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很愧疚,低着头去护栏外面的座位坐下, 反省。
最近是因为训练太累,太枯燥了吗?还是因为马上又要出国的原因?确实是有点儿静不下来的感觉, 时不时的会走神。
还是说今天的训练环境太杂乱,三个训练队混在一起, 那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总会让自己的思绪不受控制, 胡思乱想。
余乐整个人弯下去,把脸埋在手里, 闭着眼睛, 默默地给自己“打鸡血”。
这种行为他早就驾轻就熟, 国家队熟悉他的人都在知道,他是一个喜欢用脑子去训练和比赛的类型,无论冷静还是兴奋,他都有自己方法去快速地调整。
但其他人不知道。
叶玺看见余乐被骂哭,眉梢都扬了起来,继而嘴角往上一勾,在大多数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笑了。
没人想被比较,尤其是他这样的“很优秀”的运动员,早就从柴明的嘴里听腻歪了余乐的名字。
再说,余乐要真优秀到让他服气还好,明明不是这么回事儿,就柴明上次说的那个第四名的比赛,他了解过了之后,都快笑死了。
第四名?就这儿?
看今天被骂哭了这熊样儿,也不怎么样嘛。
王云龙倒是想去看看余乐的情况,结果他个子高,目标大,一动就被柴明发现,最后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支支吾吾:“我,我,我,去看看乐神,乐哥。”
柴明眼睛一眯,反倒被王云龙这行为搞糊涂了:“看他干什么?管你什么事儿?”
王云龙眨巴着眼不说话。
柴明脸一沉:“都训练去,谁去余乐那边儿,别怪我不客气。”
柴明想:余乐在整理状态呢,谁都不能打扰。
国家队员想:这孙子又在给自己打鸡血了吧。
叶玺一众人想:嘻嘻嘻,被骂哭了,被骂哭了……
只有章晓神态不明地看着余乐,眼底似乎带着某种怒气,落在他瘦骨嶙峋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阴沉。
何宇齐扭头,看见了。
这位国家队名义上的“一哥”,眉梢一扬,向来与世无争的眼里,多了丝少见的情绪。
柴明倒也不只盯着余乐骂,其他人都被他说过,但确实说余乐说的最多,最狠。
爱之深责之切,柴明对余乐是倾尽全力,恨不得把自己这辈子的能量都用出来,只要看见余乐登上世界冠军的领奖台,他情愿马上退休都行。
再说,带了余乐,他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再带其他的队员,回头儿就安安心心地当个总教练,搞搞行政就行。
余乐和柴明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什么锅配什么盖,表面看起来是压榨,是凶戾,是委屈,是难过,实际上两人可都很喜欢这样的方式,去付出爱和收获爱。
但这些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简直就是“大魔王和小可怜”的相处方式,太残忍了。
“天天把人夸着,我还以为多牛批了,搞半天不也被骂的像个孙子似的吗?”叶玺和同伴们聚在一起,聊到余乐的时候,这样说着。
障碍追逐队过来也不能闲着,肯定是要训练的,但晶洋的训练场里没有障碍追逐的雪道,他们就只能在场馆里练习分解动作。
留下来的五个男生,除王云龙和一个从单板障碍追逐过来的队员,其他三人都是高山滑雪队送来的,确实滑这个项目很有优势,最后也留下来的最多。
人多就会出现“小集体”,自然也会吸引人去加入,所以除了王云龙,剩下的四个人成天聚一起,闲下来自然就会聊到眼前看的事儿。
王云龙当然知道他们说这些没逻辑的话,纯粹就是“口嗨”,都是进了国家队的人,还不知道教练对谁管的严,对谁的期待值就更高吗?
