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本来并不知道这档节目的存在,只是顺着热搜点进了标签,看到了大V鹅哥的动态。也有这档节目的观众在看到鹅哥依旧绝望的语气,就感受到了不妙。
但鹅哥最后加的那两句提醒,却让很多本来不想点开的人忽然产生了逆反心理——你说不点就不点啊?是偏要看看是什么!
等这些看到大V动态的人好奇的一点开,顿时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好悬直接被吓得心脏骤停。
不少人都被吓得下意识凄厉地大喊了一声,手一抖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等少部分人反应过来,勉强稳住心神,心脏也依旧狂跳不止。
“卧槽卧槽卧槽啊啊!!”
“妈妈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
“呜呜我柜子动了,我不玩了。”
“……默默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仰面朝上。看完这几张图,果然还是背靠着床板更有安全感,呼。”
“楼上那位兄弟,说不定,你床下就藏着一个哦(恶魔低语)”
“啊啊啊啊啊快闭嘴!!”
“不是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白霜安南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快哭了,直播信号断了评论区艾特节目组他们也没反应,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吗?”
“天……哥哥他们现在好危险!那些东西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啊,快救命啊!谁来救救他们!”
鹅哥用一整天没睡熬得青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动态下迅速激增的评论,疲惫又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能我一个人被吓得半死,来,都是这档节目的观众,当然有福同享,有截屏一起看。
然后他又像是被吓得神经质一样,迅速的左右瞄了一眼,确认自己身边没站着红色鬼影后,才松了口气继续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回复那些急得快哭出来的粉丝。
“我同时也把截图发给了救援队和官方,他们有人在规山现场,看到图片后肯定会想办法给规山里面递消息的,放心吧。”
看到鹅哥的回复,关注着这档节目的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确实,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他们只能守在屏幕前干着急,但那些在现场的救援队才是真正能解决事情的人。
然而放下心的观众们不知道,收到截图的官方也很着急。
发现直播镜头下有鬼影的不止是节目的观众们,还有海云观的道长。
有些观众只能模糊看到截图里有红色的糊影,但有的观众却能直接在镜头里看到清晰的鬼影,这是因为很多人还残存着先天灵性,或是年龄还小,所以对这些鬼怪的存在会更为敏感。
但本就擅长捉鬼驱邪的道长们,却从发现燕时洵分屏里血海没顶的异常画面后,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专门留了道长开了阴眼守在直播前,时刻关注着别墅里的鬼怪,并且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立刻向在规山的那队道长发去了示警。
可是,当和部分救援队员一起留守在规山地界外待命的道长收到消息,想要冲进规山时,却脸色大变。
——规山,进不去了!
那些看起来杂乱无章野蛮种植的树木,此刻就像一个完整的奇门阵法,无论道长如何左突右入,都会被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阻挡住进入规山的路。
四面八方皆是死门,鬼神不应,便无有生门。
“马道长,进山的第一小队的无线电信号断了,呼叫他们也没有得到回复。”
留守的救援队队长拿着通讯器,神情严肃:“烦劳道长紧急联系宋道长他们,询问是否是设备问题,还是遭遇了意外,是否需要增援。”
马道长脚踩着树干从空中倒仰一跃,像是传说中的轻功那样迅速躲过被狂风吹刮来的树枝,下盘扎实的落在救援队队长旁边。
他没来得及喘匀气息,就立刻手掐起卦,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救援队长眉头一皱:“马道长,我说的是电话联系,不是这种……”
“这个比电话快,还不用担心没信号,方便。”
马道长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向规山的眼神带上了警惕:“但是不行,规山……消失了,不管是电子信号还是卜卦,都没有回应。”
“最坏的可能,是规山已经不在阳间了。”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让救援队长听不清:“难道,之前师叔提出的可能性是真的?不仅有规山,还有向阴的鬼山……”
明明山就在他们眼前,此时却又仿佛无限遥远,是生者无法跨越的生与死的距离。
“队长!快看,树,树变了!”旁边的救援队员惊呼:“是我眼花了吗。”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规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迅速焦黑枯萎,由点及面的蔓延开来,而在同时,那些最常见的杉树等,却也在所有人眨眼的间隙,变成了高大的槐树。
“槐树……有鬼,在找替身。”
马道长的心脏坠沉了下去。
……
规山之外,一片慌乱。
然而在酒窖里惶惶不安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们,不知道此时在规山上,还有救援队没有放弃的在努力搜救他们。更不知道那些前来救援的队员们,此时正经历着怎样的恐惧和崩溃。
此时,嘉宾们正在酒窖里不知所措的围着橡木桶里的男歌手。
本来在离得远的地方,众人按照平常的认知惯性的以为橡木桶里装着的,是酒。
然而在靠近之后,他们这才清晰的闻到了那股在寒冷中没能及时蔓延开来的血腥味。
这股腐臭味直冲脑子,让好几个嘉宾毫无防备之下吸进了鼻腔,顿时反射性的生理干呕了起来。
简直像是在烈日下曝晒了十几天的死尸所产生的味道,会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很多糟糕的情绪和联想。
丁茜更是脸色煞白的转身冲向了远处的角落干呕,顾不得墙上全是灰尘就扶着墙,让自己软得站不起来的身体有一个可以支撑的点。
“丁茜,你还好吗。”
一个年轻的男声在丁茜旁边响起,同时伸出手臂在丁茜旁边,做出一副担心她而想要扶她一把的样子。
然而那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声音,却带着一股透骨寒冷的诡异。
但被吓得腿软的丁茜哪还有时间去注意这些细节,刚刚看清那橡木桶里的景象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胃里都反着酸水,恨不得把胃都顺着喉咙吐出来才好。却又因为早上吃得少,到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浑身颤抖着干呕,连眼睛都泛起了水雾,视线模糊不清。
她匆匆向旁边扫了一眼,只从那人的衣服上,大致认出他好像是节目组那个年轻俊秀的导演助理。
估计是看她一个人跑到这边,所以才出于工作职责过来问的吧。
丁茜道了声谢,没想太多握住了那人的手臂。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阴冷的酒窖待久了,那人的体温也很低,刚触碰上就把丁茜冰得打了个寒颤。
年轻俊秀的工作人员,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扶着丁茜,嘴角僵硬的挑起,皮不笑肉笑,甚至在那双渐渐泛起红色的眼珠附近,皮肤因为这个笑而微微翘起。
就像是,这副人皮本就不属于他,他只是硬套在身上一样。
慌乱之下,众人没有注意到丁茜什么时候跑走的,他们也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恶心干哕。
“等等,他好像还活着。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动脉刚刚跳了一下!”壮着胆子靠近的男嘉宾惊呼一声,连忙回身叫人:“快,快救人!他可能还有救!”
旁边的工作人员和男性嘉宾们,虽然对从满满一桶腐臭血液里捞人的举动充满了抗拒,但人命关天,他们还是强忍着恶心,七手八脚的把毫无反应的男歌手从橡木桶的血液里拽了出来。
那些血液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发粘发臭,变成了粘稠的膏状物。
随着男歌手被拽出,那些血液也粘在男歌手的身上,沾了其他人一手。
众人顿时反射性呕了好几声,心里对男歌手的厌烦几乎要顶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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