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了熟悉的人之后,赵真稍稍安定了下来,问道:“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但眼前一黑,再醒来就这样了,还有人换了我的衣服。这是什么情况?”
池滟细长的柳叶眉拢着忧愁,我见犹怜。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和你一样,本来是在安慰白霜,但是眼前一黑,再睁眼就躺在了客厅的地毯上,旁边全是摔碎的酒杯碎片,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三人一对各自的经历,发现竟然出奇的相似。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从酒店出现在了这里。
“既然我们都记得我们在安慰白霜,那……”赵真茫然四望,老滨海风格富丽装潢的走廊上,并没有看到白霜的身影。
“白霜呢?”
几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我应该是最先醒过来的,我醒的时候在二楼书房,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我,走下来就看到了池滟躺在客厅里。”
张无病道:“但是我没看到白霜。”
“既然我们都在这里,那白霜应该也在这里。”
池滟从怀里掏出满绣着红色花朵的手帕,递向赵真:“先拿这个把你的伤口擦擦,我们去找医疗箱,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比起白霜,现在你的伤也很重要。”
被人关心总是一件高兴的事。
赵真的心里涌上一阵暖流,他向池滟道了声谢,没多想就接过手帕,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手帕上还带着脂粉的香味,和浓重的血腥味。
赵真没在乎这个,就准备从杂物间里走出来,和两人一起好好看清楚这是哪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刚一迈开腿,赵真就“嘶!”了一声。
他的膝盖,竟然钻心的疼。
不是被磕伤了的那种,而是积年受冻导致的关节问题。
可是,赵真年纪轻轻,平常拍戏也注重养生,并没有关节上的伤痛。
这是怎么回事?
赵真低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长袍,惊疑不定。
“赵真?”池滟奇怪的回身喊了他一声。
他赶紧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只是赵真走得太快,所以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那面映出他身影的破碎镜子中,裂纹蔓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而每一片碎片中,都倒映出不同的角度。
镜子中,原本渐渐走远的赵真忽然扭过身,咧开嘴巴僵硬的笑了起来。
“咚!”
杂物间里,摆放在橱台高处的皮球,忽然掉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声音。
它在地面上咕噜噜滚了一圈,却猛然静止在中央的空地上。
像是撞到了什么。
然后,皮球缓缓飘向了空中。
就像是被一双看不到的手,拿了起来。
观众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沃日!!!这不是个喜剧电影吗?这是要干什么?毫无防备看到这东西,我快要被吓得心脏停跳了好吧!]
[这是李雪堂导演的什么新尝试吗?最开始看到燕哥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个老滨海背景的电影,看到张无病的时候,我认为这个是轻喜剧电影。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他么是个恐怖电影啊啊啊啊啊!!!真有鬼的那种!]
[卧槽卧槽!!正好我家楼上的熊孩子在拍皮球,我吓得直接把手机扔出去了!尼玛啊,吓得我屁滚尿流从客厅迅速钻进了被窝。]
[我就知道!看这节目绝对不能放松警惕!知道为什么这节目叫“心动环游”吗?意思就是让你的心脏疯狂跳动!至于怎么跳动的,那你不要管!被吓到不也一样是跳动吗?]
[啊啊啊啊孩子要吓没了,我一个人守着老家的祖宅啊,六层!没电!我一个人!农村!我现在快要吓疯了。]
不过,就算弹幕刷得飞快,这次不仅是赵真,就连张无病也对此毫无知觉。
在离开杂物间后,三人就沿着走廊一直走到了客厅。
而赵真也终于看清了他们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红木墙围,雕花玉制屏风,欧式人像雕塑,色彩鲜明的油画……这种中西结合的风格,特色如此鲜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属于百年前那个特殊的时代。
“这是?”赵真有些迟疑:“如果是为了恶作剧,或是吓唬我们,那个人可真够大手笔的啊。”
张无病耸了耸肩,但是因为衣服的尺码不对,他软软的小肚子因为这个动作而从衣服下摆里露了出来。
“谁说不是呢?看这个花瓶上的外国人图案和下面的落款,这可是正宗的古董,当年的出口转内销,典型的风格,而且是真品。要知道这批瓷器本来是要出海贩卖,结果船沉了,就剩几个留了下来,现在已经炒到超过一百万了。”
赵真看着张无病指的那个平平无奇的瓷瓶,倒抽一口气。
张无病不在乎的道:“家里老头儿就喜欢这些老物件,买了不少,所以我也跟着见过。你看到的这些,都是真品。”
“就有一个问题。”但张无病还是有些迟疑,甚至在怀疑着自己的判断:“这些东西,太新了。”
“家里老头儿买的,已经是品相最好的了,但即便如此也有时间的痕迹。可是这里的东西,新到像是刚刚造好。”
赵真挑挑眉,打趣道:“不像是西周的,而是上周的?”
张无病被逗笑了,他在客厅的柜子里没有发现应急医疗箱,于是直接岔开腿往下一蹲,就要翻下面的抽屉。
像医疗箱这种有些体积的,也可能会放在下面。
张无病自己不觉得哪里不对,池滟却惊呼了一声,赶紧捂住脸转过身去。
赵真也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张无病:“???你们在干什么?”
“导演……”
赵真艰难的启齿:“你现在穿的,是裙子,蹲下的时候注意点形象。”
才反应过来的张无病:“……”
他赶紧一抬手,把被自己两边大腿撑开的裙子往下面一压:“变态!”
赵真:“………”
导演,现在看,你更像个变态啊……
张无病也很委屈,他从“给赵真找医疗箱”,变成“气呼呼的给赵真找医疗箱”。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一个大男的,怎么会有穿裙子的经验?
客厅的水晶吊灯没办法打开,只有赵真在杂物间拿来的煤油灯,勉强照亮着一点空间。
他们试过了,但是水晶吊灯闪了闪就又灭了,赵真觉得这应该是电压不稳的问题。
“有点奇怪,我们真的在滨海市吗?”赵真道:“好多年我都没有听说过停电这种事了,市区好像一直都保证供电吧?而且。”
他举了举手里的煤油灯:“正常家里就算会为了停电做准备,一般也会放充电宝和USB灯吧?谁会在家里放个煤油灯?”
“这样说的话……”张无病沉思:“我们一路走来,好像没看到墙上有插座?”
“现代装修,会忽略这个东西吗?”
几人无言以对,心中却都统一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他们现在所身处的,是百年前的老滨海?
张无病本想说什么,但当他的目光意外从旁边的落地窗划过后,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猛地转身看去。
然后,他长长的倒抽了一口气,整个穿着裙子还保持着豪放不羁的姿势的身躯,都僵硬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落地窗外面的黑暗阴沉浓稠,像是化不开的墨汁。只有庭院里喷泉的汉白玉天使雕像,隐约能够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
却完全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美,而在下过雨的深夜里透露着森森鬼气。
而落地的花窗外,一双眼睛透过浅色的玻璃,直直的注视着客厅里的几人。
却看不到身体。
像是……只有一双眼睛漂浮在空中。
上一篇:玄学大师只想退圈
下一篇: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