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动作过大,扯到腰了。
赵驰凛反应迅速地接过陛下,又很快松开他,退后与他保持距离。
祝蔚煊拉不下脸,只好继续端着高傲姿态:“将军随朕过来。”
说着抬脚就走,仔细听着身后有动静,将军跟上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赵驰凛沉默不语,静静地跟随在祝蔚煊身后,被带到了书房。
孙福有从外将门关上。
屋子里只有他二人。
祝蔚煊下颌微抬,示意将军坐到书房里那张供他平日乏了小憩片刻的软榻上。
赵驰凛却没动:“陛下何意?”
祝蔚煊:“朕让你坐过去。”
赵驰凛也没违抗他,走到榻旁坐下,自下而上看着祝蔚煊。
祝蔚煊哼道:“朕给你检查检查。”
这下总高兴了吧?
又怕他多想,陛下补了一句:“毕竟也是朕给你喂药导致的,朕也有些责任。”
谁知赵驰凛却起身:“多谢陛下,不用了。”
祝蔚煊见他还拿乔起来,也有些不乐意了。
“坐下。”
陛下板着脸,嗓音淬着冷意。
赵驰凛坐了回去。
祝蔚煊立在他跟前,命令道:“衣裳脱掉。”
赵驰凛:“……”
到底还是解开了腰带。
祝蔚煊冷哼一声,俯身凑近瞧了瞧,也不嫌弃,伸手拨动了一下。
赵驰凛垂眸看着陛下此举,低着头仿佛在他月退间……实在是令人无限遐想。
祝蔚煊见也没破皮,只不过却是蔫哒的厉害,应当还是因为太过度使用了,“这样痛吗?”
赵驰凛喉结攒动,却没说话,撑在榻上的手臂用力着绷紧。
祝蔚煊没听到声音,抬起头就撞进了那幽深暗沉的眼眸中。
“……”
祝蔚煊松手,往后退了一步,面上保持淡定之色,没再和赵驰凛对视,目光落在蔫头蔫脑的玩意上,“应该没什么,养养就好,明日若是还痛,就要宣刘太医过来瞧瞧了。”
赵驰凛:“嗯。”
祝蔚煊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哄他了,将军还不满意,竟同他闹脾气,属实叫陛下没料到。
赵驰凛穿好衣裳后,起身:“若无其他事,那臣先回去了。”
陛下自觉已经做了自己最大的让步了,将军如此不懂事。
祝蔚煊也冷下脸,呵。
“嗯。”
赵驰凛离开后,孙福有进来,明显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陛下脸色很不好看。
不用想也知道陛下又在和将军置气。
孙福有心里叹气:“陛下,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祝蔚煊:“朕不饿。”
气都气饱了。
孙福有;“哎呦,您多少吃一些吧。”
祝蔚煊:“打些热水,朕要净手。”
孙福有只觉得莫名,好好的陛下怎么突然要洗手,他也没多问,陛下交代什么做什么就是,出门吩咐小太监去打水。
很快水就送来了。
祝蔚煊面无表情地洗着手。
孙福有在一旁瞧着,也不知道陛下到底在洗什么,陛下那双冷白如霜的手很是洁净,根本看不出哪里脏污了。
祝蔚煊洗了几遍后,这才抬手,孙福有将巾帕递给他,又见陛下慢吞吞仔细地将手上的水珠擦掉。
孙福有不解陛下此举,是因为他不知道陛下这手刚刚摸过什么。
若是将军知道陛下洗了好几遍手,定是会气笑。
陛下就是为了表明,自己肯纡尊降贵碰那丑陋的玩意,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将军不感恩戴德,还同他耍小性子。
简直可笑。
第42章 他闹脾气,难道还妄想朕哄他?
