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您先息怒,不要把宣室的宫婢都下了大狱。”丞相陶青就是个装饰,剩下的九卿里干实事的确实不少,但你要说他们在政治上有多大追求吧!那还真是难为他们了。所以在刘瑞离开的当下,御史大夫晁错……一个被作者遗忘了很久的男人不禁动了夺权的心思,希望借皇帝的离开让法家的势力更上一层。
在场的就算没几人有特别大的野心,但都是在中央政坛里混了三四年的人,所以对晁错几乎不加掩饰的野心感到很不愉快。
而在不善的三公九卿里,宗正刘弃是正儿八经的新丰子弟,崇尚的是被萧何二人发扬光大的黄老学。况且他本人又与廷尉监汲黯是忘年交,所以在三公九卿里勉强算是黄老家的颜面。
内史许昌就更不提了,历史上被窦漪房委任为丞相的就是这位。
而除黄老家的大靠山外,儒家也有卫绾等人表示晁错想得太美,他们不会坐视法家疯狂膨胀。
既然重臣僵持不下,就只好由薄太后来主持大局。
突然被架上高位的薄太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作为一名前半生靠堂大母,后半生靠亲儿子的躺赢专家,她在这刻展现了一咸鱼应有的避害水平,当即点了晁错、卫绾、田叔来主持大局。
“若有三位不决之事,可请……”薄太后条件反射地想起婆母,但又害怕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咬牙接来难题:“请孤来决。”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脏都微微一沉。
让三家巨头接管朝政也就罢了,关键是由薄太后做重要决策……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表露出些不当情绪。
宗正作为外臣里的“亲近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得被迫出头:“太后久居深宫……真能替陛下做出重要决策?”
“孤会找章武候与轵侯商议此事。”薄太后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水平,所以留了外置大脑提高自己的容错率:“两位国舅都是三朝老臣,如此诸位可放心否?”
众人只得强迫自己接受这一漏洞百出的设置。
与此同时,护送皇帝前往上谷的郦寄感叹自己的政治生命将终结于此。
助皇帝溜出长安城的大臣不止郦寄一位,但是助皇帝溜去边境与单于的见面的也就只有郦寄一人。
“臣回去后一定会被太后下狱。”名声不好的郦寄已经在想关中的同僚会如何评价他。
奸臣?
佞幸?
总不会是中行说第二吧!
“放心,就算太后下你大狱,朕也会把你从狱里捞出来。”刘瑞知道自己的行径将有不少人替自己买单,可事急从权,他也顾不得细细思量:“放心,太后不会把宣室的奴婢尽数下狱。”
毕竟对权利的中心而言,稳定高于一切。
即使是装,他们也要装出一副知情的样子。
第402章
考虑到皇帝之前的出行排场,再结合下刘瑞不爱COS将军的反向继承,郦寄在赶路时也有意放缓骑兵的脚程,甚至想让皇帝允许他派人从当地借用舒适的马车。
“不必了,继续赶路吧!”因为要攒钱买个SSR,所以刘瑞忍痛没兑一盒丹药,而是抠搜地把体力药当应急巧克力,只要自己撑不住了就舔上一口,愣是靠三颗药丸撑到河东:“等到代国再借辆马车。”
赶路时可以粗糙,但是到了正式的场合,该有的排场那是一个不少。
刘瑞既是偷偷出宫,自然没有太仆准备合适的马车,只能找代王借座驾来撑起场面。
不过……
“代国的座驾真的能让您满意吗?”毕竟是藩王,所以郦寄也不好把话说得难听。
靠近边境的藩国哪有出手阔绰的?代国要是风水宝地,也不会被文帝、刘参,这两不受阿父重视的皇子接受,甚至在梁王刘武初封代王时,窦漪房还抱怨太子的胞弟竟比不过一庶出之子。最后刘武做了一年的代王就被徙到淮阳,来了出令人无语的明贬暗升。
“代国还没穷到连辆好看的马车都置办不起。”刘瑞理解代沟的存在,但没料到代沟严重到这个地步:“现在的代国又非高祖时的代国,代王就算不会经商,但至少会伸手收钱吧!”
