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遇目光微动,道:“这很重要。”
谢钧闻抿嘴,微微仰起头,手掌搭在额头,长叹一声。
霍沉遇:“你讨厌我吗?”
谢钧闻摇头。
霍沉遇:“不讨厌的话,给我个机会吧,如果未来我们在一起了,这将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会和你保持距离。”
谢钧闻耳根渐渐有了烫意,心慌了一瞬,沙哑道:“我不是那么好追的。”
话落,几乎是逃离一般往前走。
霍沉遇望着隐匿在黑夜里的身影,黑眸深处闪过稀薄的光亮。
谢钧闻进了屋,反手关上门,站在玄关柜前没有动。
他不讨厌霍沉遇,也仅仅是不讨厌。
别人得知自己被偷亲了,不应该是惊吓和愤怒吗?
为什么他只有惊吓……
谢钧闻坐在沙发上,闭着眼,耳边回荡着那几句话,一次次打断他的思绪,完全静不下心。
过了好一会儿,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睁开眼,看到了黎钊的来电显示。
手指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黎钊问:“你在家吗?”
谢钧闻:“在,怎么了?”
“我看到个男的站在你家门口,怪吓人的,你没事吧?”黎钊此时待在隔壁住宅里,从二楼的阳台往下看,清楚看到了谢钧闻门外站了一个人。
这个角度看不出身高,就觉得瘆得慌,大半夜守在别人家么门口,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谢钧闻缓缓吐出一口气:“没事,我问你件事儿。”
黎钊:“你问。”
谢钧闻:“这两天有没有人跟你打听我?”
黎钊:“没啊,谁会跟我打听你的事啊?”
谢钧闻想了下,道:“有人打听你的消息吗?”
“哦,就咱俩喝完酒第二天,有个朋友问我在哪儿,说要来找我玩儿,我跟他关系还行,就实话实说了,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来找我。”黎钊嘴里嚼着口香糖,“怎么了,有问题吗?”
“随便问问,就这样吧,我先睡了。”
谢钧闻挂断电话,转头看了眼阳台,想过去把窗帘拉上,考虑到会被下面的人看到,终究是没动。
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脑袋清醒得不像话,许是想清楚了,起身去书房,打开电脑忙工作。
夜里的风变大,气温在这天晚上骤降,接连两天都维持在20度左右。
米勒发现谢钧闻有点不对劲,对于工作太过积极了,有什么工作几乎是抢着干,很多工作不需要他亲自来,但他还是一个人独揽所有,并且不让其他人插手帮忙。
米勒问郑帆:“他以前有过这种症状吗?”
郑帆点头:“有的,谢总碰到烦心事的时候会用工作麻痹他自己。”
米勒弄清楚原因,特意来到谢钧闻面前,“闻,我们今晚去喝酒吧?”
华国不都说‘一醉解千愁’,既然这样,米勒愿意放下工作陪谢钧闻大醉一场。
谢钧闻扫了他一眼,“戒酒了。”
米勒:“我听说你这两天住进了酒店,是心情不好吗?”
谢钧闻语气平静:“亲身体验一下酒店的服务。”
“好吧,但愿你早点恢复好心情。”米勒蔫了吧唧的离开。
谢钧闻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手机屏幕分神。
他躲了霍沉遇两天,但心里又有种难以言说的期待。至于是期待霍沉遇追人的手段,还是期待别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昨天怀疑自己对霍沉遇有感觉,特意问了一个情圣朋友。
朋友说,喜欢一个人就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想亲他,想跟他结婚过一辈子。
谢钧闻对霍沉遇没有这些想法。
不讨厌,不喜欢,这是最准确的答案。
他接着忙工作,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郑帆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大捧娇艳的玫瑰。
他见到这一幕,眉头轻蹙。
“谢总,前台收到了您的花,”郑帆把花放到办公桌上,“花店老板代送的,我数了下刚好九十九朵,应该是您的追求者送来的。”
谢钧闻:“知道了,你出去吧。”
郑帆没多问,出去后关好门。
谢钧闻打量着那捧玫瑰,看到上面插了张卡片,伸手拿下来,是一串英文。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下面是霍沉遇的英文署名,这些字应该是花店代写。
谢钧闻不是没有被人追过,面对其他人的追求,只要他不露面,追他的人就找不到他,但是霍沉遇不一样。
霍沉遇能查到他在SFH,不可能查不到他所住的酒店,就像那晚来到他面前说了那些话,他们之间的信息网都是互通的。
他把卡片重新塞进花里,心里还算平静,毕竟霍沉遇提前打过招呼了。
.
九月底,A城依然炎热,比起最热的七八月份,温度只降了一点点。
谢钧闻走在机场里,单手拉行李箱,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到耳边,“我下飞机了,情况怎么样?”
“人是出来了,然后我们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我没事,靳礼在icu躺着,他真够倒霉的,我都有点心疼他了。”程尧燃声音轻微颤抖,还没从车祸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谢钧闻皱起眉,轻啧了声:“我知道了,剩下的等见了面再说。”
挂了电话,走得更快了。
郑帆看了眼老板的大长腿,哼哧哼哧地加快脚步跟上。
谢钧闻原本就买好了今天回来的机票,上飞机收到程尧燃的消息,又是关于靳礼的事。
他出国前,罗祈去医院探望靳礼,据程尧燃所说,兄弟俩差点当场打起来,幸亏医护人员及时来阻止了他们。
靳礼出院后,靳家发生了各种不消停的争执吵闹,管家都请假出去躲风头了。
闹腾没多久,罗祈出了车祸,撞得浑身是血,腿差点保不住。
肇事司机醉酒驾驶,第一时间就被拘留。
就这么过了两天,靳父做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他跑去警局举报自己儿子拿钱指使司机犯罪撞人。
事情到这里就彻底乱了。
靳礼被喊过去做笔录,他一脸懵地问怎么了,警察将事情全部告诉他。
靳礼压抑那么久的怒火彻底爆发,心态也崩了,在警局里大骂靳父,所有难听的词儿都蹦了出来。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靳礼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关押起来,不过只在里面待了一天。
警察很快查出这件事跟靳礼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起普通的酒驾撞人事件。
靳礼完全是冤枉的,指认他的人就是自己亲爹,不崩溃才怪了。
事情过了一晚上,圈里人都知道了,喜欢落井下石的那几个人都不免唏嘘。
靳礼是靳家的人,身上流着靳家的血,被靳家当成唯一继承人培养了那么多年,他再自大再犯混,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可靳父不信啊,竟然举报自己的儿子犯罪,这真是前所未有,足以见得靳父有多么看重这个私生子。
谢钧闻听完语音,头都大了。
他出国不过十天,回来乱成了一锅粥。
靳礼这两个月来的经历称得上狗血,而且是突然变成这样,所有的坏事在靳礼恳求蔺锌原谅的时间里全部涌了上来。
程尧燃早上接靳礼回去,他们在路上遇到车祸,靳礼进了icu,程尧燃却一点事没有。倒霉跟狗血可不一样,靳礼人生的狗血程度到放电视剧里都离谱。
谢钧闻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不可违抗的规则。
来接的车停在机场外,司机下来帮忙拿行李。
谢钧闻坐进车里,郑帆紧跟而上。
郑帆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嘴里淡出鸟了,想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去川菜馆,抬头看到神色凝重的谢钧闻,不敢开口了,乖乖坐着等安排。
司机开车去了医院,谢钧闻下了车,叮嘱司机把郑帆送到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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