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闲下来,浑身都在跟他叫嚣,衣裳还湿漉漉的,洛月明也没有力气脱了,半眯着眼睛休息,连大师兄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月明,你累坏了吧?肚子饿不饿?”
“不饿,气都气饱了, 枉费师兄们从前对柳仪景那么好, 他居然恩将仇报!”
洛月明气鼓鼓的,胳膊肘火辣辣的疼,下意识伸手揉了揉。
“是不是受伤了?你别动,让师兄看看。”谢霜华抬手拨开洛月明的手,作势要解他腰带。
可手才一放上去,立马就蜷缩起了手指。
洛月明觉得好笑, 心道, 大师兄怎么现在还这么容易脸红,阿江根本不让脸红的啊, 只要一脸红,就立马关他们小黑屋,受伤了也不能叫嚷, 只能默默忍着,还什么办法都没有。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只能自己干生气干着急,心里默默指天骂娘。
当即就起了点恶趣味,洛月明道:“啊,好疼,胳膊动不了了,大师兄,劳你帮我包扎一下,上点药好不好?”
谢霜华一听他说疼,还喊着这般媚声入骨,当即就鬼使神差般地点头答应了。低声道了个好。
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小师弟处理伤口,先褪衣擦拭,再洒上药粉,动作一气呵成。
洛月明还极其夸张地喊:“啊,师兄,好疼,好疼啊,师兄,你轻一点,怎么手那么重的?
他不叫还好,一叫之下,谢霜华都有种负罪感,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见小师弟的胳膊还有后背都覆盖着一层血印,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珠,一看就是在地上滚落时的擦伤。
谢霜华心疼不已,自乾坤袋中取出纱布,轻轻在伤口处擦拭。耳边立马响起了小师弟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师兄,疼疼疼疼疼!轻点,轻点,轻点啊,伤口,伤口!别按,别按啊!”
谢霜华被他喊得手腕都在抖,总觉得洛月明这小破孩子,肯定是故意的。
也没多重的伤就叫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他了,难免让人误会。两个人的姿势也颇为怪异。
为了掩饰情绪,谢霜华不得不板着脸训斥道:“喊什么喊?才这么点伤……你就这么喊,要是被人误会了……好了,月明听话,来,师兄轻一点……”
一看见洛月明红通通的眼睛,谢霜华立马就败下阵来,百般说服自己,小师弟是真的疼,才那么叫嚷的。
可是很快,谢霜华就发现,是他错了。
因为小师弟嘴上喊着疼,实际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根本没有半分疼的样子。
“大师兄,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哪都疼。大师兄给我查看查看,是不是骨头断了。”
洛月明抓着谢霜华的手,从面颊一路下滑,滑到哪里就说哪里疼,还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在谢霜华耳边吐气。
“大师兄,快点啊,疼死了,胳膊肘都抬不起来了,大师兄给我治一治罢。”
谢霜华手腕一颤,纱布就掉落在地。喉咙艰涩得缩了起来,满脸隐忍地偏过头去,十分克制地压低声儿道:“月明,不许胡闹。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才将尸毒逼出来,他们得昏睡好一阵子,大师兄,你瞧,这风雨飘摇的木头门,像不像月明在你掌下艰难求生的模样?”
顺着小师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扇破烂的木头门,在风雨中摇摇摆摆,发出簌簌的声响,被狂风吹得啪嗒作响。勉强用一根木头撑着才不至于飞出去,可同时也被禁锢在此,不得自由。
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小师弟在他手底下艰难的模样,也是如此这般,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大师兄,你听外头的雨声……像不像月明在大师兄的掌下挣扎着哭嚎的声音?”
谢霜华:“……”
“大师兄,你看廊下那块青石经历了凄风苦雨的摧残,那青石上有个凹陷,便是水滴石穿。”
谢霜华攥紧拳头,满脸隐忍克制。
洛月明乘胜追击,又在他耳畔诱惑道:“大师兄,你有没有听见咚咚咚的声音?”
“没有。”
“怎么没有?大师兄你听。”
“月明,师兄不听。”
“不,师兄听,师兄一定要听!你听外头的雨声,噼里啪啦乱响,砸在青砖上,就能溅出一小片水洼来,发出咚咚的声音,像不像是我缩在大师兄怀里哭?”
谢霜华的薄唇紧抿,未曾回答,觉得这种问题不需要回答,一旦回答了,小师弟只会得寸进尺。
遂闭上双眸,蜷缩起修长的手指,压低声儿道:“月明,下去。”
“我不下去,大师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霜华忍了又忍,忽然抬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洛月明的脸,压低声道:“那么想知道?”
“……”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有一种必须要认真思考一番才能回答大师兄的错觉,于是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是!”
“那好。”
谢霜华突然伸出手去,自后面一把揽住洛月明的后腰,长指紧紧按压着深陷的腰窝,将人往怀里又提了提。
为了上药方便,洛月明刚刚已经把衣裳脱了,此刻就穿了一条素白色的亵裤,还微微有些濡湿,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火光印的,洛月明的脸渐渐通红起来。
忙推着大师兄的胸膛,要同他的身上下来。
“大……大师兄,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情?”
后腰上横着的那只大手,立马钳紧了,不准洛月明再擅动分毫。
“大师兄,我……我没想……”
洛月明结结巴巴起来,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暗道,大师兄这个手劲儿怎生如此之大,每次都把他死死钳住,就跟钳小鸡崽儿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下有点毁,外头下这么大的雨,两个人挤在一间破房子里,万一大师兄垂涎他的美色,一个把持不住,再对他行出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来,那怎么好。
虽然从身体上来说,他没问题,但用心理上来说……其实也能接受。
大师兄已经不给他任何临阵脱逃的机会了,抬手设下一道结界,之后反抓着洛月明的双腕,用掉落在地的腰带一圈圈绑得严严实实。
洛月明还在考虑,要不要挣扎一下,就看大师兄那情动的幅度就知道,大师兄这次又要把他按得死死地草,虽然是他主动发骚讨着草,但但但……最起码得矜持一点罢?
“大师兄,不行,我……我不行。”
憋了半天,洛月明才通红着脸憋出一句他不行。
谢霜华已经将他的手腕绑好,一只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腰,抬手抚摸着洛月明的脸。
听闻此话,往他耳畔一凑,蹙着浓眉低声道:“不行?你怎么不行了?不是想听一听水滴石穿的声音么?大师兄让你今晚听个够。”
自底下嗖嗖的灌着冷风,外头倾盆大雨,里面疾风苦雨,濡湿了洛月明的亵裤。
热汗很快就密密麻麻地涌了出来,顺着额发颤颤地滚落下来。那一声甜腻的呼叫就抵在唇齿间,吞也吞不进,吐也吐不出来。
罪孽的沼泽将他连头带尾吞没个干净,分开耷拉在两边的长腿,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月明,你瞧那墙根晃动的树影,像不像你在大师兄怀里摇摆的模样?”
谢霜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咬着小师弟通红的耳垂,压低声问他:“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能说的么?”
洛月明死死咬紧牙关,下巴勉强抵着大师兄的肩,顺着大师兄的指引望了过去。
就见灰扑扑的一面墙根上,蓦然两道树影,那树影在外头饱受风吹雨淋,一棵高大威武,一棵纤细弱小,在凄风苦雨中摇摆不定。
哐当— —哐当— —哐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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