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被他重点学习的对象白一鸣,就算滑行结束,回到平台休息和准备,他都在默默学习观察。
白一鸣活动肩颈腰胯,余乐就跟着活动肩颈腰胯。
白一鸣进行分解动作练习,余乐就跟着进行分解动作练习。
白一鸣休息,余乐就坐在他身边跟着休息。
不懂就多看多问多想,都这个年纪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滑出好成绩是自己的,这才是真东西。
白一鸣去喝水,余乐也喝水。
白一鸣喝水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粘糕”似的余乐:“???”
第30章
白一鸣每次做完动作, 上了平台就会去喝口水,路未方在角落里堆了20箱的矿泉水,每个箱子上写着名字, 一人一箱,不限量地喝,管够。
这样安排也怕队员喝错了别人的水, 自己的箱子喝完了放回去,回头儿路未方把收破烂的叫上了, 还能卖十块钱呢。
白一鸣拧开水喝了一口,就一小口, 然后就放下了,转头看向余乐。
歪头, 眼睛里浮出问号。
余乐放下又喝空的矿泉水瓶,蹙眉:“洗手间在哪里?”
白一鸣带余乐去洗手间。
下了电梯还要走五分钟,余乐憋的难受,眼睛左右看,发现这里到处树疏草矮, 只能咬牙忍着,远远看见洗手间就冲一样地跑了过去。
解决完问题, 白一鸣才走进来,余乐走开两步, 问他:“喝水这么勤?”
白一鸣用一个“你不是也一样”的表情看他。
余乐“……”
白一鸣好在没多问,解释说:“小时候的习惯, 我爸是我教练,我妈就陪在身边。”
停了一会儿, 他又说:“每次训练一会儿, 我妈就递水……嗯, 这样。”
余乐“……”
两人往回走,余乐不再纠结喝水的事,不耻下问:“像这样的训练,等待的空间,你一般会怎么做?”
白一鸣好半天才说:“休息。”
“休息?发呆啊?”
“……嗯。”
“不想想动作吗?”
“小时候都练完了。”
余乐“……”打扰告辞。
白一鸣究竟是天赋型的,还是努力型的,余乐也不清楚,从知道他这个人存在的那天,就已经是个站在自由式滑雪顶峰的人。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也看不懂。
但余乐也不想进行错误的训练,因此回去后,还是会盯着白一鸣看,观察、模仿、记忆,一天的一周转训练。柴明没有说过余乐一句,那就是没问题,余乐自己也感觉每一次都在进步。
这种感觉很好。
他从枯燥的训练里感觉到了快乐,正是蜜月期。
上气垫的四天,余乐练习了一周转,一周转空中抓取,螺旋桨式空中抓取,以及横叉空中技巧。
到了第五天,他们再度回到了滑雪馆里。
训练进行的很顺利,余乐很快把气垫训练的动作运用在雪上,几乎百分百的落地成功率,让他排在了选训队的第一梯队。
选训队到现在就剩下14个年轻小队员,同时也是国内自由式滑雪最出色的下一代,他们中间最短的雪龄都有4年,余乐能够在单独一个训练项目跟上他们,并且还名列前茅,可见天赋。
有些老队员的稳定性远远不如余乐。
但程文海和石河在选训队里有点勉强。
不是他们能力不够,能够被柴明提前内定,和选训一队一起训练,说明他们的潜力是很强的。
只是比起余乐的疯狂追击,他们确实就差了一点。
这让落在后面的程文海很焦虑。
“乐儿啊,明天是第四轮淘汰,我不会在这里被嘎嘣吧?”
余乐说:“嘎嘣不可能,应该会被砰!”
程文海看着做出手枪姿势的余乐:“……”
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开玩笑,啪叽,哗啦,当当,啪啪,不就是哪个死法更好听吗?”
余乐替他选:“啪啪不错。”
程文海被逗笑:“一边去!”
余乐和程文海一起笑,笑够了,余乐才说点儿正经话:“我觉得你没必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们的水准教练们都清楚,不过才接触自由式滑雪,就可以跟上选训队……重点,国家选训队的进度,已经很棒了好吧。难道还一点儿成长空间都不给?”
程文海趴床上点头:“我也希望是。”
这时,余乐手机响了,余乐拿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心里就一突。
来这里后他不是第一次接母亲的电话,但每次都很紧张,他来滑雪队练滑雪的事情还瞒着他父母呢。
余乐脸色一变,程文海就爬起来,小声:“你妈?”
余乐点头。
程文海瞬间起身跳到余乐身边,两人并排坐着几乎将后面的床头遮的干干净净,余乐这才按下通讯键。
画面出来的第一时间,调整位置,确认背后就是一片大白墙,余乐和程文海一起露出了傻笑。
“妈。”
“阿姨。”
视频里的母亲最近脸色好了一点,父亲的病情恢复的很好,连带着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轻松。
母亲开通视频就问:“上次就想问了,京城已经这么冷了吗?你们都穿长袖衣服了?”
余乐:“……”
程文海小声嘀咕:“不愧是咱妈,这眼神也太利了。”
余乐看他。
程文海对余妈妈说:“就是太热了,开空调了,所以加件衣服。”
余妈妈说:“你们这也不是夏天的防晒服啊,穿的秋衣吧?你们屋里的空调不是不制冷了吗?换新的啦?给我看看。”
余乐:“诶,妈,说起来……”
程文海:“阿姨,叔叔最近……”
一通电话打完,程文海直叫:“减寿三年,乐儿啊,我需要牛羊鱼海鲜补补。”
转头,又蹙眉嘀咕:“这么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要不让老柴帮你打个电话,老柴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余乐把手机丢在床头,抱着后脑勺躺倒下去,“等我爸的病全好了,我就告诉他们。”
“那要什么时候啊?”
余乐没说话,他不知道,瞒着家里他也很愧疚,但不能说。
第二天到了第四轮的淘汰。
也是余乐正式学自由式滑雪的一个月。
如他所说,教练不会在那么短时间内,对他们国家队转项运动员下手,他们都还属于培养的“幼苗”阶段,大概率还是要等到选训队到最后阶段,才会综合考虑他们的能力。
下午的时候,一口气又走了七个,选训队就剩下七个人,加上余乐等人总共十人。
二选一的淘汰几率不算夸张,只是同样让人伤感,女生那边哭的很惨烈,袁珂小妹妹更是哭的不要不要的,这次她有一个好姐妹被淘汰了。
余乐、程文海和石河再加上白一鸣四个人,就坐在训练场外围的休息区里,稳如老狗似的看着眼前一幕。
没办法,见的多了,很难生出太多的伤感。
要知道余乐和程文海都是参加过四次国家集训队的人,也是这样被淘汰走,下次又跑过来,直到成为同期最强的那个,成为了国家队员。
程文海说:“我是拿了那次的集训队第一,才进的国家队,你是拿了全国冠军后,直接招进国家队的好不好?”
余乐:“……好像是。”转移话题,“石河呢?”
石河说:“安教练把我招进去的。”
余乐和程文海:???这不清不楚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石河沉默几秒说:“我爸认识安教练,安排我进技巧体操当陪练,我不甘心,就报名参加选训队,大热的项目生源很多轮不到我,但也有才组建的运动需要我们有基础的队员参加。
我去练极限飞盘,第一周就被淘汰了,因为他们需要组建一个年轻的团队,从小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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