果然如净无所说, 夜里没再入梦。
一夜好眠,不过祝蔚煊想到上次也是有几晚没入梦,后来又开始做梦了。
直到接连几日都没再与将军共梦, 陛下这才放心。
如今天气渐凉,也是时候启程回京了, 祝蔚煊处理完国事后, 同一旁伺候的孙福有说道:“派人同将军说, 收拾收拾, 明日回京。”
孙福有:“是。”
将军自打上次离开后, 便没再过来, 先前日日都要来,如此反常,孙福有心下疑惑, 不过也没表露出来。
而陛下只觉得将军不知好歹, 他都已经给他检查了, 竟还要同他闹脾气。
如此这般最好, 陛下巴不得他别来烦自己。
孙福有虽不知道陛下和将军之间到底怎么了,陛下这几日虽面上瞧不出什么,可他知道陛下心里不高兴,他也不好多嘴打听。
今日的奏折全是要让陛下立后纳妃, 尽快开枝散叶。
祝蔚煊烦不甚烦。
“陛下。”
祝蔚煊:“不必跟着。”
孙福有见状,便停下脚步。
祝蔚煊心中烦闷, 却又不全是因为奏折之事。
待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沁竹轩。
祝蔚煊:“……”
陛下当即面无表情, 不带丝毫犹豫转身就走, 却不想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陛下?”
祝蔚煊脚步顿住,只好转过身:“将军。”
赵驰凛上前一步走近, 同祝蔚煊行礼:“陛下过来是有事找臣吗?”
几日不见,赵驰凛陡然见到陛下过来,心蓦地猛烈跳动,努力控制住躁动的心,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平淡些。
祝蔚煊面上比他还要冷淡:“朕就想问问将军好了没?”
赵驰凛:“臣好多了,虽然还是没反应,不过已经不痛了。”
二人立在院外,举止都很端方。
祝蔚煊:“将军别太忌讳看病,还是要让太医给仔细调理着,别到时候时间拖久了,治不好可就麻烦了。”
赵驰凛:“……”
祝蔚煊:“哦,对了,明日启程回京。”
赵驰凛:“臣知道了。”
祝蔚煊看他这态度,心里更加不爽,转身就走。
赵驰凛忍了又忍,最终没追上去,只是立在原地,丝毫不掩饰眸中浓烈的情绪,似一张天罗地网,罩在陛下的背影上。
陛下不是总说他逾矩越礼,让他谨言慎行,那他就按陛下所说的,守君臣礼节。
赵驰凛不是傻子,他自是能感受到陛下对自己是有情意的,今日陛下孤身一人过来足以说明。
可陛下对他的态度又反反复复。
他要让陛下认清内心,于他们之间,恪守礼节真的是陛下想要的吗?陛下真就喜欢他那般吗?
孙福有见陛下冷着一张脸回来。
“准备弓箭。”
孙福有忙叫人去取。
一炷香后。
人型靶子又被扎成了刺猬,可见陛下心中的怒火烧的是有多旺,孙福有顿时明了,这惹陛下生如此大的气之人定是将军。
祝蔚煊扔掉弓箭还觉得不畅快。
孙福有只好劝道:“陛下,您仔细气坏身子。”
祝蔚煊面无表情,不肯承认:“朕没生气,朕只是许久未活动筋骨了而已。”
孙福有:“……那陛下您要练剑吗?”
祝蔚煊:“嗯。”
半个时辰之后,陛下鼻尖都沁出汗了,白玉的面颊似沾了些胭脂,拿剑的手微微颤抖,气息很不稳。
孙福有拿帕子给他擦着汗,心疼道:“陛下,今日就别活动筋骨了,明日还要赶路,莫要太劳累。”
祝蔚煊突然骂了一句:“不知好歹!”
孙福有给他擦汗的手顿了顿,不太确定:“陛下是说奴才吗?”
祝蔚煊冷着脸:“朕是说将军。”
陛下也只有孙福有可以说一说了。
孙福有其实也猜到,顺着陛下的话问道:“将军怎么惹着陛下了?竟让陛下如此生气,这几日好像都没见将军过来。”
祝蔚煊丢掉剑,冷哼:“朕不过就只是说了他两句,就同朕闹起脾气来了,不来更好,整日往朕跟前凑,朕还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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