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你别冲动,我跟你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是……”谢钧闻仿若被掐住了嗓子,后面的字说不出来,他怕蔺锌站不稳摔下去,迈开脚步往山顶跑。
坡太高了,暴风雪迎面吹着他们,稍不注意就被吹会原地。
蔺锌背对着他们,缓缓敞开双臂。
暴风雪好像对他没有用,一米七六的身高,身板薄弱,迎着狂风暴雪没有丝毫动摇。
眼见着身板有所倾斜,一道声音从谢钧闻身后响起。
“别跳!”
“我说!我发誓!”
蔺锌僵直站在那儿,没有动。
谢钧闻嘴里灌了好几口冷风,缓口气的功夫,被吹得后退几步。
靳礼站在后面,嘶声喊道:“你想听什么我都说!”
“我发誓我以后不纠缠你了!不会再打扰你和言鹤了!”
“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再也不见面,我会躲得远远的,绝对不让你看到我。”
靳礼目眦欲裂,歇斯底里:“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
说出话的同时,靳礼痛哭流泪,接着道:“我真的真的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你下来啊!”
话音落地,雪山轻微地晃动起来,眼前的一切被风雪覆盖,什么都看不清。
谢钧闻快要睁不开眼,差点站不稳,眯眼往前看,只能看到雾气交加的暴风雪。
脚下的地面震得不正常,他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变得很难看。
可惜一切都晚了,他看不到任何人,隐隐约约听见了靳礼大喊蔺锌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模糊,直到耳边仅剩风声。
这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
雪山崩塌,地面塌陷,猛烈的暴风雪掩盖了所有声音。
四十里外,司机终于修好了车,掏出根烟咬在嘴里,摸到打火机点燃。
他抬头看着远处阴沉沉地天气,皱起眉:“今天不是晴天吗?”
“不知道刚才的人有没有打到车。”
天已然大亮,一抹光透过乌云照在大地。
前面阴沉一片的天空豁然变晴,路上的车辆不知何时多了起来。
上午九点钟,一则新闻占据了各个平台。
国外某国某地区的雪山崩塌,目前已知受难车辆有两辆,未知车里的人数,没有在附近找到人。
崩塌的雪山挡了路,要穿过雪山的车辆不得不停在路边,纷纷议论怎么会突然崩塌,有人描述,在崩塌前下了一场暴风雪。
“怎么可能,我就在山脚下,没看到雪!”
“可能局部有雪。”
“天气预报没有报导。”
四十公里外,个头高大的白人推开铁门出来,没看到自己的车,愤愤骂了几句,转头看到一块石头下面压着一张卡。
他迅速走过去翻开石头,左瞅右瞅,确定附近没人,把卡塞进自己兜里,接着骂偷他车的偷车贼。
前往雪山方向的车辆全都往回开,一条路上全是一个方向的车。
距离雪山几十公里外的冰湖附近,霍沉遇坐在一辆出租车里,车中播着今天的最新新闻播报。
霍沉遇听见熟悉的地区名,蓦地抬眸,点开手机去看手表的定位,放大地图,上面的雪山名字和新闻里播报的名字对上了!
与此同时,累了一夜的程尧燃买了瓶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坐在公共座椅上刷手机,顺便问慕梓臻有没有找到人。
“我查到了靳礼租的那辆车,跟新闻里播报的遇难车辆一模一样。”慕梓臻声音冰冷。
程尧燃:“什么遇难?”
慕梓臻:“北边有个区的雪山塌了。”
“什么?!”程尧燃立即上网,看到呈现在眼前的新闻,没忍住爆了声粗口:“我靠!钧闻去这个区找人了,我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
程尧燃先挂了慕梓臻的电话,给谢钧闻打了四五个都打不通,他隐隐产生了不安,翻到曾经跟大哥要来的霍沉遇的联系方式,忐忑拨了过去。
这次倒是通了。
“霍总,钧闻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程尧燃呆愣在原地,手机从手心里脱落摔在地上。
天气晴朗,暖日当照,街上没有一点风。
雪山崩塌的第五个小时,霍沉遇刚联系完一个朋友,站在警示带外,脸色冷得吓人,附近的人都避着他走。
程尧燃拽住来回走动的慕梓臻,“你先冷静点儿,这么多人在找呢,说不定过会儿就找到了。”
“如果不是你们纠缠不休,根本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言鹤站在旁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雪山前后的道路放了警示牌,发现事故车辆的附近几里地围起了警示带,警察和搜捕队的人站在警示带内挖雪寻人,目前找到的只有两辆车。
其中一辆车是靳礼租的车,另一辆比较破旧,不知道是谁的车。
霍沉遇把定位地点提供给警察,搜捕队正在那个位置挖着,他只祈祷谢钧闻戴着手表没有摘下来,不然今天就不好找人了。
“嘿!这里有人!”
远处响起男人激动的声音。
言鹤想跨过警示带过去,警察跑过来拦住他。
“先生,请您耐心等待,我们会尽快把人挖出来!”
“我进去帮你们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言鹤推开警察要过去,又来一名警察拦住他。
“先生,这片是主要崩塌区,我们怕附近再发生坍塌伤及无辜,请您配合我们行事!”
警察根本不让过去!
言鹤只能站在警示带外面干着急。
比起焦躁不安的几个人,霍沉遇冷静多了,但是在此之前,他和警察发生了三次争执,差一点点动手。
无论说什么,警察都不让进去。
没有办法,他站在外面联系了相关的朋友,目前还没有得到消息。
等了一会儿,搜捕队抬着一个人跑过来。
“救出来一个人!”
霍沉遇立即走过去。
慕梓臻和言鹤好似在比谁更快。
包括程尧燃在内,他们一个比一个着急。
当他们看到救出来的人是谁后,四个人里有三个陷入沉默,眼底的失落肉眼可见。
程尧燃跟他们不同,哭着跪在地上,“靳礼!”
“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靳礼!你快醒醒啊靳礼!”
护士上前查看情况,安抚道:“这位先生,病人目前处于昏迷状态,并没有生命危险,您先让一下,我们要带他上救护车。”
程尧燃站起来,“护士,你们可一定要救活他啊,他家里就他一个独生子!”
霍沉遇冷眼望着前方,趁着前面的警察在讨论事情,压着警示带跨过去。
“先生!”
“先生冷静点!”
一位警官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边拦着霍沉遇边接听,对面说了几句话,他骤然顿住,抬头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让这位先生过去。”
没人再拦着霍沉遇。
厚厚地一层雪下面,巨大的透明塑料袋盖两个半人高的雕像头顶,四周东倒西歪地雕像形成框架,将塑料袋外面的雪挡住,里面刚好能坐下两个人。
“事情就是这样。”
“你没有生病,你是正常的,靳礼也受到了干扰,包括靳伯父,至今在国外治病,其实根本不是病。”
“很荒谬吧。”
“不知道过了今天会是什么情况。”
“别人碰到这种事,好歹能提前预知剧情,我连你们的进度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呼——”
“手真凉。”
谢钧闻有些缺氧,苦笑一声:“主角光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没有你,我可能已经冻死在雪里了。”
居然还能捡回一条性命,雕像和巨大的塑料袋恰到好处的搭成了帐篷,那么厚重的雪都压不下来,就像在山顶,他无论如何都跑不上去,风吹得差点摔下去,蔺锌却能安稳站在风最大的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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