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哥。”萩原研二快声道,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朝旁边的月山朝里看了两眼,“呃...他是他哥。”
你这家伙,居然直接当然人家面抢弟弟。松田阵平不住抽了抽嘴角。
“后天性无痛症?”安室透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医生前面的那句话上。
“他是当时...那个实验室救出来的孩子对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濑户仁世将眼镜重新戴上,忽略了因为这个问题,几人投来的警惕视线,“当时那件事,我和老师也有过参与,那些孩子都是因为非法药物失去的感官,有些器官和肢体都萎缩了......当时救出来的孩子,在几个月内浑身器官都出现了迅速的衰退现象,在没找到合适的福利院前就走了小半。当时好几个医界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我们的结论是...这些孩子最长活不过两年。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长大的孩子。”
没人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濑户仁世也不想说飞鸟雾身上那些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的伤疤,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月山朝里身上,“你把他保护的很好。”
月山朝里垂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
飞鸟雾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恶心。
胃部排山倒海般难受,胸腹部像是被挤压在一起,难受的厉害。
最无法忍受的是...他之前昏睡时,五岁前明明在设定上应该已经忘记的记忆在脑子里播电影一样不断闪现,但都是碎片化的记忆,各种混乱的色彩挤压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随之而来的是称得上浓烈的情绪。
恐惧、痛苦、饥饿、惶恐......和强烈到可以将人吞噬的恨意,少年刚从床上起来就被激的栽倒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喘息着,缓解心脏处以为过于浓烈压抑的情绪而泛起的比起之前生理的刺激还要难受的,心理层面的压抑感。
这下好了,自己那个厉害的画家老师经常说他的画里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本人也冷心冷情,现在他倒是情绪饱满的不行了。
‘你的画技巧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没从里面看到任何感情。这种画随便挂在家里当装饰倒是没问题,但是去参赛的话还不如别人在白纸上画的几条线。’
等等,我是不是还有ddl来着?
白发少年愣了一下,咬牙从地上撑着站起身来,刚才他摔下床铺的时候打翻了行李箱,装在里面的颜料撒了一地。
由坚固、经过特殊编织的亚麻制成的画布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地上捡了起来,飞鸟雾拿起旁边黏性很大的胶带,将目光投向了床对面,那一整面没有任何装饰物的墙面上。
外面所有的声音都这间房门紧闭着的卧室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醒来时已经临近第二天中午,之前抓住的那四个人都被暂时关在了杂物间里,萩原研二联系了当地的警方,他们说最快明天晚上山路才能通车,那也得后天的早上才能去旅馆,只能先将四人暂时放在一楼腾出来的休息间监管。
有这么多警察在,又缴了他们几个人的武器,这样做倒是还算有安全保障,原本旅游的氛围几乎都被这一场变故冲淡了一些,两个女孩带着江户川柯南忧心忡忡的去门口转了好几次,又不敢贸然敲门,中午吃饭时都是蔫蔫的。
“你说小雾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吃完午饭后,铃木园子在大厅的沙发上,忍不住担忧道“现在了也不见人影......”
“我从来没见过小雾那个样子。”回想起昨天自己和园子跟着其他人追过去后的场面,毛利兰忧心忡忡的开口了,“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的吗?”
“是画室的那次事件吗?”短发女孩愣了一下,回想起来,“我记得你当时说...小雾就像是和我们隔着一层玻璃一样。”
“感觉谁都没法进入他的世界一样。”毛利兰声音里都隐隐带着哭腔,她低头握紧了手,“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给我们讲,有的时候我会想......”
是不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法了解他的世界,所以他也想一直自己藏在玻璃后面,一点关乎自己的事情都不让他们知道。
铃木园子愣了一下,站起身来,“小兰啊,你等我一下。”
女孩匆匆向楼上跑去,听见脚步声,站在走廊最偏僻的尽头处打电话的江户川柯南立刻将声音压低了一点,“情况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电话那头的茶发女孩皱起眉头,将自己手中已经半凉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表情彻底沉下来,“你那个白头发的竹马,对白酒有反应?”
“对,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而且他的痛觉和色觉都短暂恢复了,虽然刚才通话说可能是因为酒和药物反应产生的错觉,但是我感觉不像......”
灰原哀沉默着,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很快将所有捕捉到的细节搭在了屏幕上,“你怀疑他也吃了让你变小的那个药物?”
“应该不会。”江户川柯南犹豫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他被从实验室里救出来就是小孩,如果是因为那个药变小的,组织那边应该有相应的记录才对,但是从你和我能够逃脱他们的追查这件事来看,那个组织的实验室应该没有相关的记录。”
那边只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男孩转头看向窗外,现在积雪化开不少,午后灿烂的阳光撒在上面,浮现出一层波光粼粼的金色,和昨天几乎没有任何分别的景色,但本应该坐在雪地上画画的少年却不见身影。
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许久都没有回应,“喂,灰原?我是想,你能不能根据他的情况识别出是哪种药物。”
“拜托,大侦探,你也太高看我了。”灰原哀不由抽了抽嘴角,她凝视了一会儿屏幕,将手边的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而且,老实说......毛发褪色,失去痛觉、视觉,组织研发的很多药物都在实验中产生这样的副作用,唯一比较特别的大概就是,你的那位竹马活到了今天。”
“...这是什么意思?”
“我大致看过十几年前的一部分研究资料,药物的副作用很大,基本上所有实...所有人都在两年内死亡,被救出来后应该也活不过两个月。”
再次听到这个描述,江户川柯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冷汗,只感觉心脏都漏了一拍,不知道多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可是他......已经...”
“是啊,这简直可以被称为奇迹。要是被组织的人发现......”女孩说这句话时压低了声音,“我看啊,你还是让他把那头显眼的白发藏起来比较好。”
“嗯,我会和朝里哥说的。”他皱起眉头,之后才斟酌着重新开口,“灰原,你能不能做出这个的解药?”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大侦探。”那边又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许久之后,女孩停下动作开口道,“我需要他的血液和毛发样本。”
“是是——这个我来想办法。”江户川柯南瞬间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不少,等道谢后挂断电话,一直紧锁着的眉毛也松开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希望可以帮小雾治好那些副作用就是好事,还有关于发色的事情,也得回去和朝里哥商量一下。
至于解药研究的事情,还是要和朝里哥说过,得在飞鸟雾了解情况并且自愿的情况下才行。
想完这些,江户川柯南皱了皱眉头,这才从走廊离开,重新回到大厅后,只见刚才匆匆忙忙不知道去拿了什么东西的铃木园子正在和毛利兰说些什么。
“小兰姐姐,圆子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是柯南啊。”正和毛利兰凑在一起说话的短发女生转过头来看向不到自己大腿高的男孩,从自己手里的票中拿出一张来递了过去,“这是你的。”
“这是......”江户川柯南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手中的门票,是一张很有质感的硬卡片,设计很特变,一条银线从中间斜着将卡面分成两半,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白色的那一半有浓烈的色彩,而黑色的那一半都是黑白灰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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