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含着洛小秃驴通红的耳垂,衔在唇齿间细细研磨,宛如品尝什么极其珍贵的佳肴,眸色又深又沉,隐晦的爱意混在浓墨一般的仇恨里,化都化不开。唯有肉与欲之间的相互撕扯,才能让二人找回失去的记忆。
即便记忆丧失,隐藏了身份,换了躯体,甚至同往昔相比,面目全非。可灵魂还在互相诉说,告知对方,还没结束,他的灵魂告诉他,他还爱着他。
“小和尚,你怎么动都不动一下?是入定了么?”
洛小秃驴冻得浑身僵硬,暗骂道长玩得实在花里胡哨,一直让他说,让他动,又是堵他的嘴,又是绑他的手,让他怎么说,怎么动啊。
恨不得扑过去,将人咬死。可又鬼使神差地伏在他的怀里,光滑水腻的下巴,抵着道长师兄清瘦的颈窝,鼻尖满是浓郁的降真香气,以及淡淡的雪意。
好半晌儿洛小秃驴才回过味来,想起自己可是身肩使命的,必须要把肚子揣大,细若蚊吟地在他耳边道:“肚子……”
道长听罢,低头一瞥,很快又伸手拍西瓜似的,摇头道:“我本来都放过你了,是你主动过来招惹的。”
洛小秃驴不可置否,勉强又掀起一丝眼皮,重复道:“肚子……”
而后下一瞬,一只大手就抚在了他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
洛小秃驴没什么力气,咬着道长的耳朵轻唤:“道长哥哥,你说,都这么多次了,我到底揣上了没有?”
只这么一句,比任何催欲的烈酒还要厉害,那按住他后腰的手,猛然一紧,将人往怀里深深一按,道长的声音都哑了。
“你是想为我生一个小和尚么?”
“也许是小道士。”洛小秃驴极小声,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大师兄的身影,缓缓道:“一定是男孩,长大了,必定风度翩翩,风华无双……”
第139章 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洛月明大致将小秃驴和道长之间的恩怨情仇整明白了, 眼下就在琢磨要怎么收场。
毕竟在这段故事里,小秃驴误打误撞,弄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而是道长所有同门师兄弟的命。试问一下,换谁能承受得了, 还不得将秃驴大卸八块。
两个人现如今在修真界,那可是鼎鼎有名了。当然, 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了。宛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更让洛月明郁闷无比的是, 他发现在这段故事里,他还拥有着所有记忆,可道长却只拥有这一段故事的记忆。
这就很扯犊子了,如此一来,洛小秃驴有时候想坐道长师兄怀里撒个娇,捶他胸口跟他闹,都会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深仇大怨, 就跟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一般,横在了两个人面前。
哪怕洛月明日思夜想,试图翻越鸿沟走到道长师兄的跟前。可上苍就跟拿他们开玩笑似的,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所有的事情, 也在按照着原先的轨迹继续往下走, 一刻都不得停留。
洛小秃驴估摸着, 再这样搞下去,大师兄会不会铁杵磨成针, 他不清楚, 但自己一定会因为纵欲过度而英年早逝的啊。
更吓人的是,道长现在很疯,有多疯呢, 就是上一刻才把他当个小鸡崽儿似的,按跪在雪地里狠狠凌辱欺负。
下一刻又满目温情,解下道袍将他从头至尾裹一裹,然后往怀里一抱,欣喜若狂地回到了破道观。然后将人还放回门板上。
洛小秃驴裹着道袍,羞耻得俊脸通红,因为纵情纵欲,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红润,方才在外头又冻了那么久,即便裹着道袍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道长见了,赶紧寻了堆柴,然后升了堆火,待火星子噼里啪啦燃起来的时候,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庞显得半明半寐,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干柴,目光直视着那簇明火。
气氛颇为诡异起来,洛小秃驴把脑袋往道袍里埋了埋,深伏在里面,嗅着上面好闻的降真香气。一双修长的脚,也悄悄往道袍里塞。
试图将自己整个塞到道袍里,让道长碰不到他一丝一毫才好。
哪知道长就跟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用那干柴捅了捅火堆,语气听起来分外沙哑低沉:“我不会饶恕你的。”
洛小秃驴一听,当即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啊,好啊。”
说完之后,又有点后悔,觉得这个语气听起来很像是死性不改,便琢磨着,要说点什么补救回来。
于是小秃驴苦思冥想,终于又憋出一句话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道长听了,丢了那干柴,侧眸瞥了他一眼,见小秃驴在火光的映照下,模样格外明艳动人,尤其额间那点朱砂印,宛若活物一般,泛起柔和的光泽。想起先前他在身下时的淫艳,眸色越发深了。
小秃驴似乎是觉得门板太硌了,遂跪坐在自己的脚上,两手死死揪着道袍,眼尾一片嫣红,面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就连双唇都红润极了,破碎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只要掀开他身上的道袍,立马就能看见满身凌乱暧昧的痕迹,还有那深浅不一的指痕。
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被人欺负惨了,道长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望着火堆,火光忽明忽暗的,正如同他此刻的内心,挣扎不已,摇摆不定。
直到听见旁边洛小秃驴打了个极响亮的喷嚏,道长才恍然梦醒一般,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洛小秃驴的面颊红通通的,双眸都蒙着一层水雾,将脸往道袍里埋了埋,闷声闷气道:“可能是先前吹了点风,头有点疼。”
道长听罢,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起身走至小秃驴的身前,半蹲下来,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小秃驴的脸。
在道长师兄这种略带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洛月明只觉得自己跟没穿衣服一般,里里外外都被他探究了个通通透透。实际上也是如此,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未曾遗漏。
当即面颊更红了,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明明不是第一次被按到在地,各种豪放姿势的对待了,可洛月明总觉得这一回比往常种种更让人羞耻。可能这回是冲着揣窝来的,他总觉得腹中已经有了。
以至于他浑身都烫得像个虾子,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掉。
心里暗暗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可偏偏道长师兄步步紧逼,俊脸往他身前靠近,即便洛月明曾经的脸皮厚如城墙,此刻想到居然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一个道士百般欺凌。
还被按在雪地里欺负,只觉得浑身都冒着热气。下意识要将脸也埋进道袍里。从旁边立马横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然后抬手一触他的额头。
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又温凉似玉,才一贴在洛小秃驴的额头上,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了一下,自口中吐出一口热气来。
“你发烧了。”
“……”
洛小秃驴单纯的小脑袋瓜里,第一反应就是道长师兄在骂他。
而且骂的还挺让人难以启齿。虽然说,这个“骚”字,并非完全就是个贬义词,洛月明也挺喜欢《离骚》的,从前还养了个膘肥体壮,水光油亮的大老鼠,名字就叫小骚。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道长师兄骂一句“你发骚了”啊。
只这么一句,洛小秃驴就根本抬不起头来了,暗道,早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当初就是在他头顶悬把刀,他都万万不肯主动勾引道长的。
这下可好了,在道长心里,他肯定是个人间至贱,主动送上门来让人作贱,还口口声声要给道长生一个小道士。
洛小秃驴自知打不过道长,但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死都不能屈节。
于是他用了平生最冷,最铿锵有力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你才发骚了!”
道长蹙眉道:“你发烧了。”
洛小秃驴:“你发骚了!”
“你。”
“你你你你你,就是你,就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洛小秃驴面红耳赤道:“我才没有发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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