陛下也无法发作,只能端得是一派正色,走到主座上坐下,淡道:“坐。”
赵驰凛其实并未要紧事,只是他这一觉不知为何竟从昨夜睡到今日傍晚,醒来时疲惫不堪,而且这阵子无甚反应之处,带着痛意。
这些都不是重点,将军睡醒之后,想见陛下的念头很甚。
迫不及待想见到陛下,所以他就过来了,睡觉出了那么多汗,连澡都未洗,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匆匆过来。
却不想等了半个时辰,总算冷静过来,在此期间,抬袖闻了闻,并无难闻的味道这才放心。
祝蔚煊又重复了一遍:“将军有何事?”
赵驰凛敏锐地察觉到陛下对自己的态度又有些疏远了,分明昨日还不是这般,他顿了顿:“臣——”
祝蔚煊居高临下看着他。
赵驰凛面色如常地改口:“臣今日醒来,那.话儿极是疼痛。”
眸光沉沉一瞬不瞬地望向高座之上的陛下。
祝蔚煊:“……”
能不痛吗?
也不看使用多狠,就没停过,痛也是该的。
赵驰凛:“陛下,臣该怎么办?”
祝蔚煊还能说什么,将军并无梦中的记忆,在他看来,那玩意都是因为他上次喂药的缘故导致的,他是罪魁祸首,将军提起这个询问自己,也不算过分。
“……朕宣太医给将军瞧瞧。”
赵驰凛却道:“不行。”
祝蔚煊:“?”
赵驰凛:“传出去了,于臣名声有损。”
祝蔚煊:“刘太医嘴很严实,不会传出去的。”
赵驰凛:“臣不放心。”
祝蔚煊觑着他,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那将军想如何?”
赵驰凛:“臣也不知道,只是臣害怕,先前没什么反应也就罢了,如今无缘无故很痛,陛下能理解臣吗?”
祝蔚煊:“……”
他理解,他当然理解,陛下浑身都痛!
某人梦里跟个疯狗似的,哪里都啃上两口,尤其是后颈,被反复地咬.破,更别提后面了。
陛下这辈子没遭过这罪,全都在某人身上体会了个遍,偏偏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赵驰凛上前一步,表情严肃且正色:“臣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是又很担心。”
祝蔚煊懒得听他说话,要不是念在将军没有记忆,陛下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番,出一口恶气。
“将军不愿意让太医给看看,同朕说,朕能怎么办?”
“朕能做的,只有给将军找太医瞧瞧。”
赵驰凛突然道:“臣可是又哪里惹陛下不高兴了吗?”
祝蔚煊自是不肯承认:“将军为何这般说?在将军眼中,朕就是那般好气之人吗?”
赵驰凛没言其他,而道:“臣愚钝,不知哪里惹恼陛下,还请陛下明示。”
祝蔚煊:“将军想多了,朕只是没睡好罢了。”
赵驰凛就这么看着陛下一言不发。
祝蔚煊被他看的没法:“……很痛?”
赵驰凛见陛下总算不似刚刚那么故作冷淡了,才低声道:“嗯,很痛。”
祝蔚煊哪里不知他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让自己哄哄他,虽说要打定主意远着他。
可将军到底还是有功之臣,那玩意表面上又是他造成的。
“自己检查了吗?”
赵驰凛皱眉困惑:“比平时还要毫无生气。”
祝蔚煊:“……”
这个话题于君臣之间有点逾矩了,他真的不想和将军聊这个。
赵驰凛却丝毫不觉得,上前一步走到陛下跟前,“陛下说会给臣治的。”
祝蔚煊克制住想训他的心,耐心道:“刘太医不会传出去的,先前就是他给你诊断的,朕让他过来给将军瞧瞧。”
赵驰凛又不说话了。
祝蔚煊自己都不舒服,还要同他这个罪魁祸首周旋,没好气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朕给将军摸摸?”
赵驰凛:“臣没有这个意思。”
祝蔚煊:“那你什么意思?”
陛下不舒服,语气就有点冲,神色也带了些不耐烦。
赵驰凛也不知自己怎么惹着他了,陛下对他喜怒无常,态度反复,今日更是无缘无故生他气。
将军也不想自讨没趣。
“臣不打扰陛下了,臣先回去了。”
祝蔚煊发作完也有些后悔,待瞥见将军那略微有些难堪的脸色,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见赵驰凛要离开,忙起身要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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