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作者把军臣写得生龙活虎,并且还有超长待机的罗姑比做明显对照,可在辈份上,军臣可是景帝那辈的人。
这个时空里的汉景帝刘启比历史上要少活三年,但也是在四十四岁这个超过西汉平均寿命的年纪去地下汇报皇帝工作。
考虑到汉文帝出生时,刘邦已五十有二。即便文帝结婚较早,生子更早,可人均寿命低于汉人的匈奴只会早上加早,所以在半斤对八两的大匹配下,军臣这个酗酒……也不能说是酗酒吧!应该说是缺水而把奶酒当水的老头到了为高油饮食疯狂买单的年纪。
也就是去年开始,于屠日禅发现军臣吃肉已不能用门牙扯下,而是要小刀分块且劳废腮帮多嚼几下。
当然,公开场合里的军臣还是努力维持着匈奴单于的粗野形象,可相较于年轻人用前牙去扯,军臣更爱侧脸使用不易松动的磨牙。
这样观察着大大健康的于屠日禅内心一凉。
现在想来,军臣重用小儿子也有考虑他要掩盖无法逆转的身体衰败——于单也好,王庭的当户也罢,都不适合成为军臣的御用傀儡。
李治那个黑心莲为何担着昏君的名声也让要武媚娘摄政?
因为爱吗?
是,但也不全是。
于屠日禅至于年老体衰的军臣就好比是武媚娘至于头疾发作的李治——身份高到可以作为皇帝的代言人,同时因为出身上的致命缺陷而无法搞逼宫的那套,方便皇帝随时收回下放的权利或甩锅对方。
“朕也听过opium果膏的事。”受益于上辈子的禁毒教育,刘瑞对毒品与毒虫没有任何好感:“听说对缓解疼痛有奇效……”
刘瑞想说用着玩意的全是狗屎、傻逼、坑货、民族祸害……但是想到匈奴人比汉人用的更狠,而且他也十分担心匈奴人把opium果膏当作危害大汉的武器,所以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军臣也是戎马半生的老将,用这玩意也很正常。”
“不,一点也不正常。”于屠日禅的使者听见刘瑞这么说,情绪激动地拍桌喝道:“那是能把好人变得不人不鬼的邪药。”
“放肆。”郑谨还未挪步就被刘瑞拦下,后者瞧着使者的愤慨样也悄悄松了口气。
嗯!
匈奴内也不是没有明白人。
但很快便担忧更甚——万一匈奴放弃治疗,拉汉下水又该当如何?
清末的大英一边用鸦片收割中国财富,一面用鸦片麻痹底层民众。
是的,你没听错。
十八世纪的大英虽然意识到鸦片的危害,但是直到1868年的《毒品药店法案》出台前都没有明令限制鸦片。从上层到底层,所有人都将其视作廉价高效的灵丹妙药。直到一群苦修的传教士意识到鸦片的危害,以及在全民吸烟的大环境下,英国的幼儿夭折率直线上升让资本家也没有剥削的牛马基础,英国才开启一场轰轰烈烈的反鸦片运动。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直到1914年才真正遏制鸦片的泛滥。之前无论闹得多狠,出台了多少法案都遏制不了走私犯将鸦片卖给上瘾的群众。
大英帝国在印度开的罂粟园终究是把自己人给毒倒一半。
刘瑞相信匈奴人会祸水东引,更信国内的豺狗要是知道opium果膏的强大威力,一定会像十九世纪的鸦片贩子般顶着被绞死、砍头的风险也要赚这危害民族健康的黑心钱。
“起初只是右贤王部胡巫从西域买来opium花壳粉与opium果膏,说是能制提升士气的灵丹妙药。”于屠日禅的使者小声说道:“但很快就出了问题。”
“而且这问题还从右贤王部逐渐蔓延到匈奴全境。”
刘瑞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寒毛直竖:“你们在王庭里种这玩意?”