关东的商品兴许可以不经代国,但边境的商品总不可能绕道关东送往京畿之地,所以靠着边境商人的过路费,代王近年很是滋润,甚至向关中哭穷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宣室的宫卫拿着刘瑞的信物见到代相,后者惊得来不及穿鞋便求见代王,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人把代王的马车送到刘瑞的歇脚之处。
风尘仆仆的刘瑞:“……”大可不必。
然而面对躬身行礼的代……堂兄,刘瑞还是给足面子地与之寒暄了三四分钟,最后拒了代王的宴请才得以坐上马车离开。
当然,东西也不是白借的。
参考被汉武帝腰斩的刘屈氂为中山王之子都需要进京自谋出路,代王这个没见几面的堂兄就更不提了,所以借着面圣的机会,他提了嘴自己的庶子,刘瑞便心领神会地让其入职宣室郎卫。
“军臣连颓当城都放弃了?”因为雁门还在打扫马邑的战场,而代郡不如上谷的兵强,所以刘瑞乘车去了上谷郡,期间还与贾太妃的幼子,也就是刘皇叔的祖先,大汉炮王刘胜来了次久违的会面。
时隔四年,分封时还意气风发的公子胜如今不过二十有六,便已一副虚不受补的憔悴模样,和小他两岁的刘瑞坐一起简直像是两个辈分的人。
而和刘胜一样憔悴的还有他的王后窦绾。因为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所以她与刘胜的关系还算不错。可再不错的王后也不能在古代突破生理极限。频繁的生育让窦绾失了离京时的青春美貌,同时也是中山王室入不敷出的开端。
“儒家奉克己,黄老信无为。”刘瑞仅在影视作品里见过所谓的肾虚脸,但在这刻,肾虚有了具体表现:“皇兄还是节制点吧!”
想到曲逆的(中山国的县)的官员上书,刘瑞的语气也下意识地严厉几分:“中山的税收岂能由你随心所欲”
刘胜的阿母是先帝的宠妃,所以自他出生起就没吃过太多苦头,自然不会体恤黔首的生存之艰。
如果没有试图插手中山税收的事,那么刘胜绝对称得上关中眼里的“模范藩王”,可是他想偷摸着给中山增税也得问问黔首乃至县官的意思。
彼时虽有户籍制,但因高后文帝接连废除了夷三族与连坐制,所以黔首再次有了治下严就当野人的底气。虽说有被捉去为奴的风险,但只要能拖到大赦或再次授田,就有一次换号重来的改命机会。
这时可没摄像头与影像技术,所以黔首想躲几年或假装野人也没啥难度,甚至一些游侠会以自己换过几个身份,上过几次郡县通缉作为谈资。
中山国虽占据天险,但也占了靠近边境的一大便利。
边境近年可没少从匈奴讨回的流亡人口。
受不了被刘胜剥削的中山国人可不就借这个便利在上谷、渔阳等靠近匈奴的郡县搞了个新号重来。
你要说那边境的官吏听不出外地口音吧!那肯定是睁眼瞎说。
是事实他们清楚登记的难民里有不少是别地的亡命之徒或受压黔首,但是为了政绩好看,增加兵源,也只能作不知道地给了身份。
可边境的郡县这么一搞,其它地就不高兴了。
人口可是评判政绩的重要标准。
眼见中山人口流失加剧,兜不住的官吏自然是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然后有了刘瑞顺路敲打兄长的支线展开:“兄长可知,弟弟路过代国时找堂兄借了藩王的马车。”
如果是刘荣、刘德,乃至刘胜的同胞兄长在此听了这话都会条件反射地多想一步,可是刘胜不是他们,他是少数没有继承刘启智商的草包一个,属于是走刘武的路了。
“哦!你是穷到要找代王借马车了?”被训的刘胜心情不好,加上他在长信宫时就与刘瑞不大对付,所以即便窦绾狂掐丈夫的手背,他也是把嘴贱进行到底:“你不会把大父和阿父攒的家底打光吧!”他与窦绾成婚前去少府点过结婚用品,所以知道内帑的钱已多到麻绳开始腐烂。
上一篇:[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上
下一篇:大王万万不可!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