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印记?师兄,你该不会是想在我身上剜个窟窿,或者是刻下你的名字之类的吧?”
怀里的小狐狸突然慌了起来,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胡乱在谢霜华怀里扑腾,因为过于惊恐,脸色都微微发白了。
“师兄,师兄!不要剜我的肉!师兄!”
“不剜,师兄怎么可能剜月明的肉?”谢霜华低声在他耳畔道,“一个记号,让你永远也忘不了。”
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号,能让他永远都忘不了。
腰间一紧,他整个人就狼狈地往后一倾,下意识用手臂撑着,如此一来,他竟然就仰面躺在了大师兄的怀里。
更让他羞耻的是,他与大师兄根本未曾分离一毫半寸,反而更加情深不能自抑了。
他想让大师兄停下来,可大师兄根本就不听他的,如此门户大开,又是在师门中,如何让他隐忍得了。外头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霞光洒满房门,又透过雕花的门窗一泻千里。
落在洛月明通红的俊脸上,他脸上的颜色,竟比那霞光还要鲜艳,欲发娇艳欲滴,艳似海棠。
又天生是个炉鼎之体,满殿都是浓郁的海棠花香,两人沉浸在花香中,一个情难自禁,一个不能自控,都跟被鬼迷住了一般。
早起的白鹤在殿外绕空飞翔,发出“嘎嘎嘎”的短促叫声,挺着圆溜溜的肚子,从莲池里捞出了莲蓬来,三五只聚集在一处,扑腾着翅膀,推开了窗户。
阳光瞬间涌了进来。殿内不断传来隐忍的低泣声,还有不绝于耳的淅沥水声,近乎听不真切的低吟,最终都化作了一句哽咽的,粘腻的,还带着几分撒娇的— —“师兄,饶我”。
白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嘴里的莲蓬啪叽一下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至了谢霜华的手边,他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早已解开了发冠,长发略有些凌乱地铺在地上。
身上的玄衫也颇为凌乱,正死死将洛月明禁锢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摸到莲蓬,谢霜华冲着那白鹤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但仍旧请你们滚出去。”
白鹤们立马发出激烈的“嘎嘎”声,吓得连滚带爬扑棱着翅膀飞了。
一直飞过裴玄度的窗户,他一抬头,忍不住道:“它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都跑了?”
“那谁知道,”长情起身绕过长桌,走至了窗边,望了那些白鹤几眼,忍不住道,“好浓的海棠花香,这个季节,天剑宗还有海棠花么?”
“说什么胡话?这个季节连红莲都不多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海棠花。”裴玄度的语气淡淡的,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望着大师兄寝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月上柳梢,海棠花开。”
待洛月明再度清醒时,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条死狗,瘫软在殿中冰凉的地板上。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沉了,整个人腰酸背痛的,跟被人折成了两段似的,腰都挺不直了。
不仅如此,手腕还被绑在一处,就系在头顶的石柱之上,身上还盖着大师兄的衣服,可大师兄却不知去向了。
洛月明缓缓坐起身来,背靠着石柱喘了口气,总算又活了过来,刚欲用牙齿咬开腕上缠绕着的发带,就听见极低的脚步声,缓缓从远处袭来。
他此刻早已被大师兄修理成了惊弓之鸟,下意识浑身抖了起来,赶紧屏息凝气,瞪着眼睛望了过去。
借着殿内熹微的光亮,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行来,又在洛月明震惊的目光中,大师兄身上的玄衫逐渐褪色,直至褪成往日素白的长袍,走至他的面前时,已经完全褪干净了。
谢霜华满脸沉痛隐忍,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瘫坐的少年。
殿内还残留着没散干净的气味,小师弟衣衫不整,发丝散乱,还满目惊恐,露出的颈窝、手臂,甚至是大腿上,纵横着无处拇指大小的红印。
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疼爱过了。
“大……大师兄,你……你出来了?”