所以王云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和这些争辩,只是走远了一点,自己练自己的。
他走开的时候,就看见省里送上来的集训队的几个小男孩,就站在后面不远,今天他们也是安排训练分解动作,一套动作下来,总能在一些区域碰上。
既然视线对上了,王云龙就咧嘴憨厚地笑了一下。
小男生们没理他,尤其其中一个瘦狠了的男孩还阴沉瞥了他一眼。
“……”我就这么不受待见?王云龙在心里嘀咕着,继而深深地看了那瘦高的男孩儿一眼,转身走了。
王云龙是足球队转过来的,一开始柴明去找他的时候,他是因为喜欢滑雪才答应过来,当时是真的没想过自己能留到现在,所以从京城过来的时候他东西带的不够,在这儿住了两天,总觉得住的不那么舒服,所以就决定今天下了训练,到镇里的小超市去买点儿生活物资。
王云龙和叶玺他们玩不到一起,虽说更喜欢余乐,但好像总是走不到一起,余乐在国家队也有自己的朋友兄弟,他出去买东西也就只能独自前往。
从后门出去,就到温泉一条街,在第一个路口拐个弯儿,就到了小镇的中心。镇子因为旅游业,还算繁华,到处都大大小小的宾馆,楼下也有不少小超市。
王云龙本来只是随便买点儿日用品,看见熟悉的包装就往篮子里放,只想三两下买完了就回去。
突然,前面响起个沙哑的“公鸭嗓”,“老板,有麻袋吗?”
王云龙正拿着洗发水的手一扬,想说麻袋这玩意儿引申义有点大啊,一般是拿来装东西的,但二般嘛……
“没有。”老板回答说,“不过我这里有编织袋。”
“哪里?”
“那儿。”老板的声音在移动,到了王云龙对面的货架,从商品的间隙,可以看见人影在晃动。
王云龙收回了目光,视线在手里拿的飘柔洗发水上多停留了几秒,也就是这几秒,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手里拿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票风柔香薰洗发水】。
“……”
王云龙默默的把洗发水放回架子上,又把篮子里的香皂肥皂也放了回去,一路问着路,去了一个看起来门面挺大,应该有正规品牌的超市。
仔细核对,是飘柔无误,拿出手机再搜索一下图片,核对产地,就是它了。
王云龙拿着洗发水往收银台去,没等绕出货架,又是那个“公鸭嗓”声音,大概是因为嗓子哑,说话太小声别人听不清楚,所以嗓门很大地问:“老板,有麻袋吗?”
“……”王云龙好奇了,走出一步,往外张望。
嚯!
这不是集训队的小孩儿吗?买麻袋干什么?
瘦高的半大小子努力地说:“不是编织袋,我不装衣服,就是那种瘦长的,像米袋子,但比米袋宽一些,最好是深色的,口子这么大。”
王云龙一看他手比划出的大小长度,脑子里画面一闪,嘿,套脑袋加半截身子正好啊!这小孩儿不用来装衣服,难道还真就用来套人?
就这样,王云龙跟着男孩儿走了两家超市,最后看见他不满意的从废品收购站拿了一个塑料的绿色编织袋出来,眉心蹙了又蹙,最后一转身,大步流星的往训练基地去了。
王云龙其实特别想和余乐他们走一起,人是群居动物,在选择集体的时候,也更向往亲近符合自己期待的领导者,只是这段时间苦于没有机会,所以始终没有进入到余乐的团体里。
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完全没多想,王云龙就去敲余乐的房门,“打小报告”去了。
这个时候余乐已经洗完了澡出来,一身清爽地看着王云龙,顶着一头湿润乱发的模样让他显得更加的亲切,再配上边上程文海兴致勃勃的目光,王云龙几乎没多想就把自己看见的都说了。
然后程文海就彻底亢奋了。
“不会吧?真是奔着麻袋去的?这年月还真有人买麻袋?麻袋不是早几十年前的产品吗?现在都用编织袋的?他买这儿玩意儿干吗啊?
没那么傻,还真用编织袋套头?那是多大的仇啊?就不能用黑色垃圾口袋?
哈哈,还是去废品收购站买的编织袋?这是要往谁脑袋上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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