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礼:“我知道,所以我会尽力不让蔺锌发现的。”
谢钧闻想再劝两句,马路上突然横冲出来一头黑熊,他没忍住骂了声脏话,飞快转动方向盘,猛踩刹车,车头正对着路边的花坛。
路上的车辆陷入混乱,过路人惊呼,大黑熊张着嘴,呆愣愣地从一条小道跑开,等相关人员来的时候,这条街道已经没有黑熊的身影了。
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受伤,几辆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大路上。
谢钧闻耳畔还响着靳礼的声音,问他怎么了。
他缓了口气,道:“突然跑出来一头熊。”
这种事经历多了,倒没有大惊小怪,心里明白这头熊为什么惊现。
靳礼被他那声脏话吓得惊魂未定,要知道谢钧闻很少说脏话,除非是把人惹急了。
靳礼刚开始以为是自己行为不妥把人惹生气,到现在还有点心虚,“你没事吧?”
“没事。”
谢钧闻经历那么一遭,也不劝了,嘱咐几句话挂断了通话。
平静维持了一整天,在慕梓臻去画展那天发生了意外。
靳礼逛着画展,蔺锌的助理打来了电话,说蔺锌拍戏受伤了,刚送去医院,腿上划了一道口子,虽长但不深,并不影响走动。
靳礼神情不明地挂了电话,迟迟没有行动。
谢钧闻待在旁边,看他神色凝重,问:“谁的电话?”
靳礼如实道来。
谢钧闻眉头紧皱:“你不去看蔺锌?”
“小伤,没有必要。”靳礼淡淡说完,似是觉得这样说太无情,补了句:“今天答应了梓臻陪他看展,不能食言。”
谢钧闻不耐烦地啧了声,终究是没说什么。
慕梓臻可没要求他们必须来看,靳礼又在瞎感动了。
这不是慕梓臻的个人展,这种寻常的画展平时又不是见不到,这种事能有蔺锌受伤重要?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个人展,慕梓臻压根不在意他们何时离开。
第23章 察觉异样
谢钧闻看靳礼特别不顺眼,目光瞥到远处跟别人交谈的程尧燃,抬脚走了过去,经过靳礼时‘不小心’撞了下他的肩膀。
【助理都说了不严重,晚上再看是一样的,我不能让程尧燃和梓臻独处。】
谢钧闻真想掐他,路过端着酒的服务生,顺手端了杯红酒。
“钧闻。”程尧燃看到他,打了声招呼,转过头跟其他人交流眼前这幅画。
是慕梓臻的画,名为《堕海》,画风特别压抑。
一眼望去仿若身临其境,看得很不舒服,却又被其深深吸引,想要不断探索,哪怕窒息都在所不惜。
谢钧闻不懂艺术,欣赏不来这类画,只知道画得不错,他靠近程尧燃,抬手半掩着嘴,低声道:“蔺锌拍戏受伤进医院了。”
程尧燃顿住,不过刹那,眼里的窃喜藏不住,“真的?”
谢钧闻:“千真外确。”
“哎哟,蔺锌也太不小心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程尧燃整理着袖口,像是要准备大干一场,抬起头左顾右盼,“靳礼那个人渣呢?”
