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凛很认真道:“陛下要对臣负责。”
“陛下不能因为臣是男子就不负责,陛下看过臣的身子,扌莫过臣,还同臣亲过嘴,这些都是臣的第一次,陛下要对臣负责。”
祝蔚煊眼皮子直跳:“……”
第43章 陛下拿了臣的清白之身,难道不想负责。
马车死一般的寂静。
祝蔚煊被他这番话打的猝不及防, 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偏偏将军神色认真,大有一副真要叫他负责任的架势。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将军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幸好这时孙福有打破这凝固的气氛, 他取了将军的包袱过来,没直接进来, 而是立在马车外, “陛下, 将军的衣物取来了。”
祝蔚煊这才寻到自己的声音, “进来吧。”
这下连目光都没落到将军身上了。
孙福有得了准许, 这才从外打开马车门进来, 走到跟前,将包袱呈给赵驰凛,“将军。”
赵驰凛:“多谢公公。”
只不过他接过包袱依然立在原地没动, 眸子紧紧盯着陛下看。
而陛下仿若没感受到他的目光, 则是看向孙福有, 面上一派的若无其事:“孙福有, 再给朕倒杯茶。”
实际上孙福有进来就敏锐地察觉马车内气氛不对劲,此时再看陛下眸子闪烁,隐隐有些不自在,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将军又说了什么?
只是他想不通陛下为何如此神色, 而不是气恼?
孙福有满腹疑惑,却也不动声色双手接过陛下递过来的杯子, 给陛下倒茶,“陛下。”
祝蔚煊装模作样地饮着茶。
孙福有见将军还杵在那里, 只好开口提醒:“将军, 您可以进里头把湿衣裳换下。”
祝蔚煊这才想起来,面上维持着镇定冷淡之色:“将军进里间把衣裳先换了吧, 仔细别——”
顿了顿,又把着凉二字给生生咽了回去,此时此景,可别叫将军以为自己多关心他似。
祝蔚煊:“去吧。”
赵驰凛却没有动,而是说道:“陛下,臣还有话要和您单独说。”
祝蔚煊:“……”
赵驰凛又同孙福有说道:“公公可否回避一下?”
孙福有忙看向陛下请示。
祝蔚煊不是很想听,毕竟谁知将军还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可若是不同意,又怕将军当着孙福有的面胡言乱语,最终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孙福有这才躬身退了出去,在外关上了马车门,守在外面。
“陛下还未回答臣。”赵驰凛走上前一步。
回什么?这有何好回答的?难道还能真由他说的对将军负责,这实在太荒谬了。
祝蔚煊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将军先去里间把湿衣裳换掉。”
赵驰凛:“不用去里间,这里除了陛下又没旁人,臣身上陛下都已经瞧过。”
祝蔚煊:“?”
赵驰凛开始当着陛下的面解腰带,祝蔚煊只觉得他今日真的是疯了,怕不是刚刚淋了雨脑子进了水才这般不清醒。
祝蔚煊语气严厉制止他:“不准脱,去里间换。”
赵驰凛停下动作,“臣听陛下的。”
等将军拎着包袱进了里间,祝蔚煊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将茶送到唇边一饮而尽,觉得不够,起身立在桌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外面雨势未减,雷声轰隆,扰得人心烦意乱。
赵驰凛很快就换好了衣裳出来,就见陛下背对着他立在桌旁,乌黑柔顺的头发随意地垂至腰间,玉带将腰收得极窄,陛下看起来清瘦,可臀.部却生的挺.翘圆润。
祝蔚煊听到动静,转身就对上将军那毫不遮掩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给吃了。
“……”
赵驰凛径直走到跟前,“陛下,您还未回答臣。”
祝蔚煊被他逼着后腰撞上了桌沿,极力与他拉开距离,“你想要朕回什么?”
赵驰凛自然地贴了上去,嗓音沉静:“陛下拿了臣的清白之身,难道不想负责?”
祝蔚煊闻言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你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你是男子,有什么清白之身?再说朕没拿。”
梦里拿的算不得数!
他们又没怎么。
赵驰凛听他这么说,那冷峻深刻的眉眼露出些许受伤之意,却始终坚持:“臣在陛下之前,一直守身如玉,怎么就不是清白之身了?臣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之人,陛下对臣亲了也扌莫了,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祝蔚煊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只好推开他,往桌子另一边站着,“你……说话就说话,别往朕跟前凑。”
赵驰凛瞥见陛下泛红的耳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陛下神色间只有不知所措和些微尴尬之色,并无恼怒,这才放心。
祝蔚煊平复了一下,这才开口:“将军,你,你——”
赵驰凛打断道:“臣相信陛下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天子。”
不是,他怎么负责?将军若是女子,虽不够贤良淑德,封个贵妃也可以,可将军是男子,历朝历代哪有男子被封妃的?且不说还是将军这般人物。
据说邻国倒是有养男宠的风气,可——
祝蔚煊看了一眼将军那魁梧健硕的身躯,也够不到男宠的标准,那些男宠生的都是娇小可人,柔媚动人之色。
“将军,此事再议吧。”
赵驰凛:“陛下回去都要立后纳妃了。”
祝蔚煊:“……朕暂无这个打算。”
赵驰凛:“真的?”
祝蔚煊:“将军到底是从何处听说?立后纳妃之事朕怎么不知?”
赵驰凛毫不犹豫将净无给供出去,将军虽不知他何意,但知他没安好心,“净无法师刚刚特地告诉臣的。”
祝蔚煊一听是净无却不觉得意外:“朕知道了。”
赵驰凛:“陛下,那臣——”
祝蔚煊:“将军,适可而止。”
赵驰凛:“臣知道了。”
祝蔚煊见他这般听话,也不好训他,到底因他那些话,把心搅得乱糟糟,只觉得头疼,孙福有说将军种种放肆行为都是因着自己的态度。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都惯得他说出这般惊涛骇俗的话,偏自己还拿他没办法,可不就叫他肆无忌惮了。
但是……陛下这会又说不出重话。
“将军,以后切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成体统。”
祝蔚煊坐下后,看向赵驰凛,语气平平倒是没训他。
赵驰凛:“不是乱七八糟的话,臣所说句句属实。”
祝蔚煊:“……先坐下。”
赵驰凛:“谢陛下。”
祝蔚煊对上将军投过来有些黏糊的目光,忙收回了视线,只觉得口干,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赵驰凛突然道:“陛下上次伤了臣的心。”
“臣当时醒了,特别想见陛下,于是迫不及待过去,却被陛下那般嫌弃。”
祝蔚煊听着他如此直白的话,迅速把水咽了下去,才没喷出来,眉不自觉拧紧了,“将军,你……”
这不行,这都已经无所顾忌,这可和陛下所想的退至君臣守礼截然相反。
祝蔚煊当即严肃道:“将军以后要谨言慎行,朕对你的纵容是有限的。”
赵驰凛却无畏道:“陛下若是想罚便罚吧,刚刚那些话都是臣心里话,臣从未同除了陛下以外的人亲过,扌莫过,臣的清白日月可鉴。”
祝蔚煊实在是无语了。
这只是上次因着药效亲了亲,扌莫了扌莫就抓住不放,这若是叫将军知道梦里之事,那不得直接逼他立后了?
“将军慎言。”
赵驰凛:“陛下不想听,那臣就不提了,陛下心里知道臣的清白就是。”
祝蔚煊都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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