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金主小猫进不了猫协群,杜簿安以权谋私,给宣止在缓冲群里谋了个管理员。
小猫新官上任,加入群聊,聊得不亦乐乎,杜簿安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下筋骨回卧室打开了电脑。
宣止盯人盯得紧:“你去干嘛?”
杜簿安失笑:“干活啊。”
“楚学姐按劳分配,我消极怠工了三天,再不工作就赶不上交工,要被学姐骂了。”
“哦。”小猫收回想要逃窜的脚,“那你忙。”
心里想的却是:活该。
杜簿安,活该!
……
猫协在A大算是个新鲜东西,成立之后消息不胫而走,宣止刷了一晚的群,义务解答各路人员的疑问,到了半夜十二点,群成员已然增长到了803。
卧室键盘还在啪嗒啪嗒响,宣止关了客厅的灯,鸳鸯眼小猫从门缝挤进来一个脑袋,尾巴直直竖在后面。
人类皮肤脆弱,不比小猫,还能用毛遮丑。
除了走路姿势怪异,宣止猫形外表看不出任何荒/淫无度后的端倪。
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猫香喷喷地进来,轻轻落在床头,它上身直立扒在桌子上,看杜簿安删删减减地打出一串串代码。
“今晚我可能得通宵了。”
人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杜簿安苦笑:“吵到你了?今晚去侧卧睡吧,等我一下,我给你铺床。”
小猫嘶哑地喵了一半,矜持地闭嘴。
它在杜簿安双手和键盘间巡回,随后主动跳进人类怀里,大尾巴绕着身体盘了一圈,闭上了眼睛。
杜簿安摸了把暖洋洋的猫。
“睡吧。”
他只留了一盏夜灯,键盘规律的哒哒声里,小猫睡得深沉。
……
杜簿安感冒了。
宣止一觉醒来,在人类身上闻到些令人不适的气息。
它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和人类在水果腐烂前,饭菜加盐后的“暗道不妙”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彼时,杜簿安还没有烧起来。
他半坐起身,睡衣已经没了,杜簿安从衣柜物色了件衬衫草草披了,顺手揉揉猫头。
宣止就听到他踩上拖鞋,边走边系上扣子。
杜簿安那边床铺只残留了些微的热度,宣止用爪垫在那边划了划。
看温度,杜簿安昨晚似乎只是沾了沾枕头。
小猫弓着腰抻开筋骨,踩了两下奶,出门就见杜簿安从冰箱取出面包,煎了鸡蛋,组了个粗糙的三明治。
“今天起这么早?”他关了油烟机。“一起来一份?”
“喵。”
小猫在人类小腿来回蹭了蹭,再出声,下巴就搭在了人类的肩膀。
宣止半耷着眼皮,指令到位:“糊了。”
杜簿安打了个哈欠。
“给你重新煎一个。”
小猫小气:“那你不是就有两个蛋了?”
杜簿安的回应就是往他嘴里塞了一片面包。
宣止嚼嚼嚼,枕着杜簿安的肩膀,短暂地补了个眠。
两片面包,一个煎蛋,抹上花生酱。早上就这么糊弄过去,杜簿安甚至还没走出厨房,宣止就已经吃完了。
“没吃饱去给自己开个罐头。”
他端着自己的早餐回到卧室,随手点了两下键盘。
电脑没关机,光标闪烁,代码只写了一半。
“还没完啊?”
