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朋友们都是爽快人,动作一个比一个干脆利落。
霍沉遇陪了一杯,视线落在服务员端着的酒瓶上面,又看向谢钧闻,眼神触及到他逐渐泛红的侧脸,垂目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
谢钧闻赶着去下桌,转身往前面走,听到身后的朋友在讨论靳礼怎么还没来,掉厕所里了吗。
他抬头寻找靳礼的身影,扫了一圈确实没看到。
“走了,去下桌。”
霍沉遇握住了谢钧闻的手腕。
谢钧闻回神,心想靳礼应该是走了。
敬了一圈酒下来,谢钧闻走路的步子有点不稳,他转头看霍沉遇,除了脸红一点以外,还是那样面不改色。
他凑到霍沉遇面前,轻声问:“我记得你喝了不少,怎么不见你醉?”
霍沉遇看他一眼,眼中浓情汹涌,毫无掩饰。
谢钧闻顿时说不出话。
应该是醉了。
霍沉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近,看样子是要亲他。
谢钧闻往后撤,轻咳一声:“都是人,回去再亲。”
霍沉遇眸光不明地盯着他,没说话。
他们说好了订婚后住在一起,直到现在也没有搬东西,除了一些必要的电子产品和文件以外,新房里不缺日常用品,衣服全是这个季节新定制的。
谢钧闻入座吃饭,谢母怕他喝那么多会难受,给他倒了温水,同样没忘记女婿那杯。
由于要办两场订婚宴,霍家的人今天没有来,等后天在S市举办的订婚宴,谢家人也不会去。
这样既省了大家的时间,又不用挨个介绍徒增尴尬,毕竟霍家的人太多了。
温水下肚,谢钧闻整个人好受了不少。
他拿起筷子夹菜,没等他吃上一口,酒店经理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什么?”有点吵,谢钧闻没能听清。
经理没敢加大音量,又凑近点:“靳总哭晕在厕所了。”
靳父靳母今天都在场,再加上蔺锌不愿意看到靳礼,这种事不好闹大,经理见到靳礼晕在厕所,连忙找医生观察情况。
幸亏今天的来客人里有谢家的私人医生,经理认识那位医生,刚才直接喊人过去了。
谢钧闻忽略家人疑惑的眼神,偏头,压低声音:“他现在在哪儿?”
经理:“在套房,医生看过了,的确是哭晕过去的,没有大碍,静养一会儿就好了。”
谢钧闻:“我知道了,这事别往外说。”
等经理走了,谢母问:“怎么了?”
谢钧闻:“有人醉晕在厕所了,没大碍。”
谢母点点头,跟旁边的谢二伯母聊起八卦。
桌上的人都在说话,唯有霍沉遇异常沉默。
谢老爷子陡然出声:“小霍怎么不说话了?”
其余人静下来,看着霍沉遇若有所思。
霍沉遇太安静了,神态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不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变化。
谢钧闻知道霍沉遇醉了,道:“喝多了,不太清醒。”
谢老爷子笑了两声:“小霍酒量不行啊。”
谢钧闻:“我酒量行就可以了。”
谢母失笑:“你还学会护短了。”
谢钧闻笑而不语。
下午散场,客人起身离开。
谢母担心谢钧闻难受,说:“你们先回去吧,后面有我和你爸呢,我看小霍都快睡过去了,别在这儿强撑了。”
谢钧闻颔首,扣着霍沉遇的手,牵引他去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跟司机说了要去的地址。
他转头观察霍沉遇的眼神,问:“你现在清醒点了吗?”
霍沉遇不语,扣紧了牵在一起的手。
谢钧闻搞不懂他到底醉没醉。
司机刚在上面吃过席,没有喝酒,这会儿有机会跟谢钧闻说话,笑着说了提前背下来的订婚祝贺词。
在谢钧闻订婚的前一天晚上,谢家给所有佣人发了大红包,谢氏总部和分部的所有员工放一天假。
谢钧闻不会亏待自己身边的人,司机秘书全发了红包,夺星的员工各个得了个大红包。
郑帆当时感动道:“我第一次参加能赚钱的订婚宴。”
员工更高兴,因为他们不仅收到了红包,还得到了三天假期!
