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雾伸手摸出口袋里防摔的儿童手机,他还没有来得及拨号,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工藤新一的。
他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打过来好几个电话了。
“喂——”那边的声音很急切,工藤新一因为飞鸟雾一直没有接电话,急得一头冷汗,被毛利兰找来的露营地负责安全保障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站在两人旁边,“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有受伤,”还真神奇,这么高摔下来居然一点都不痛。飞鸟雾语气轻松的回复道,“我们现在被拦在半山腰了,因为坡度太大没办法上去。”
“你们在原地等着,我们找到救援人员了,马上来救你们!”
工藤新一在这种时候还真是让人安心啊,飞鸟雾勾起嘴角,心里唯一一点不安也烟消云散了,他笑着望向铃木园子,“不用担心,救援人员已经来找我们了。”
“嗯!”因为刚才大哭一场,眼眶泛红的女孩点头道,她看了看飞鸟雾,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手帕,又往手帕上倒了点水,轻轻擦拭着男孩的侧脸,表情担忧“小雾的脸上有伤口。”
“哎?”飞鸟雾下意识伸手触摸,却被女孩拦住了,“不能用手摸,会感染细菌的。”
“伤口大吗,感觉并不疼。”
“不大,只是擦破了一点表皮,没有流血,”听见对方说并不疼,铃木园子才重新绽开笑脸,擦拭干净后从包里翻出创口贴贴在伤口处,“好啦。”
“谢谢,”这回伸手没有被阻止,飞鸟雾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创口贴。
“园子——小雾——”
没过多久两人就听见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喊声,救援人员腰系着安全绳下来,将两个同样的安全绳系在两人腰上,带着他们一起爬上断崖。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毛利兰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上去拉住铃木园子的手。
月山朝里也赶来过来,因为这次意外并没有人受伤,工作人员和几人道歉,并且保证会在山坡处加防护栏后就告辞了,他领着四个小朋友回到露营地,确认两人身上并没有哪里疼痛,又用刚才炖好的鱼汤安抚好两个女孩子后,去准备烧烤的材料。
刚才的意外已经被小孩子们抛之脑后了,飞鸟雾准备去帮忙碌着的月山朝里准备午餐。
先去河边洗个手吧。
他几步走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挽起自己两侧袖子,被翻起来的袖子内里有一大片深色的痕迹,估计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弄脏了。
飞鸟雾将双手浸泡到冰凉的溪水里,洗干净的手捧起一小捧水浇在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清洗右手小臂的一大片污渍,就被一只手捉住了手腕。
工藤新一沉着脸,紧紧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心情看上去十分不妙,“受伤了刚才为什么不说,流这么多血,你是白痴吗?!”
受伤?
“怎么会,”飞鸟雾被这句话砸蒙了,完全反映不过来,下意识反驳道,“可我完全不疼......”
他猛地闭上嘴,只留下唐突的尾音。
正在鸡翅上划刀口的月山朝里动作一僵,差点划到自己的拇指。
飞鸟雾伸手去摸自己的右手手臂,果然摸到了一道口子,因为那一大片污渍,对于色彩不敏感的自己才会没有发现。
不,那根本不是污渍,是血才对。
可是到底为什么......
他触摸着伤口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有什么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像脱轨的列车一样无可挽回的向前撞去。
工藤新一沉默着将他拉拽起来,他朝远处喊了什么飞鸟雾并没有听,脑内飞快思索着,再次回神已经是在露营地的医务室了。
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并不严重,很快就包扎完成了,似乎对于他过分配合有些意外,医务室的医生姐姐蹲下来,摸着男孩白色的发丝笑道,“小朋友很勇敢哦,完全没有害怕,也没有哭哎。”
工藤新一干笑几声,拉着飞鸟雾跑出门,在靠近树林那边的树下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扭头道,“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明明是并不需要询问就可以得到的答案,平时从蛛丝马迹就能拼凑出事情真相的推理狂偏偏想要亲口问出来,好像自己只有得到那人亲口承认才会满意一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
工藤新一的手垂在腿边,无力感压得他完全喘不过气。
明明以为那个家伙只是看不见颜色,现在离开了福利院,有月山朝里,有小兰园子......还有自己在,一定会没什么事的。之前那些伤痕,也许也能.....
结果呢?!那家伙完全没有痛觉啊!如果这样的话他不就是......不就完全会......轻易死去吗?
分辨不出是血液还是污渍,又没有痛觉,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对劲,一场小感冒他都可能都会因为一直发现不了,把自己送进急救室。
工藤新一猛地将手捶向一旁的树干,粗糙的树皮撞击手侧带来的疼痛感让他更加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昨天梦见柊吾和zero一起去组织卧底,结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阵平逮到,因为在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被他们几个狠狠教训了一顿
组织任务居然是带领少年合唱团的小朋友到一个废弃的工厂演唱卡农......
因为太离谱所以醒了(挠头
第15章
最后还是飞鸟雾泄气般坐到树根上,抱膝看着还在站在树边喘粗气的工藤新一。
这个马甲实在太魔幻了,色盲、无痛觉、白发,一个身体为什么能叠这么多buff,一层套一层比他这个马甲精套的还厚,之后不会还发现什么其他病症吧......
他烦躁地揪了一把自己在阳光下像雪一样闪着粼粼波光的白发,差点把打理整齐的发丝揉成鸟窝。
等等,这个动作是不是ooc了。
飞鸟雾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工藤新一,见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并没有注意自己的样子,松了口气。
烦死了——
他在心里大喊道,工藤新一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在他旁边坐下。
“朝里哥知道这件事吗?”这个推理狂应该是冷静下来了,刚才那一拳还真是吓人......颇有小兰的风范啊。
“呃......”月山朝里该知道这件事吗,既然在孤儿院里一直照顾他应该会发现吧,但如果知道,刚才没有认真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也很怪,“应该......知道吧?”
应该知道?
工藤新一思索起来,看飞鸟雾刚才的表现并不像是知道自己没有痛觉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他看见伤口才发现的,这说明月山朝里之前没有给他说过这件事。
他才刚发现自己没有痛觉,为什么会知道月山朝里也知道这件事,再加上他刚才迟疑的态度。
应该是月山朝里含蓄地向他说过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之类的话,但是当时并没有往深里想的飞鸟雾并没有发现,直到今天才发觉那些话的深意。
既然月山朝里知道这件事,刚才为什么没有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只是询问了几句就结束,总有点草草了事的意味。
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看来,月山朝里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监护人,相反,不管是什么地方都非常细心,以他侦探的直觉看来,对方对于飞鸟雾和他们的喜欢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甚至宁愿休学也要领养飞鸟雾......这样一个人做出刚才的举动根本不合理!
完全想不通这件事情的工藤新一用手捋了一把头发,在心里大喊。
头痛死了!
还有飞鸟雾那个家伙遇到这种事怎么还是那副面瘫脸?!他到底知不知道没有痛觉的严重性啊?!反而显得自己现在像是在瞎操心,飞鸟雾到底在不在乎......
不,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那家伙看上去身边终于人来人往,有了朝里哥,有了小兰,有了园子......还有自己,不再因为女孩儿们真诚的善意而手足无措,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和园子一起喊自己推理狂,也会释放善意,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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