谢钧闻指了个方向,叮嘱道:“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你放心,我程尧燃是不会出卖兄弟的!”程尧燃拉住了谢钧闻的手,眼神难掩感激,“钧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和梓臻的。”
【等我跟梓臻结婚了,一定让钧闻坐主桌!】
谢钧闻笑了下没说话,他一点都不想坐主桌。
程尧燃昂首挺胸,满怀自信地朝靳礼走过去。
谢钧闻端着酒去了别处。
程尧燃来到靳礼面前,满脸关心:“听说你那个小情人拍戏受伤进医院了,严不严重啊,我们喊上梓臻一起去看他吧。”
在他们俩看来,慕梓臻得知身边有人受伤,一定会去探望,哪怕这个人是关系微妙的蔺锌。
慕梓臻就是那么好,比谁都要善良。
靳礼了解这点,抬眸看他,眼含警告:“用不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程尧燃就等这句话呢,笑着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吧,今天就由我陪着梓臻。”
靳礼迫不得已走了。
他再不走,等慕梓臻真去探望蔺锌,他想瞒着蔺锌的事就瞒不住了。
程尧燃目的达成,幻想起跟慕梓臻单独相处的二人世界。
谢钧闻站在走廊暗处,背靠着墙,单手端着高脚杯,亲眼看着靳礼离开了画展。
他无奈叹气,微仰着头抿了口红酒。
画展结束的时候,慕梓臻才知道靳礼走了,对此并未在意。
谢钧闻和程尧燃默契地没有说出蔺锌受伤的事。
傍晚,他们三人坐在街头的中餐馆。
谢钧闻抽了张纸擦掉溅到手上的菜汁,问:“准备哪天回国?”
“玩几天再走。”慕梓臻靠着椅子,偏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程尧燃:“我跟梓臻一起回去。”
谢钧闻:“这几天都住酒店?”
“嗯,就不住你那里了。”慕梓臻话落,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拿起看了眼,目光微变,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手机。
谢钧闻没错过这细微的变化,不等他开口问,时刻关注着慕梓臻的程尧燃问道:“梓臻,你怎么了?”
慕梓臻抿了下嘴,道:“一个朋友受伤了。”
程尧燃疑惑:“什么朋友?严不严重?你要去看他吗?”
“他应该不想见我。”慕梓臻放下手机。
谢钧闻琢磨着这话,心头划过一丝异样,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恰巧此时,慕梓臻调整了一下坐姿,桌下的鞋子抵着他的鞋尖。
【我现在过去,他会恨死我的吧。】
他眼底闪过惊讶,面上无动于衷。
【我那时候鬼迷心窍才会那么做,那两个月里我也很痛苦,他会相信我改过自新吗?】
【地下室不是我准备的,是原来房子的主人建设好的,我一开始并没有那种想法。】
慕梓臻的手机响起铃声,他腿脚往回撤,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谢钧闻不平静了,内心称得上惊涛骇浪。
慕梓臻这些心声是什么意思?
谁会恨死他?
地下室又是什么情况?
谢钧闻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肯定,想喝口水压压惊,水杯里没了水,他伸手去拿玻璃壶,跟同样拿玻璃壶的程尧燃碰到了手指。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谁都受伤,梓臻的朋友受伤,蔺锌那个小明星也受伤,要不我也受个伤,以此来博取梓臻的同情心?】
刚才还陷入阴谋论的谢钧闻,瞬间被某人奇葩的想法气笑了。
有一说一,他朋友的性格都挺独特的。
夜里,谢钧闻计划着回国的事,打电话让人申请航线。
他问过剧组的进度,蔺锌在首都的戏份快拍完了,进度顺利的话只需一周就能迎来杀青,到时候慕梓臻肯定也玩完走了。
两大主要人物不在了,他肯定能顺利回国。
.
谢钧闻听说霍沉遇回国了,他没有跟对方联系,这两天偶尔会去剧组待一会儿。
蔺锌受了伤,但没有耽误拍戏,不出意外的话,杀青时间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靳礼白天不见身影,许是在陪慕梓臻。
蔺锌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NG了好几次,脸色发白的跟导演道歉。
导演知道他身上还带着伤,只当他不舒服,说了声没事,让他注意身体。
谢钧闻坐在人少的遮阳伞下面,看到蔺锌朝他走了过来。
“谢先生。”蔺锌的脸色很难看,或许有妆容的效果,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不舒服。
谢钧闻昂首示意对面有椅子,想让他坐下。
蔺锌拘谨坐下。
“你想说什么?”谢钧闻不认为蔺锌会来找他谈笑。
蔺锌默了片刻,轻声问:“我受伤那天,靳礼是不是和慕梓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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