有人把夺星老板订婚的事发布在网上,并说出他们拿了红包还放假的天大好事,直言这辈子都要在夺星工作。
有网友说他们太夸张了,还说夺星老板一股暴发户的行为。
他们表面这么说,其实羡慕的咬手绢。
可恶,凭什么别人能遇到这么好的老板,我们老板却……
算了,不想说。
有网友问员工:夺星总部是在A城吗?你们老板是A城人吗?
员工回复:是啊怎么了?
网友:靠!你老板不会是今天热搜上那个吧,就豪门少爷车队什么的?!
不等员工确认,就有人回复网友不可能,说夺星老板跟那位少爷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夺星老板一个暴发户怎么敢碰瓷这种豪门。
事后又有人曝出夺星的周总在朋友圈定位了一家酒店的位置,配文:老板结婚,来吃席[呲牙笑]
大家看完那个定位的酒店,有点怀疑人生。
不久后,又有人扒出今天上热搜的豪门少爷的车队里,有一辆车是夺星老板曾经坐过的车,还放出车牌号,两辆车的车牌号一模一样,一个数字不差。
为什么说是坐过的车,因为大家发现夺星老板很少亲自开车,他有司机,通常都是司机开。
那辆车被网友放大发出来,大家发现车身的后视镜上面挂着红色的蝴蝶结横幅,上面有行小字。
‘祝贺谢先生与霍先生订婚,祝二位百年好合!’
他们去看车队的其他车,后视镜都系了一样的横幅,上面的字没有任何改变。
谢先生,姓谢。
世上有那么巧的巧合吗?!
由此,大家推测出谢钧闻就是今天热搜上那位豪门少爷,但不是结婚车队,是订婚车队!
网友:所以夺星老板说他不缺钱,都是真的,我们还傻呵呵的以为他在吹牛?
黑粉:打脸了吧,幸好我们没出来蹦跶。
下午的太阳有些毒辣,新房是在别墅区,前后院子很大,每幢别墅间隔了一些距离,并不会挨太近。
谢钧闻输入指纹开门,还没动一步,身后多了只手推他进屋。
他随着背后的力度往前走,听到关门声,紧接着就被人拽着手腕按到门上。
汹涌激烈的吻落在唇上,察觉到舌尖的意图,他下意识张开嘴,舌闯入嘴中,扫遍口腔的每个角落,不给他合上嘴巴的机会。
吐息交织在一起,呼吸变得有些艰难。
霍沉遇伸手捧住了谢钧闻的脸颊,闭上眼,亲得更加亲密无间。
不知亲了多久,谢钧闻趁着吻落在下巴时,深呼吸调整胸腔的憋闷,微微仰起脖颈,两眼失神望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他们从玄关亲到了沙发,再从沙发到餐桌。
本来是要去卧室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亲着亲着拐这儿来了。
霍沉遇的心声早在进门前就消音了,谢钧闻耳边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他坐在椅子上,宽大的手掌用力按着他肩膀。
谢钧闻嘴唇发麻红肿,正要说话,又听到了可以外放的心声。
【忍不住了。】
别忍了。
谢钧闻想这么说,他嘴巴微张,没有说出声。
霍沉遇穿了身很显禁欲的黑西装,领带打得非常整齐,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松了松领带,声音微沉:“我会轻点。”
【想/干/死/他。】
【在床上,在浴室,在窗台,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姿势尝试个遍。】
【最好下不了床。】
谢钧闻:“?”
前面两条没问题,后面不行!
不等他出声,按着他肩膀的手挪到喉结处,轻轻抚摸了两下。
谢钧闻别开脸,不可控地有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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