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华定睛看了一眼,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此物阴邪,还是毁了为好。”
语罢,竟抬手一掌要将此物催成齑粉,洛月明哪肯啊,这可是样好宝贝,要是好好饲养,以后双修时,也是一样调情的宝贝。
而且,自己年少气盛,又硬件无比过人,往后定然有大师兄吃苦受罪的时候,他是个文明人,攻略任务宿主,一向主张爱与和平,以及你情我愿。
万万不能像原文里的小师弟吃相那么难看,必要时,还得亲手给大师兄剃个干净,再敷个药什么的。
洛月明赶紧拦道:“别,大师兄!我留这东西有大用的!”
谢霜华蹙眉道:“你能有什么用?此物阴邪,若一招不慎,你也要身受其苦。”
任凭大师兄好言相劝,洛月明就是不肯,谢霜华很难得见小师弟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劝说无用,便由得他去。
待洛月明将血藤收到乾坤袋里后,越清规等人已经追了过来。
一见到二人,越清规急声道:“大师兄,小师弟,你们见到茵茵了吗?”
“小师姐?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之前小师姐昏迷不醒,裴玄度又被血藤缠上,越清规急着救人,便将小师姐安置在安全地带。
眼下这么一说,洛月明拍着大腿道:“坏了!小师姐丢了!完了!师尊要是知道,铁定弄死你们!”
裴玄度冷冷道:“别总把自己当外人,是弄死我们所有人。”
毕竟柳茵茵是剑宗的大小姐,又是女流之辈,丢了没法回山交差,洛月明赶紧拉着谢霜华折身回去找。
哪知越清规拦人,支支吾吾道:“不……不能回去。”
“怎么不能回去了?小师姐都丢了,我得回去查探线索,万一小师姐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都完蛋!”洛月明急得想敲他脑壳子,“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越清规的脸色更红:“不能回去,就是不能回去。”
洛月明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厮突然脸红个什么劲儿,反而是一旁捂着断腕的裴玄度冷着脸道:“你们可记得方才我们过来时,那一地的苍墟派弟子?”
“记得,怎么?”
“他们没穿衣服,非礼勿视。”
洛月明:“……”
谢霜华:“……”
越清规抿唇为难道:“而且……而且他们似乎……似乎都……”
太露骨的话,越清规说不出口,裴玄度苍白着脸,冷声替他补充:“怕是受了奇耻大辱。若我们此刻过去,一则非礼勿视,二则,苍墟派与剑宗向来势同水火,师尊曾经严令,不准门下弟子与苍墟派交涉。三则……”
顿了顿,裴玄度抿着发白的唇角,硬梆梆道:“苍墟派的弟子,多数不讲道理,方才醒转了一人,张口便指责是我们所为。”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问他:“那你是怎么替自己辩白的?”
“没辩白。”
“怎么就没辩白了?要是没辩白,你们怎么能跑出来的,那人不得死死扒住你们的裤角,撕心裂肺地大喊报仇什么的?”洛月明纳闷道。
“喊了,一切都跟你说的一样。”越清规的神色极为复杂,抬眸看了裴玄度一眼,似乎还有点后怕,“裴师兄二话不说,一脚将人踹飞了。本来那人只是轻伤,现在……不好说了。”
洛月明:“……”
很好,这很裴玄度了,简单粗暴。
可问题是,洛月明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而且,剑宗和苍墟派之间有仇,那是两个宗门之间的事情,同他有什么关系。
要是见死不救,晚上睡觉是要尿床的。
于是,洛月明去征求谢霜华的意见:“大师兄,救还是不救?我听你的,一句话!”
谢霜华简单一个字:“救。”
就如同他当年出手救下年幼的裴玄度,不顾苍墟派与剑宗之间的仇怨,重伤苍墟派一百零一位弟子。
在生死攸关的问题上,大师兄绝不会让人失望。
裴玄度见二人折身回去,眸色一沉,厉声道:“大师兄!你忘了师尊有命?倘若被师尊知晓,你该如何?”
谢霜华头也不转地道:“知道便知道,该如何便如何。”
之后便同洛月明一道回去了。
越清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脸为难道:“裴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裴玄度咬牙道:“能怎么办?谁让他是大师兄,跟过去!”
待洛月明等人回去时,入目一片白花花。
眼下已经三三两两,有人醒转过来了,可能是在此地折磨了许久,此刻神色痴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洛月明大致逡巡一遭,没瞅见女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姐姐妹妹?虽然说遇见这样的事情,不论男女,都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伤害,但……保护女修,人人有责。
他长这么大,只听说过儿大防母,女大防父,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
这些苍墟派弟子们有的东西,跟谁没有似的。
于是,洛月明抬步上前,将外裳脱下,往脚下的男修身上一盖,还歪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里面那件衣衫忒薄,我脱了,你就别脱了。”
裴玄度二人落后一步,一听此话,登时便问:“你怎知大师兄里面的衣衫薄?”
洛月明随口道:“我不仅知道大师兄衣衫薄,我还知道你身上穿什么颜色亵裤呢。”
裴玄度恼道:“你……”
“算了算了,月明年纪小,裴师兄别同他一般见识。”
越清规打着圆场,二人略一思忖,也将外裳脱了下来,盖在了别人身上。
洛月明半蹲下来,温声细语道:“你别害怕,我们是剑宗的弟子,你怎么样了?还能动吗?不管能不能动,你吱一声?”
那弟子面色潮红,四肢都露在外面,听见此话,木讷的神色有些许的瓦解,好半天才颤着声道:“我……我还活着吗?你能打我一巴掌么?我想活着回家,见……见我老娘!”
洛月明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他在这弟子耳边打了个响指。
“活着,当然活着,活得好好的,但你得告诉我,你现在还能不能动。”
“能,但也请你告诉我……我……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已经被邪祟……”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洛月明身上,便听他温声细语道:“你放心吧,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只要记住,你必须得活着回家见你老娘就够了。”
洛月明用词非常的含蓄,余光瞥见穿透这弟子四肢的小竹笋,心道,被这玩意儿折磨了一通,就算不死也是个半残,往后定然要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
转念想起原文里的大师兄,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那具炉鼎身子恐怕早就被开发到了极致,什么双龙戏珠,三龙探穴,四龙齐飞,五龙升天,还当着全剑宗弟子的面,好像都是家常便饭。
像大师兄那般心气的金贵人,临死前不知该有多么的绝望。
一想到此处,洛月明下意识转头望向谢霜华,刚好大师兄也望了过来,蹙着浓眉问他:“月明,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洛月明赶紧摇晃脑袋,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玉奴是玉奴,谢霜华是谢霜华,两个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原文里的情节是死的,他现在的世界才是活的。
刚好那弟子试图动了动手臂,忽然痛哭道:“我动不了,身下……啊,哈,身下有东西!”
一听这话,洛月明赶紧回神,下意识要掀开衣裳,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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