匈奴虽是游牧民族,但从后世的考古来看,他们也有耕种一些耐寒的作物来丰富饮食。
万一军臣心血来潮地在王庭种植罂粟,并且还启发了想多整外快的西域人与东胡人……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吓得刘瑞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单于倒是动过这念,但是运到王庭的opium花都被冻死了。”于屠日禅的使者很快打消了刘瑞的担忧:“不仅是单于,右贤王他也有种植opium花的念头,但无论是自己的草场还是西域的草场,都比不上安息出口的opium品质。”最重要的是种植罂粟会破坏当地的环境。倒霉的莎车国在右贤王的要求下腾出最好的地盘种植安息出口的opium花,结果不仅投资打了水漂,周边的水与地也没法用了,全都成了生人勿近的毒地。
“是吗?”冲着这份身先试毒的大恩大德,刘瑞在心里难得对匈奴道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坑死敌人的坚定路线:“王庭种不了opium花,那从西域进口一定是个大负担吧!”
“可不是嘛!”于屠日禅的使者是见过王庭的匈奴人为一口果膏在战场上拼得没了耳朵:“如果只是昂贵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玩意一旦沾上就没法摆脱。”
“不仅是在战场上虐杀敌人,甚至到战场下也躁动不安,开始屠杀俘虏、牧民、乃至袭击王庭大帐。”于屠日禅的使者描述着他所见过的人间地狱:“最大一次骚动是在右贤王部的庆功宴上……”
“那次发了六十升混opium果膏的马奶酒,结果喝到右贤王部的右大将带亲兵袭击了将师,将其胳膊砍伤后被夏日图当场拿下。”
“事后审问清醒过来的右大将,说是在醉酒时把将师看作大月氏的贵人。”
“这是在开玩笑吧!”刘瑞虽没见过毒虫,但是在上辈子的禁毒课上看过模拟的毒虫视角:“匈奴人在会骑羊时就开始喝酒,就算喝得伶仃大醉也不至于袭击屠贤。”
“这就是opium果膏的可怕之处。”于屠日禅的使者一阵后怕道:“把一勇士变成中邪者……”
“因为有右贤王部的教训,所以单于一开始也没有多用。”
“一开始没多用不代表后来没多用。”刘瑞已经猜出后面发生了什么:“军臣上瘾了。”
于屠日禅的使者脸色极差地点了点头:“单于沉迷opium果膏的速度超出想象。”
罗姑比都还仅是用opium花壳粉来缓解疼痛,结果到了反超的军臣这儿,即便没有一日一吸,但也是要三日一用。
唯一令军臣的亲近人松口气的是他用药的态度非常谨慎,会让人把自己绑起以防止应激到处砍人。
“这话说给匈奴的敌人真的合适吗?”刘瑞开始相信那位素未谋面的表亲到了写遗书的危险时刻,不然不会透老底到这种地步:“朕也不是六亲不认的恶鬼。”
“回去告诉你的大王,他的命……朕帮他保了。”作为感谢表亲情报的回礼,刘瑞决定为其制个免死金牌:“不出意外的话,朕会与军臣来个当面会议。”
一言惊起四座鸟。
别说是于屠日禅的使者,就连一旁的郑谨李三都不免说道:“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刘瑞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对着于屠日禅的使者继续说道:“你们的大王想来大汉吗?”
“陛下何意?”
“没什么,随口一说吧!”刘瑞是打过用于单交换于屠日禅的念头,不过想象于屠日禅的价值……啧!果然还是布置他用于单交换:“军臣不傻,在于单被废的情况下不会让颛渠阏氏那傻冒摄政。”
得益于战国留下的“母后政治”,刘瑞被薄姬、卫穆儿、乌伤翁主等有脑子的女人拔高了对古代女性的期待,所以在细作忽悠的于单母子成了匈奴的搅屎棍后,他对那位颛渠阏氏的评价只剩两字——“傻冒”。
而且还是自以为很行的傻冒。
“你们的大王与其担心遭到清算,不如想想如何成为下任单于的摄政叔父。”
于屠日禅的使者微微一愣,细想下缺一个激灵——是啊!于单废了,但还有于单的儿子呼扶罗顶上。
只要军臣不放弃让自己的血脉登上王位,就只能让幼王继位,小儿子辅政,学历史上的小猪统治搞托孤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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