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浑身一哆嗦,下意识蛇一般地缠绕上去。紧紧圈住大师兄的脖颈,而后双腿一抬,环住了大师兄的腰肢。
大师兄的身子僵硬得很,脊梁骨都挺得直直地,下意识要伸手将人推开,哪料眼前忽然一闪,他惊觉有危险,伸手一招,长剑入手。
揽紧洛月明的腰,铮得一下,竟划到了石墙,原来周围竟是有石墙环绕的。谢霜华一不做二不休,一招钧天,在半空中架起了一条绳桥。
洛月明的后背才一沾到绳桥,整个人就清醒了那么几分,惊觉自己正被大师兄死死压在身下。
赶紧抬头,正欲说什么。
砰的一声,从上头掉下来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将他撞昏了过去。
好死不死的,他这么一晕,就如同一条咸鱼,软趴趴地挂在绳上。更加可怕的是,他怀里一直揣着的血藤,似乎察觉到洛月明此刻无暇防身,竟暗戳戳地搞起了小动作。这里像是个无底洞,入目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谢霜华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尤其明亮,正抬头环顾四周,欲寻生路。
哪料才一低头,便惊见小师弟的衣衫中似有什么东西作祟,眉心一蹙,抬手欲擒。
哪知那血藤寻着味儿,一路摸索至了洛月明的聚阳之地,在上头缠绕着。
谢霜华那抬起的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尤其见到那处的擎天之势,更是惊骇得面红耳赤。
宛如碰到了烫手山芋,嗖得一下将手缩了回去。狠狠转过身子。
血藤在上面缠绕了一会儿,跟小蛇似的盘着,可能觉得洛月明跟个死人似的,没什么意思,转而又往下游走……
洛月明隐隐约约,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刻不停地在身上作祟,可身子沉得要命,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下意识便以为,定然是大师兄的心魔又发作了。
既惊且怒地想,这不行,这不可。
哪知,事情竟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那血藤宛如一根冰冷的手指,而自己就似那传说中的河蚌肉,被血藤作祟了片刻,倏忽要钻进汪洋大海。
就在这一刹那,洛月明恍然梦醒,挣扎着伸手一抓,将血藤抓住,吓得浑身濡湿,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才要大松口气,忽察觉到大师兄还在身旁。
脸色唰得一下通红无比,忙抬头一瞧,恰撞入一双猩红眸子中。
只这么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今夜得完。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开始,没有特殊原因,就是每天日六,冲鸭!
第32章 大师兄能生我气吗?
那抓住血藤的手腕, 竟被大师兄一把攥住,直直往自己脸上逼,谢霜华冷笑道:“说了让你毁掉, 为何不听?”
“大……大师兄, 你……你醒……”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 那血藤就被粗野地塞入他的口中, 几乎是瞬间就分岔了无数枝干, 竟生生缠着了他的唇齿,让他根本说不说半个字来。
洛月明又惊又急, 下意识手脚并用往后面退, 可二人本就在一条纤细的绳桥上,他这么一动, 那绳桥立马摇摇欲坠。
险些一头扎下去,自身后伸开一只手臂, 将他狠狠扯了回来。待洛月明再回过神时,下巴就被人钳住,受迫抬脸与之对视,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淡定,淡定, 方法总比问题多, 身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 任何时候都得保持镇定,急也没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舌头被血藤缠得死紧,在他的喉咙口作祟不止,引得他想吐。
此刻有口不能言, 有手不能写,真真急死个人了!
谢霜华步步紧逼,抬手抚摸着他的侧脸,低笑道:“月明,你跑不了。”
洛月明:“!!!”
这句话难道不是原文小师弟出言调戏大师兄的?
怎么就攻受颠倒了呢?
这心魔究竟啥来头,竟然如此厉害的?
洛月明欲哭无泪,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正当他几番欲生欲死时。
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眼睛,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压成了跪趴的姿势……
完了……
恍惚间,洛月明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是一只河蚌精。正躺在河边晒太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孩子,用石头抵着他的河蚌壳,还用小树枝使劲往里戳。
戳得他蚌肉乱颤,痛楚难当,几乎魂飞魄散之余,那熊孩子竟然还将他丢入了煮沸的锅里。
气得洛月明恨不得追打熊孩子十八条大街,可河蚌是没有腿的啊,在太阳底下,瘫着一堆软肉,几乎要被滚烫的礁石烤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霜华才从睡梦中醒来。
才一起身,便惊觉身旁有人。
小师弟瘫软在地,衣不蔽体,看起来极为狼狈不堪,身上纵横交错着红痕。更为可怕的是,那血藤吸足了精血,竟从筷子,成了眼下的小儿手臂粗。
只一眼,谢霜华的脑子就轰隆一声炸开了。
惊怒之下,一抽长剑,将血藤劈成了碎片。这仍旧不解恨,怎么能解恨!
他养在身边十多年,精心教导,视作为亲弟弟的少年,竟然有朝一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根……一根来历不明的血藤破了无情道?
这事传出去,谁会相信?
谢霜华与心魔共存一体,记忆却无法互通,此刻他衣着齐整,面上的潮红早就退得一干二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白璧无瑕,谪仙之姿。
怎生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便是他抱着湿漉漉的小师弟,在绳桥上万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肆意妄为,极其不可描述。
便连他血藤,也是他亲手做下。
谢霜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甚至都不敢伸手去碰小师弟,生怕洛月明醒来后,羞愤之下无颜苟活。
忽听一声嘤咛,洛月明痛楚难忍,竟要醒转。
谢霜华恐他接受不了,一狠心,索性抬手封住了他的记忆,而后捏了个清洁之术。
可即便如此,那处战况惨烈,无法解释。
无何奈何之下,谢霜华只得闭眼,替他敷药。
恍恍惚惚,早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洛月明是被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勾醒的,双眸还没睁开,先兔子似的耸了耸鼻子,顺着香气,脑袋往前扎了扎。
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吟:“月明,别动。”
他才恍然梦醒。
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伏在大师兄的背上。
怪不得那样香。大师兄流了些汗,又湿又润,热腾腾的,又背着他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贴得紧密无间,倒颇有几分暧昧。
洛月明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谢霜华脚下微顿,侧眸轻声询问:“月明,你好点了么?身上可还疼?”
疼倒是不疼。皮糙肉厚的,上哪儿疼去。
但大师兄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疼,必须残废,走不了路。
“大师兄,呜,疼死了!”
双臂往大师兄脖颈上一环,洛月明的手从他前胸一拂,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衫,似贴到了皮肉上,惊人的柔韧。
心里一个卧槽,暗想大师兄这么大的胸肌,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明知色字头上一把杀猪刀,洛月明仍旧鬼使神差地又揉了揉,纳闷极了:“大师兄,这是修无情道修成的?”
谢霜华的身子一僵,下意识要将人甩出去,转念想起小师弟此前受辱种种,又颇为心疼。
听到此话,抿起了薄唇,摇头道:“月明,不得无礼。”
洛月明心想,这怎么就叫无礼了呢?
他打小只听说过男女有别,可从未听说过男男有别。
谁小时候穿开裆裤那会儿,不都是泡在一个木桶里洗澡?你给我搓搓,我给你搓搓。
当即便一本正经道:“大师兄,你此前不是还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把我当亲弟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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