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不想跟疯子争论这种东西,是非曲直,黑白正邪,从古至今,就没谁能真正分得清楚。
却见那温长羽跟脑子有病似的,一把扯开温宗主的衣衫,露出清瘦的脊背,不似少年人的皮肉强劲,许是囚困期间受了不少折磨,遍体鳞伤不说,还显得出几分病弱楚楚。
被温长羽这么一拉一扯,别说身为师尊了,哪怕就是个晚辈,或者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必然也要怒火冲天,起身反抗一二。
可被驯化成犬后的温宗主,莫说是反抗了,甚至都不敢呼痛,从破碎不堪的唇角中,依稀吐出几个单薄的字眼,用以表示他此刻受的苦楚。
洛月明看到此处,心想,不是吧,不是吧,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迫使一个徒弟对自己的师尊下这么狠毒的手。
光是师徒虐恋,那也就算了。看这架势好像还要当着外人的面,强迫自己的师尊!
这这这……不太好吧?
洛月明自认为自己是个正经人,看什么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正所谓酒肉池中过,独不染红尘。
但这也不代表着,他有那么厚的脸皮,以及坚定不移的心理防线,能够亲眼目睹温长羽是怎么日死他师尊的啊!!!
更加可怕的是,洛月明发现温长羽当真是恨毒了他的师尊,扯着头发一把将人怼在地上,而后用心极为歹毒的,钳起温宗主的下巴,迫他抬起脸来。暴露在众人眼底。
也是这会儿洛月明才看清温宗主的真容。虽说温宗主年岁不小了,但修真者本来就不以容貌推断年龄,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在修真界一抓一大把。
就跟大街上小贩子满口吆喝,大白菜五文一捆的不值钱,真正值钱且少见的,反而是柳宗师那种谪仙之姿,让人一眼瞥见,根本不会思考年龄这种肤浅问题的仙门门士。
这温宗主确实生得有几分姿色,因为吃痛,眼尾通红,灰扑扑的狗尾巴颤个不停,已经失了智一般,根本瞧不出半分羞愤,除了惊恐之外,居然还在摇尾乞怜。
“畜牲!”
越清规平生最敬重的人,便是自己的师尊,所以由己及人,觉得天底下的徒弟,绝对不能对师尊不敬,尤其是看见温长羽解下了衣带,将人死死怼在地上,开始疯狂的不可描述。
激烈程度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远比此前看见的画面更要活色生香。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血脉喷张,不敢直视。
当即更是气愤地俊脸通红,慌不择言地唾弃:“如此畜牲,怎配为人?不管温宗主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他终究是你的师尊!你岂能在人前这般辱他?”温长羽不仅不听,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地嘶咬温宗主的脖颈,猖狂至极道:“笑话!上古神袛都能母子合欢,兄妹相合,以此道繁衍生息!如今我不过就是爱上自己的师尊,又有何不可?”
越清规觉得他肯定是疯了,又道:“师父和徒弟之间,本就不能在一起,你这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见温长羽不理,他又转头去问洛月明:“小师弟,你说,师父和徒弟如何能在一起?”
洛月明:“额……”
这也不一定的。毕竟师尊都是高危职业。在一起的也不少。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真相还没完全水落石出,洛月明也不好妄加断言。倘若这个温宗主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呢,那至多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而且,洛月明可没忘,就是这个温宗主曾经派人屠戮了裴玄度所在的村落,这般恶人本就该死。
于是乎,他斟酌着用词道:“也许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越清规突然气短,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同洛月明讲不通,于是又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总是最明事理的,你且说说,温长羽此举,还算是个人么?”
哪知谢霜华却道:“善恶终有报。”
当年种种,还历历在目。
忽然听见一声剑鸣,谢霜华二指并拢,隔空御剑,口中低呵了声“去”。
策问嗖的一下飞掠而去,极盛的剑气逼得温长羽倒退几步,眼前一花,一条手臂就被连根削去,血淋淋地飞了出去。
第43章 师兄,揍他!
洛月明心里当即一个卧槽,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哦,也是,他们的人虽然被困在笼子里了, 可法器还能出去啊。
如果不怕疼的话,将自己剁成一段段的,硬塞出去, 应该也是可以的。
当即便一招长剑, 满脸浩然正气,打算隔着笼子将温长羽的另一条胳膊砍了, 那只佩剑在半空中游了一圈,砰的一声, 跟铁笼撞了个结结实实。
登时小孩子的哭声再度响起,吵得洛月明耳膜生疼。
越清规从旁道:“错了,不是横着,你竖起来试试!”
可别管是横是竖, 洛月明这剑就是飞不出去, 一来二去之下, 还损伤了那些孩子的元神。
越清规以为是他的修为太低,遂同他道:“月明, 你不行, 闪开些, 让我来!”
那玉箫嗖的一下自衣袖中窜了出来,然后又嗖的一下倒飞回来, 越清规抬手一接, 大感惊奇:“怎么回事?月明不行便算了,我竟也不行?这……这大师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洛月明也很奇怪,按理说原主小师弟的修为不低啊, 在原文里,那可是几次三番偷偷调戏大师兄,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比别人笨点?
二人正疑惑不解,便见谢霜华隔空御剑,逼得温长羽节节败退,这温小狗原本就受了不轻的伤,方才又沉浸在与师尊的合欢之术上,估计爽得连魂儿都飞了。
根本没想过,谢霜华的法器居然能穿透铁笼,当即既惊恐又羞愤地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即便是我师尊被关在里面,修为受阻,也无法驱动法器,你如何能行?”
谢霜华也不知道为何只有自己行,心念一动,就这么做了。他对温长羽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不肯再同他废话,双手结印,口中低呵了一声“破”。
策问登时流光璀璨,整个密室几乎亮如白昼,凌空一剑便要将温长羽捅个对穿。
洛月明赶紧阻拦道:“大师兄,住手!留他有用!”
那剑距离温长羽的喉咙不过半寸,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吓得温长羽面如白纸,拖着一条断臂,沉沉跌坐下去。
越清规亦是心惊肉跳,见策问停下,当即颇为愕然地偏头望了洛月明一眼。
心道,大师兄寻常性子清冷,在山上除了修行之外,便只有看书打座,甚少与其他弟子接触。师尊又待他极严,以至于天剑宗的弟子私底下都说,大师兄是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而且大师兄有时候做事,连师尊的命令都不听的,如今居然因为洛月明,不惜半途收回灵力,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因此受到反噬。
原来大师兄待小师弟当真是不同的。
心尖一阵酸楚,越清规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自己突然怎么了。
一收长剑,谢霜华召出钧天,将温长羽绑得结结实实,跟个大肉粽子似的。
温长羽倒是制服了,可问题是,他们三个人要怎么出去?
总不能真的将自己剁成一块块的,然后塞出去吧?
洛月明突发奇想地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说,我们要是挖个地洞,然后直接钻出去,你觉得行得通么?”
谢霜华听罢,蹙眉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也是,一听就是个又蠢又笨的法子。
洛月明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小淫蛇给咬狠了,直接把脑子都咬没了。整个人晕乎乎的,低头一看,手背上的伤口都结痂了,一层褐色,当即微不可寻地攥紧了拳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要困死在此地?”越清规提议道,“如若不然,我们以灵鸽传唤,等裴师兄过来,说不定就有法子救我们了!”
这法子还不如挖个地洞出去。要是等裴玄度来救,他们明年的坟头草都有半腰高了。洛月明赌一根辣条,裴玄度能想到的法子,绝对是强行破了这个铁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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