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师只凭一句“感觉熟悉”,便将人带回了天剑宗。明明已经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孩子了,为何后来还要将柳仪景当作炉鼎一般,肆意享用。
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
洛月明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此刻只想柳仪景出来,赶紧将他套上麻袋,狠狠揍一顿再说。
这狗玩意儿实在太气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一更,冲呀,冲呀!
第163章 柳仪景出来了
似乎是老天爷终于听见了他的心声, 下一刻,柳小狗就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中,从前他还会装模作样, 扮成女修的模样。
现如今自打男身恢复了,每次同洛月明见面, 都作一副男修打扮。生得倒也玉树临风, 俊美出尘。
就是所作所为实在气人。
“大师兄,阿月,好久不见。”柳仪景十分亲腻地轻唤道,声音听起来温柔得似六月的晚风,“你们终于来了。”
洛月明一看见他就觉得牙疼,忍不住郁闷道:“从前你是我小师姐,你唤我阿月,我能理一理你。可现如今你几次三番陷害我, 想置我于死地, 何来的脸面再唤我昔日旧称的?”
“如何没脸面了?我怎么了你?同你对我做下的事情相比,你摸着良心,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洛月明想了想,抬手往大师兄的胸膛上摸了摸,摸到满手的良心,摇头道:“你总是说我对不住你, 可大师兄和越师兄没有对不住你吧?你不肯放过我便罢了, 为何还不肯放过其他师兄?”
谢霜华低眸看了一眼在他胸膛上乱摸的手,惊讶于小师弟的胆大包天, 耳垂腾得一下就红了。低声道:“摸你自己的。”
“哦。”
洛月明悻悻然地将手收了回来,琢磨着,柳仪景应该没有恢复在上界的记忆, 毕竟当初是灵文生抽了清绮的魂魄,抢了对方的身体,然后强行把亲弟弟的元神安置进去的。
在洛月明的印象中,清绮是一个深明大义的神官,能为心里所爱付出一切,爱屋及乌,推己及人。
也是在清绮的助攻之下,灵玉才得以同蛟龙辗转了几世。
怎么现如今就突然变了呢。也许正是经历了轮回,在人间饱受欺凌折辱,生生将柳仪景磨挫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我放过他们,谁来放过我啊。”柳仪景的神色如常,语气听起来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你们方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降世那年,人间突逢干旱,道上尸骨成山,瘟疫肆虐人间,邪修浑水摸鱼,整个修真界都笼罩着一层阴森的死气。”
“我出生时,生生耗尽了我母亲的元气,被人认定为灾星降世,将人间这场祸乱强行安在我身上。我本以为入了天剑宗之后,便能改写命运,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不过就是从一个烈狱爬向了另外一个烈狱。”
“不对,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出身的?你当时尚在襁褓中,究竟是如何知晓的?”洛月明忽然发现了一个特别不得了的问题,惊奇地问,“你别告诉我,你打小就有记忆,你说了我也不信。”
柳仪景微微愣了愣,很快又点头,面容沉静地道:“是又怎么样?很奇怪么?”
奇怪倒也不是很奇怪。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柳仪景可男可女,男女混体,洛月明都能接受,还有啥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让洛月明觉得很郁闷的是,倘若柳仪景这厮打小就知事,那么他化作女身,成为天剑宗的小师妹柳茵茵时,没少同其他女修一起泡澡,岂不是什么都看光了?
不仅如此,化身小师妹后,还误打误撞闯过好几次男澡堂。也就是说,这厮男女通杀,仗着自己可男可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柳仪景是个男的吧,他又拥有女身,说他是个女人吧,男人该有的……喉结— —柳仪景有没有那玩意儿,洛月明总不能扒了他的衣服看吧。
只要洛月明一想到,一个尚且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就拥有超出年龄的神智,甚至能记得自出生起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洛月明分外想问一问柳仪景,可否还记得从前的事,犹豫了许久,才斟酌着用词,从旁轻声道:“说来说去,你竟恨我至此,可你从前并非……”
“从前?你想起来了?”柳仪景的神情陡然一变,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俊美的五官都因为过于用力地咬牙,而稍显扭曲起来。
忽然上前一步,脸皮都有些哆嗦起来,柳仪景似笑非笑地道:“好啊,好啊,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满心怨恨了吧?这些原本都该你承受的,可偏偏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洛月明,你欠了我的!”
洛月明听着听着,还是觉得挺懵的,倘若之前在水镜里看见的东西全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柳仪景的前身应该就是清绮没错了。
可清绮的死,归根结底同灵玉是没啥关系的啊,两个人同样都是受害者。清绮的身体被抢,灵玉也承受了剜目之痛,谁也没落得好。
要报仇,也寻错对象了啊。
洛月明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误会。
苦思冥想了许久许久,他才想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借此从柳仪景口中套话。遂道:“当年,我并非有意……”
谢霜华一听,颇为诧异地偏头瞥着洛月明,见小师弟愁容满面的,一看就是信口胡诌的,哪里是知晓其中缘由,分明就是从善如流地配合柳仪景回忆往昔。
当即就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柳仪景果真中计,当即连面容都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还好意思提!什么叫做并非有意?不是有意,难道还有人能控制得了你?若非当初我放你离开,你现如今早就成了柳狗的炉鼎了,焉有现如今的安生日子?”
洛月明想了想,这厮嘴里的柳狗,应该指的是柳宗师没错了。
暗暗揣摩着,原主小师弟来历不明,文里也没有特别交代过,只说是天剑宗的大师兄在一次下山游历时,偶然遇见的,然后见其实在可怜,这才领回了宗门。
难道说,原主小师弟幼年时,还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洛月明觉得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小师弟满脑子都是些有颜色的废料,正所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谁知道没遇见大师兄之前,小师弟还干过啥偷鸡摸狗的事。
可问题又来了哇,小师弟原本在凡间流浪,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饿极了都会去跟野狗抢食的小流氓,到底是怎么同天剑宗柳宗师膝下唯一的孩子相识相遇的。
除非……在遇见大师兄之前,原主小师弟就已经去过天剑宗,并且因为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曾经同柳仪景相遇,还险些被柳宗师炼制成了炉鼎。
如此想来,洛月明竟然冷汗潸然,忍不住抬袖擦了擦,暗骂一句柳狗实在不做人。
但这些都只是他的凭空猜测,要想论证,还是得从柳仪景这厮身上下手。
谢霜华也不知其中原委,听罢,下意识袒护道:“你幼年时,从未出过山门一步,师尊虽然不曾传授你任何法术,但对你看管得极严。而月明是我当年亲自带回山上,师尊又不甚喜欢月明,遂一直将月明养在我的殿中,由我看管,你与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大师兄不知道的?”
柳仪景道:“我便知道的,所有人都袒护着洛月明,大师兄是,二师兄也是,就连三师兄也是,我给三师兄下蛊时,他还心心念念着,他会不会失去所有的意识,会不会彻底忘了你,会不会伤害到你……洛月明,瞧瞧,你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
“什么?你居然给越师兄下蛊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洛月明咬牙切齿,猛然往前冲了几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恨我,你可以想方设法杀了我,为什么要去折磨我身边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霜华一把将洛月明扯住,深觉柳仪景古怪得很,恐他使诈伤害到了洛月明,将人往身后一护,提剑指着柳仪景的喉咙,冷声道:“你对清规下了何种蛊?他人现如今又在何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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