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其他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谁跟谁打起来了,又跟夺星老板有什么关系。
助理:“谢总,我拦不住,我求求您过去帮忙拦一下吧,再这样打下去,我们靳总都出不了院了!”
‘求’字用上了,谢钧闻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近人情,他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出去看看情况。”
齐导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谢总快去吧。”
谢钧闻走出包间,助理走在前面,脚步急促地带路。
酒店里面装修不错,位置不太行,路上是各种宽窄的巷子。
他们出了酒店往左,再往前走两分钟,在路灯照不到的巷子里,发出了刻意压低的争吵声,不是两个人再吵,是四个人的声音。
“少跟我装无辜,如果不是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你以为你有机会碰他一下啊?!”
“靳礼你说话客气点,没有言鹤,我照样会跟你分开,我们从开始就是错误。”
“听到了吗,是错误,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慕梓臻你少在那儿看热闹!你给蔺锌带来的伤害并不比我少,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你们俩谁都不是好东西,别装模作样的指责别人了,慕梓臻你松开蔺锌!”
谢钧闻从声音和话中对上了人,他只听到争吵,似乎没有动手,停下了脚步,站在巷子口不动了。
靳礼的助理迅速跑了过去,劝道:“几位别吵了!蔺先生是公众人物,你们再这样容易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上了热搜对蔺先生影响不好!”
说到后面,助理的语气溃败。
可惜他劝不住任何人,几个人该怎么吵就怎么吵,没过多久响起了肉/体搏击的声音。
谢钧闻很头痛,压根不想进去。
里面的助理不放过他,喊道:“谢总,您别站在那儿了,快来阻止他们啊!”
谢钧闻无奈走进巷子,里面没有路灯,外面的灯光隐约照射进来,眼前昏暗,只能根据身形分辨出谁是谁。
他眉头紧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打起来的人是慕梓臻和言鹤,靳礼坐在轮椅上想动手,可惜腿脚不方便,伸手对空气挥拳,着急骂了半天没人理他,于是更气了。
助理怕靳礼气晕,两手在空中比划着,“靳总别生气,别生气!”
慕梓臻练过几招,三两下把言鹤按在墙上打。
蔺锌连忙去拦,却被慕梓臻伤到。
蔺锌痛呼一声,巷子里的争执立刻停下了。
谢钧闻脚步顿住,他来这趟显得太多余了。
两道声音在喊蔺锌的名字,言鹤喊宝宝,皆是语气担忧,三个人同时朝蔺锌围了过去。
谢钧闻:“……”
如果剧情是这样发展的,他此刻的作用是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给了他答案。
“哎呦流血了!快送医院吧!”助理慌忙说道。
靳礼:“我们都喝酒了,你来开车。”
助理:“……靳总,我刚才在外面吃了个酒精巧克力。”
靳礼眉头拧起:“我还指望你送我回去呢!你吃什么酒精巧克力!”
助理对手指,心虚不语。
慕梓臻问言鹤:“你们怎么来的?”
言鹤:“蔺锌的司机送我们来的,刚才打电话问过了,他们去吃饭了,十分钟后才能到。”
慕梓臻:“我打120。”
助理:“不不不,谢总没喝酒啊!”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刚赶过来的谢钧闻身上。
谢钧闻冷笑。
离谱给离谱开门了!
大晚上的,谢钧闻开着靳礼的车,送蔺锌去医院。
因为是五人座的轿车,助理这个外人被抛在原地打车回酒店。
靳礼、慕梓臻、言鹤三人不放心,抢位置跟着,都想坐在蔺锌旁边。
谢钧闻为了公平起见,提出让蔺锌坐在副驾驶。
后座三个人谁也不待见谁,冷脸相望,坐在两边的慕梓臻和言鹤紧靠着窗户。
靳礼没有选择,被迫坐在中间承受所有人的嫌弃,但他很满足,因为中间这个位置可以轻易碰到蔺锌。
蔺锌用纸巾捂着出血的额头,眼里含着泪。
慕梓臻打言鹤的时候,为了让言鹤吃点苦头,不知道从哪儿捡起块石头,谁知会误伤到蔺锌,此刻自责到了极点。
言鹤脸上挂了彩,比蔺锌伤得重多了,但是没有人关心他。
蔺锌受伤后一声未吭,好似陷入了自闭。
谢钧闻开着车,换挡的时候碰到了靳礼偷偷扯蔺锌衣服的手。
【慕梓臻怎么能蠢成这样!居然好意思说我脾气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脸皮厚死了!】
【这次可不怪我,我没动手。】
谢钧闻:“……”可显着你了。
靳礼手上沾了点血,是蔺锌衣服上没干透的血迹,但那血不是蔺锌的,而是言鹤的。
不知道靳礼拉了多久,又做了多少小动作,沉默许久的蔺锌出声了。
“你别碰我。”蔺锌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慕梓臻和言鹤查看情况,非常有默契的同时给了靳礼一拳。
“你那双手不想要就剁了。”
“谁让你碰我宝宝的!”
谢钧闻冷声道:“你们再吵就都下去,我一个人送他去医院。”
蔺锌点点头,重重‘嗯’一声,加了句话:“言鹤留下。”
慕梓臻和靳礼老实了,恨言鹤恨得牙痒痒。
到了医院,言鹤先带蔺锌去挂诊。
慕梓臻跟在蔺锌身后,一步舍不得离开。
靳礼不能自由行动,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个远去。
谢钧闻坐在椅子上等着,扫了眼靳礼,淡声道:“你怎么不坐自动轮椅?”
靳礼愤恨咬牙:“我坐自动的怎么在蔺锌面前装可怜。”
谁知道装可怜不成,自己差点成了最可怜的那个。
谢钧闻笑了声,那笑声怎么听都像是发自内心。
时间很晚了,医院大厅里没太多人。
安静了十分钟左右,靳礼伤感起来:“钧闻,你说我该拿他怎么办。”
谢钧闻:“不知道。”
他彻底放手不管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每天晚上睡着后,蔺锌就出现在我梦里,他笑着朝我走过来,我想拉住他,却怎么都触碰不到,睁眼后发现是梦。
“我微信被拉黑了,连他的生活动态都窥探不了。”
靳礼抱住了脑袋,闷声痛哭:“我不能没有蔺锌,他为什么不肯再原谅我一次,我好爱他,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谢钧闻戴上蓝牙耳机,放了个音乐,转身侧对着靳礼。
像是不认识一样。
靳礼抬起头,抹掉泪,深吸了口气,说:“如果他能回到我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慕梓臻不是好东西,言鹤更不是,只有我对蔺锌是真心的,只有我!”
许是旁边有人听他倾诉,他难得说了很多。
靳礼再次抱住了头,喃喃自语:“我早晚会拆穿言鹤的真面目,不就是破坏他们的感情吗,我会学的,我早晚会把蔺锌抢过来的!”
谢钧闻看到手机里弹出霍沉遇的消息,垂眼想了片刻,拿着手机去没人的地方。
靳礼抱着头在那说自己的计划,问了几个问题。
“你说我这么做能行吗?”
“不会再惹他生气了吧?”
上方的灯光闪了两下,靳礼手指上的血迹干在上面,在这样的氛围中多少有点诡异。
路过的护士看到这一幕,脊背涌上一股惊悚的凉意,放轻脚步快速离开。
天呐!原来医院的灵异传闻都是真的!
靳礼说了大半天,没听到声音,抬起头:“你怎么不理我?”
他转头看了眼,周围哪儿还有别人,反倒是远处坐着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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