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拍照,要不然这张照片一定是SSR!]
“......你这家伙,等退休之前估计都收集不了那些SSR吧。”松田阵平终于因为对方这句话嗤笑出声,他随手握住那人还在给自己擦眼睛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已经十月,病号服本来就很薄,那家伙的手真的是冰凉,还是先在被子里捂一会儿,别再乱伸出来了。
[是哦......]
想起被烧毁的那些照片,春日川柊吾瞬间蔫了下来,好像连乱翘的栗色卷发都软趴趴地垂下来了。
原本终于有些缓和的气氛又被这句话带到了另一个方向。
“你在抢救室里的时候,有没有......”松田阵平下意识开口问道,压抑的情绪全都被刚才那一通闹没了,现在安静下来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算清醒的大脑终于将昨晚那位前辈的话翻涌上来。
听之前一个进过抢救室的队友说,他当时只感觉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一扇透着光的门,他知道家人就在外面等自己,所以拼命往门的那边跑,终于恢复了意识。
那春日川柊吾呢,他在抢救室上昏睡不醒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
他有看见那扇门吗?
哈,要是是这个家伙的话,估计看见了也只会坐在原地,看着那扇透光的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吧。毕竟他可是因为,门那边没有任何人在等待自己啊。
松田阵平沉思间,对方已经在备忘录上打下了一大串字,举起来让他看。
[其实我就是感觉在睡觉而已,最近太累啦,睡得久了一点,和平时趴在办公桌上睡觉没什么区别!]
“......睡觉?”黑色卷发的警官面色微微沉了下去,他想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被下了多少道病危通知书,知不知道自己真的会在手术台上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多...担心。
最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变成了一句叹息。
他抬起胳膊,将对方举着手机的那只冰凉的手握住,一并塞进了被子里。
“......?”春日川柊吾半天都没等到后话,只觉得自己面前坐了一只扭扭捏捏不愿意表达自己的大黑猫,忍不住弯起眼睛。
没想到小阵平原来害怕会被自己抛下啊,真是傲娇属性拉满,这种话直说不就行了嘛。
栗发警官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让那双眼睛中的蜜糖融化掉,眼中的笑意就被对方的下一句话打没了。
“柊吾......”松田阵平开口道,随着话语抬起头,用自己那双刚刚被泪水润过的眼睛看向对方,声音中甚至带着恳求,“等好一点了,我们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
什么心理医生???
春日川柊吾的表情逐渐变的空白起来,努力从对方脸上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来。
我昨天不就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吗。
怎么世界都变了啊?!
他拒绝的话完全被松田阵平的表情和态度堵在喉咙里,最后只能从喉咙里哽出一声含糊的应答。
松田阵平的表情总算放松下来。
看着那位爆破处王牌警官眼下的乌青,春日川柊吾顿了顿,忽然感觉用一次心理咨询换来好友安心是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不就是心理咨询吗,我心理超级健康,还能测出什么问题来不成?
这样想着,男人终于从被要求去看心理医生的震撼当中缓过神来,他朝桌子那边偏了偏头,示意对方吃饭。
反正萩原研二给自己幼驯染带的那份便当已经进了飞鸟雾肚子里了。
另一边,把自己幼驯染坑成这样还把便当拿给别人吃的萩原研二连打了两声喷嚏,他连忙将头扭到一边去,用手盖住了已经打开的便当盒。
“...感冒了吗?”
白发少年嘴里塞着鱼饼,左侧脸颊被大块的食物撑的鼓鼓的,萩原研二总算从这个瘦削的少年身上捕捉到了曾经脸颊有着一些婴儿肥的男孩的影子,连笑容都深了一点。
“没有,估计是小阵平现在在心里骂我呢。”对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准确认识,被问到的男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眼中因为刚才的场面闪过尴尬,“绝对会被狠狠揍一顿的...你多吃点。”
他用筷子把便当里的炸鸡块都挑了过去,还嫌不够一样,想要把旁边的鱼饼炸虾天妇罗一起加进对方的便当盒里。
飞鸟雾瞬间睁大眼睛往后闪了一下,“吃不下了。”
这家伙怎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老父亲一样啊?
白发少年努力将自己嘴里的鱼饼咽了下去,差点没被这一下噎出眼泪来,他们两人现在坐在医院住院部专门划出来,用来给病人散步的后花园长椅上。
闻言,‘老父亲’皱起眉头来细细打量了一下旁边这人。
可能是因为一起直面过爆炸和死亡的情意,再加上他是自己同期的弟弟,从那次爆炸案之后萩原研二就对飞鸟雾很是关注,没想到一晃眼之前的男孩一下子长成了少年,再过几年估计就要和自己一样高了。
少年长长了些的白发没有来得及修理,只用黑皮筋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露出满是少年气的脸颊和弧度流畅的脖颈,宽大的卫衣挡不住明显的锁骨,反而因为宽松的版型显得对方更小了些。
充满骨感的手捏着筷子,正用筷子尖端戳着便当盒里新多出的那几快炸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气压很低,像是对旁边的人很不满的样子。
可惜萩原研二和他相处了七年,早就学会透过那家伙半永久的面瘫脸看见那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笑着揉乱了对方一头柔软的白发,“你朝里哥哥做饭那么好吃,怎么还瘦成这样,脸颊上肉都没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忆往事了。
飞鸟雾把炸鸡块戳起来塞进嘴里,看着对方的表情,还是将那人最喜欢吃的东西从自己的便当盒里挑了过去。
真是,当一次爆炸人质,收获一个永久牌画风错乱长辈,还是很能唠叨又让人无法拒绝的那种,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啊。
“小雾当时脸颊上的肉比现在多多了。”那人果然开始回忆往事,“明明每天吃那么多东西,怎么就不见长胖啊......”
白发少年动作一顿。
对方这句话倒是刚好戳在自己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上,就是这个身体六岁前在实验室里被注射过的药物。
明显的药物作用目前看来有毛发变白,失去痛觉和色盲这三种,至于其他潜在的因素就不好说了。
营养的摄取大概是其中一种,他甚至比每天都在高强度运动的春日川柊吾饿的还快,即使总是被萩原研二塞很多零食都没见有任何长胖的趋势,就像是身体里藏着一个不知名字的怪物,偷偷吃掉了大半营养。
真是麻烦的体质......
“等一下,我先去接个电话。”萩原研二正要说出口的话被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男人站起身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旁边走去,徒留被他直接从四楼病房一路扛下来的少年坐在长椅上,苦恼自己手中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便当盒。
‘咔嚓——’
细微的快门声从远处响起,被风吹到少年耳边时只剩下一声微弱又分不清楚的响动。飞鸟雾有些疑惑地向后方看去,浅绿色的眼睛扫过后面大片大片的花丛,除了满眼树木和秋天仍然开放的花外,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吗。
少年皱起眉头,从背脊处涌上一股寒意,只感觉周围的气氛都不对劲起来。
很难受的感觉,像是被人像看一件商品,看一堆钱一样细细打量着。
上一次遇到这种眼神的家伙,还是...那次宴会厅里,被自己打晕的那个松尾和志的保镖。
“怎么了吗?”
萩原研二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飞鸟雾正四处打量着什么,连手里的筷子戳到衣服上了都没有发现。
“感觉...有人在看我。”少年咬了咬嘴唇,小声开口道,并不想将有些让人难受的情况告诉对方,只挑轻的说。
“噗......当然会有人看你啊。”萩原研二有些好笑地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我当年在警校可是天天被隔壁的女生偷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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