洛月明结结巴巴地唤了起来,总有一种自己在外胡作非为,然后被长辈抓包的错觉。
赶紧要挣脱腕上的发带,不料牵扯到了伤痕,又嘶嘶抽着冷气。
第189章 大师兄哭给月明看
“你别乱动, 都是师兄不好,师兄出现的太迟了,这才让月明受委屈了。”
谢霜华走至洛月明的身前, 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抬手一撩洛月明铺散在肩头的长发, 入目便是骇人的红斑,由颈窝至背,还被人写了什么字。
按着洛月明的肩膀,将人转过身来,谢霜华定睛一看,浑身的气血瞬间逆流而上, 整个人都跟要疯了一般,周身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
嗖啪一声, 将左右陈设瞬间催成了废墟, 罡风刮得洛月明的衣衫猎猎作响, 原本就衣衫不整的挂在身上,此刻又顺着清瘦的身骨缓缓落下了。
“师兄!你别这样, 师兄, 我不疼的,师兄!”
生怕大师兄一气之下, 开始自己跟自己打架, 洛月明特别违心地告诉谢霜华自己一点都不疼。
还蜷缩起双腿来,不肯让大师兄瞧一瞧他身下的风光。
哪知才一蜷缩起腿来,洛月明就忍不住倒抽一大口冷气来,那通灵海帆此刻就严丝合缝地与他融为一体。
心魔大师兄实在太狗了,许是知晓自己很快又要再度沉睡,竟然在沉睡之前, 狠狠欺负他一番不说,还趁着他被修理的神志不清之时,将那通灵海帆放入他的……
那流苏穗子伴随着他挣扎的动作,还一晃一晃地勾着谢霜华的眼睛,以至于他心底的怒火又瞬间窜高了,几乎要将他烧得无处遁形。
恨不得当场提剑自刎,以谢罪于天地,不愧于师门,不负于月明。
“月明,是大师兄让你受苦了,是大师兄不好,大师兄没有控制住自己,这才让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谢霜华满脸羞愧,洛月明背上的字触目惊心,皆是心魔所留,以最雅正的字迹,写出世间最轻浮的字眼,一字一句,无一不表明着对洛月明疯狂的占有欲,以及挑衅意味。
甚至都行过了事,还故意不替洛月明收拾,就让他呈现出这副狼狈姿态,出现出在他的眼前。
他恨,他悔,他痛恨地几乎要发疯了。
只要一想到,洛月明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那等欺辱,谢霜华的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同时,他又比心魔更加怜爱洛月明,强忍着怒意,温柔地替洛月明解开绑在腕上的发带。
才要抬手抚摸洛月明的脸,就惊见小师弟浑身一抖,好似极为害怕地往后躲闪,还低低地唤他一声师兄。
“月明,你……”
洛月明很快又反应过来了,自己被心魔修理得太狠,明明很想得到大师兄的安抚,可身体却下意识地颤抖起来。
为了不让这个大师兄羞愧难当,洛月明赶紧把头往大师兄的手边一靠,乖顺无比地道:“师兄,摸一摸我的耳朵罢。”
“师兄能摸么?”
“师兄能摸,其他人不能摸的。”
霜华点了点头,果真摸了摸那对可爱的狐狸耳朵,结果摸到了满手的濡湿。
脑子里倏忽就冒出了零星的片段来,小师弟被他死死禁锢在怀中欺负,还咬着他的狐狸耳朵,听着他因为吃痛,而不受控制地发出的低吟声。
两个人扭成了一股绳,就在此间大殿,从天色未明,一直到天色已晚,一刻都不曾停歇。
“大师兄别自责了,是我……是我不好,”洛月明为了让大师兄别伤心,又开始很违心地胡编乱造起来,“是我主动勾引的人,是我的浪劲儿犯了,不关大师兄的事,大师兄其实没欺负我,只是……只是跟我双修而已……”
“月明,你还想骗我多少次?分明是我强迫于你的,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是我一次又一次强迫你的。”
将少年拥入怀中,谢霜华埋首在他的颈窝,热泪顺着清俊的面颊滚落下来,无比羞愧地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有负于你……你应该恨我,是师兄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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