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凛:“陛下晨安。”
祝蔚煊:“……”
陛下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将军他一把年纪,竟叫他在梦里发疯。
虽说也有自己说封后纳妃的缘故,可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祝蔚煊一想到他在梦中那么折腾自己,没好气道:“将军今晚不必再来了。”
赵驰凛并不记得梦中之事,见陛下大清早又别扭起来,“臣可是哪里——”
祝蔚煊面无表情道:“没有,将军好的狠,只不过朕身子也差不多了,不必将军守着了。”
赵驰凛:“臣觉得——”
祝蔚煊不想听他说话,掀开被子,起身本来想赤着脚,一想到梦里这厮竟然拿他的脚行那事,又盖了回去,不给将军看一眼。
“让孙福有进来。”
赵驰凛见陛下大清早气冲冲的,也就没多言惹他不高兴。
很快,孙福有就带着宫人进来,伺候着陛下穿衣洗漱。
赵驰凛则是被陛下给赶走了,连早膳都未留他。
刘太医给陛下请脉,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陛下到底年轻,身子恢复得极好。
陛下一好,将军也就没继续留下的必要。
孙福有亲自把将军送了出去,“劳烦将军了,这几日您辛苦了。”
赵驰凛也没多言,只道:“还劳公公仔细照顾着陛下。”
孙福有:“自然,老奴份内之事。”
把人送走后。
孙福有回来伺候着陛下用膳,他也不知道将军又怎么惹着陛下了,陛下竟也没留将军用早膳。
难不成是将军擅自牵陛下的手?
祝蔚煊冷不丁开口:“下次若是再敢擅作主张,就去领罚。”
孙福有忙躬身道:“哎呦,哪里还有下次,奴才可不想陛下再生病了,就这几日,奴才瞧着陛下都清减许多,奴才看了都心疼。”
祝蔚煊:“……”
陛下身子一好,就去书房处理公务。
袁锋山今日来行宫回禀剿匪之事,他将那匪头子的脑袋命人夜半之时挂在寨子大门示威,剩下的那些人本来就群龙无首,直接吓破胆,又命人堵在寨子的各个出口,将那么妄图想逃窜之人,没费多少兵就将剩余的匪徒一网打尽。
祝蔚煊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呈上的奏折,“做的不错。”
袁锋山:“都是臣应该做的。”
祝蔚煊:“大将军也在行宫,以后你们一起共事,晌午就留在行宫用膳,你二人见上一见。”
袁锋山是北营的副都统,祝蔚煊有意让赵驰凛任大都统一职,自然要给将军铺路。
袁锋山闻言自然知道陛下是何意,却也没多问,“是。”
祝蔚煊从椅子上起身,袁锋山跟在他身后。
赵驰凛过来时。
祝蔚煊和袁锋山坐在前厅,袁锋山正在给陛下泡茶。
孙福有:“陛下,将军过来了。”
祝蔚煊抬眼就看到院里立着之人,嗯道:“让将军进来吧。”
赵驰凛走近,袁锋山站了起来,朝他抱拳:“将军。”
赵驰凛颔首。
“都坐下吧。”
祝蔚煊给赵驰凛介绍道:“将军,这是北营副都统袁锋山,以后你们一起共事,有什么要做的,尽管交代他,不懂的,也都可以问锋山。”
袁锋山笑道:“臣一定会好好协助将军。”
赵驰凛听着陛下这话,面容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多谢陛下。”
祝蔚煊又道:“将军别看锋山年岁小,他做事稳妥。”
袁锋山到底还年轻,被陛下夸赞,面颊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谬赞了。”
赵驰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北营副统领,年龄确实看着不大,还带着稚嫩的青涩感,如此年轻却能当上北营副统领,可见其优秀。
但这些赵驰凛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陛下叫他的小名。
赵驰凛语气并无起伏听不出情绪,低声道:“袁副统领谦虚了,以后共事,还请多指教。”
袁锋山对将军打从心眼里崇拜,忙站起来,恭敬地给他倒了杯茶,“不敢当,我一定会好好协助将军的!”
袁锋山还要忙北营之事,用了午膳后,就向陛下告辞。
祝蔚煊也没留他:“去吧。”
赵驰凛跟着起身:“陛下,臣也告退。”
祝蔚煊觉得稀奇,将军竟然没想方设法留下,“嗯。”
赵驰凛和袁锋山一齐离开。
赵驰凛:“袁副统领——”
袁锋山:“将军,您叫我名便是。”
赵驰凛:“锋山,你在北营多久了?”
袁锋山:“我十四岁就去北营了,如今已有四年。”
赵驰凛:“当真是年轻有为,十八岁都已经任副统领了。”
袁锋山笑道:“都是陛下抬爱。”
赵驰凛:“锋山看起来和陛下很熟稔。”
袁锋山:“臣和陛下相识多年,又因年纪相仿,陛下对臣却是有些关照。”
赵驰凛闻言也就没再多问。
有些关照。
祝蔚煊见某人去而复返,“?”
孙福有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懂眼色地退了出去。
祝蔚煊:“怎么又回来了?”
赵驰凛立在他身旁,默不作声。
“……”
陛下才懒得搭理他,“没事就回去,杵在朕这里作甚?”
赵驰凛这才开口:“臣只是觉得陛下未曾一视同仁。”
祝蔚煊莫名其妙:“将军在说什么?”
赵驰凛:“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叫袁副统领的名,却从来只叫臣将军。”
祝蔚煊:“……?”
第38章 宝贝,我要易感期了。
良久之后。
祝蔚煊神色颇为难尽:“将军, 你……”
袁锋山和他年龄相仿,又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他私下偶尔唤两声名字, 实属正常。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且不说作为天子怎么可能一视同仁,臣子也是分亲疏远近, 他今日留袁锋山用膳, 还不是为了给某人铺路, 让袁锋山以后尽心协助他。
倒叫将军吃起莫名飞醋, 竟敢过来指责他。
赵驰凛:“臣失言了。”
祝蔚煊:“你知道就好。”
“坐。”
赵驰凛坐到了陛下跟前, 一双眼睛就这么直直望着他。
祝蔚煊:“……”
做什么?这是还贼心不死, 想让他唤名字?
赵驰凛:“袁副统领说和陛下相识多年,陛下对他很是关照,臣确实比不上, 才叫陛下无法一视同仁。”
祝蔚煊听了只觉得牙酸, “将军何必自谦, 你于社稷有大功, 朕——”
赵驰凛却打断道:“那些都是臣应该做的,陛下,臣想听的不是这些。”
祝蔚煊实在是叫不出口,这根本不一样, 将军比他年长许多。
这根本就是在为难他!
“陛下,臣想听你唤臣的表字。”
祝蔚煊端起茶盏, 眸光闪烁,掩饰性地浅啜了一口。
他如何能叫?表字只有亲密关系才能唤, 他既非年长者, 又不是将军的好友,亦和将军不是夫妻关系。
最终, 祝蔚煊放下茶,“将军,你逾矩了。”
赵驰凛起身单膝跪在他跟前:“陛下恕罪。”
祝蔚煊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并未露出伤心失落之态,这才放下心。
不过陛下怕他小心眼又多想,导致梦中发疯,于是宽慰道:“将军,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不必执着,你们都是朕的爱卿,袁锋山他年岁小,你——年长朕些许,朕自然不能像那般叫你。”
赵驰凛:“臣知道了。”
叫名字于他二人之间实在太暧昧了,赵驰凛心里也清楚,陛下不肯叫也没关系,至少陛下心里还是有他的,并没有像平时那般训斥他,反而还同他解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