“嗯。”
小猫枕着人类的手腕,百无聊赖地伸展四肢。它的临时枕头热度越来越高,宣止被热醒。
杜簿安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困倦十足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看宣止醒了,正好抽出手,揉了揉发麻的腕部,“去床上睡。”
椅子吱嘎一声,杜簿安站起来,去床头柜里开了盒药。
宣止动作快,先行给杜簿安递了水,他用手背给人类试了试温度。
宣医生诊断:“杜簿安,你生病了。”
“嗯。”他吃了药,又坐回到电脑前,“没法休息了,明天要交。”
他看了眼焦急无措的小猫:“去帮我烧杯热水。”
杜簿安晃了晃鼠标,强行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
宣止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杜簿安扫一眼就能读懂。小猫想得简单,大概以为熬了个夜,人类便不堪一击了。
杜簿安揉了揉眉心。
他这也算是咎由自取。
前几日,宣止力竭后倒头便睡,杜簿安环抱着柔若无骨的恋人,刚开了荤的年轻人经不起诱惑,连着又折腾许久。
事后,为了再度平息不必要的邪念,趁宣止再度睡着,杜簿安独自前往侧卧的阳台,吹了半小时的风。
不间断的体力消耗,冬夜寒风,通宵工作。
叠加在一起,再好的身体也撑不住。
感冒药起效,杜簿安头脑昏昏沉沉,进度缓慢地敲了一天一夜,赶在最后把东西交了上去。
桌边就是床,宣止强行把人拽上去,盖了两层被子。
虚弱的人类朝小猫招招手。
他只睁了半只眼睛,视线迷蒙,但把那双漂亮的鸳鸯眼看得很清。
这就不生气了?
“让我抱抱。”他撒娇道。
宣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抱,杜簿安给他掀开一截被角。
“进来,乖乖。”
第九十九章
杜簿安这场突如其来的病迟迟没能见好,反复了一周。
宣止接触过最弱小的生物是被抛弃的幼崽,但照顾幼崽和照顾人类的经验显然并不互通。
因为幼崽的嘴不会这么碎。
杜簿安底子不差,在病中也保有较好的精神状态,还有功夫和宣止逗乐解闷。
宣止甩甩体温计,替人类飙升不降的体温发愁。
病人那边故作虚弱:“宣医生,我的病是不是没救了?”
宣止怒目而视:“杜簿安,你再敢乱说。”
病人乖巧地给自己掖了掖被角,“我明明听说宣医生世代从医,祖上传下来不少灵丹妙药,求求宣医生施舍给我续续命吧。”
“你又在胡说什么?”宣止百思不得其解,“我哪来的药,我现在下楼去给你买你吃不吃?”
杜簿安又被怼了一杯热水,宣医生暴力执医,呛得人类老实了几秒。
他的猫真是越养越嚣张了。
“你过来。”杜簿安两颊不正常的红,沙着嗓子,气声叫人。
宣止附耳去听,杜簿安却突然凑过来,叼着他的下唇珠轻轻一咬。
“谢谢医生。”他还礼貌道谢。
“杜簿安!”
宣医生摔杯就走,医不了,等死吧!
然而晚饭时间,宣止不计前嫌地端着粥又回来了。
——小猫开始学着使用人类的厨具了。
他还贴心地给杜簿安找好了借口,病患整日躺在床上无聊透顶,除了玩手机,不就剩玩小猫了吗?
更何况,杜簿安心里也有数,最多也不过是偷亲一口,自己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包容,体谅,尊重,祝福。
宣止默念八字真言,终于在新的一周彻底迎回了一个健康的人类。
正常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精神。
宣医生的判断从来没错过,能下地后,杜簿安的生活丰富起来,怪话少了,人也温柔多了。
确认杜簿安恢复了自理能力,宣止又钻回了A大校园。阔别一周,校花似乎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
这固然和猫咪冬天屯脂爆毛有着密切的关系,但爆毛也需要营养供给,现今校园空无一人,校花还能有这样的成果,猫协功不可没。
宣止又给粮仓填满,看着校花大口大口进食,眼里的笑意转瞬又跌回了忧愁。
还是没变。
精怪化形一半都和恶劣环境下的求生欲脱不开关系,校花吃喝不愁,更没了变人的欲望。
可宣止又怎么舍得虐待昔日旧友?
绝育嘎蛋已成定局,宣止能做的只有帮校花找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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