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睡会,等朕回来一起用过膳后再回去。”
赵驰凛因着陛下这个举动,一腔爱意都要化成水了,克制不住亲了亲祝蔚煊的脸颊,“陛下。”
祝蔚煊:“……”
外头孙福有听到陛下起身的动静,忙将床幔撩开挂在两侧挂钩上,不曾想就看到这一幕。
之前几回将军留宿,他进来时,将军也都是已经穿戴整齐,可不像此刻这般正大光明穿着里衣坐在龙床上,还亲着陛下,那冷峻严肃的脸还挂着浓情蜜意。
孙福有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就目不斜视,面上一派淡定,眼里都是陛下,一点余光都不曾落在将军身上。
祝蔚煊淡定地从龙床上起身后,孙福有动作很是自然地放下床幔,将龙床里头遮挡的严严实实。
清早。
宫人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伺候陛下洗漱。
赵驰凛已经挪动着身,睡在了陛下刚刚睡过的位置,枕在陛下枕过的枕头上。
鼻息间都是陛下身上好闻的味道,萦绕着他,让他心情愉悦,想抓住这份满足。
很快,祝蔚煊就穿戴整齐去上早朝了,宫人都退下,寝殿空荡荡的,只余下一片静谧。
祝蔚煊下朝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将军起来了没?”
孙福有回道:“奴才让小栗子守着,若是起来了,便伺候将军洗漱。”
毕竟将军睡在龙床上,在陛下寝宫虽不必遮遮掩掩,但也不能如此正大光明。
祝蔚煊似是想到什么:“以后换个人伺候将军。”
孙福有对于还有以后并不意外:“可是小栗子哪里伺候的不好?”
祝蔚煊:“那倒不是,派个话少的伺候。”
孙福有:“……是。”
赵驰凛并未赖床,已经洗漱好了,见祝蔚煊回来,忙迎了过去。
“陛下。”
祝蔚煊:“换药了吗?”
赵驰凛:“还没,臣想让陛下给臣换。”
祝蔚煊也没说什么,给他换了药,然后净手,“用早膳吧。”
赵驰凛跟着他一起去用早膳。
祝蔚煊见他受了伤倒是不影响胃口。
赵驰凛吃饱后,还没开口想继续留下,祝蔚煊就下逐客令了。
“孙福有,送将军出宫。”
“……”
赵驰凛也知道对待陛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作罢,“那臣先告退。”
祝蔚煊:“嗯。”
赵驰凛:“陛下忙完了,可别忘了答应臣的,会抽空看臣。”
祝蔚煊:“……知道了。”
赵驰凛这才随着孙福有离开。
路上。
赵驰凛突然开口:“孙公公,净无法师住在何处?”
孙福有:“回将军,法师住在翠春宫。”
赵驰凛:“我有个事要问法师,劳烦公公带我走一趟。”
孙福有迟疑道:“这……”
赵驰凛:“你一会回去如实禀告陛下便是。”
孙福有听他这么说,便带他去了,想来陛下也不会责怪将军。
翠春宫外头有侍卫把守着,看管得极严。
门口守卫见孙福有过来,“孙公公。”
孙福有:“将军有话要同法师说。”
“是。”
“多谢公公。”
孙福有识趣地没进去,在外头候着。
赵驰凛抬脚进殿,往里头走,净无正坐在窗户边,手里拿了朵花,再扯花瓣,桌上全是花瓣。
净无听到动静抬头。
赵驰凛走到跟前,不咸不淡道:“法师好兴致。”
净无本来还觉得任务无望,可见到赵驰凛过来,又燃起了希望,“原来是将军啊,将军怎么有空来看我?”
赵驰凛找了张椅子坐下,“法师到底是何身份?”
净无装傻:“将军这是何意?”
赵驰凛语气平淡,说的话却是充满威胁,让净无后背发凉,“法师也不必兜圈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开口,希望法师还是别逼我动手。”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狠,也一个比一个不好糊弄,净无都服气了。
净无不想被陛下摘脑袋,也不想领教将军的手段,闻言虚假地笑了笑:“将军都想起来了?”
赵驰凛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法师还未回答我刚刚的话,你装神弄鬼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赵驰凛如今想起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净无,毕竟他当初没记忆时,还被净无给摆了一道,那个酒味的香囊。
当时他面圣之时,陛下勉强还能维持气度,直到他衣袍染上香囊的味道,陛下才爆发的,赵驰凛如今细想,陛下当时应该以为他在挑衅,所以才气极了。
净无自有一套说辞:“将军这话说的,我哪有这般好本事,你和陛下共梦都是梦灵弄的,我只是推算出来的。”
赵驰凛:“是吗?”
“既然法师不愿意说实话,那我——”
净无:“有话好好说!不信你问陛下,这一切都是梦灵作祟!陛下都知道。”
净无又把和陛下说的那些话都通赵驰凛说了一遍。
赵驰凛抓住了一个重点:“你是说陛下梦魇的破解之法是我想起梦中之事?”
净无:“自然,我做这一切都是为陛下分忧!”
赵驰凛:“……”怪不得那两日陛下那般反常对他,原来不是舍不得他,而是想让他想起来。
不过赵驰凛也没想到陛下已经知道自己想起来了,不过很快他收敛神色,冷声道:“陛下仁慈,才留你一命。”
“法师也知道我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多你一条不算多。”
净无都还没反应过来,赵驰凛已经近身掐住了他的脖子。
“再不说实话,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赵驰凛到底在边关十年,战场上大大小小的仗不计其数,骨子里都浸着肃杀狠厉。
他说这话,让净无有一种马上脖子分家的错觉,只觉得毛骨悚然。
“陛下有一劫!”
赵驰凛闻言松手,眸子沉深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是否说慌,“什么劫?”
净无心里清楚他在意陛下,不敢冒险,在刚刚他被掐住脖子时,电光火石之间——
“陛下如今还未立后,你知道是为何吗?”
赵驰凛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搭话。
净无见状,只能自顾自道:“因为陛下的大劫就是这个。”
“陛下是千古明君,但是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我是刚好算出陛下在不久后会深陷美人劫,被那美人所迷惑——”
赵驰凛打断道:“荒谬。”
净无一脸正色:“将军有何不信?当年就是我算出你是将星转世,战无不胜,所以举荐你去边关,这么多年,你打了那么多场仗,可有哪次是败仗?每次凶险万分之时,也能逢凶化吉,这可有错?”
赵驰凛脸沉了几分。
净无见他无法反对,继续道:“你与陛下共梦真的不是我,我只是算出来了,将错就错,推波助澜。”
赵驰凛眸子锐利地盯着他,依旧没接他的话。
净无心里直发毛,“将军不信便算了,我是一心为陛下,我自然不愿意见陛下深陷美人劫。”
赵驰凛并未全信他的话,但还是问道:“怎么破解?”
净无不动声色道:“如果将军能获得陛下全部的爱意,让陛下心甘情愿立将军为后,那就没有这个美人劫什么事了。”
赵驰凛突然笑了一声,笑声冷冽。
净无面上一派镇定:“将军笑什么?”
赵驰凛面无表情道:“原来这才是法师做这一切的目的。”
什么美人劫,赵驰凛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一开始,赵驰凛还以为净无做的那些事,是为了挑唆他和陛下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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