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原本无敌的关中人在关中有房有田,还有个备战高考……啊不!是备战科举的儿女时,他还会让匈奴人打进来吗?
老子/老娘跟他们拼了。
因此在闾右之家还了负债,闾左之家拿着皇帝的钱给自己建房,顺带还小赚一笔后,他们对战争的看法有了明显改变,甚至觉得皇帝要是再给多了,为其去和匈奴人拼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刘非带着江都的奇兵去上林苑撒欢的功夫,刘瑞在宣室殿里翻着刚印的《孟子》,忍不住感叹了两句:“小子不才,读先人之言有感,所以想冒改几句。”
当然,他的冒改也就是在私人收藏的《孟子》上批注一二,压根不会篡改《孟子》的原著或是像《公羊春秋》、《谷梁春秋》般,传着传着,就把三创当正统了。
是的,你没听错。
现在流行的《公羊春秋》与《谷梁春秋》都是两派的祖师爷在孔子的《春秋》上注解而来的,其实就是各国春秋的三创——因为孔夫子的《春秋》就是在各国春秋……亦或是说各国史书的基础上修编而成的,属于是各国春秋的合订二创。
不知为何,这种模式让人联想到很多著作。
比起《论语》,刘瑞更喜欢《孟子》。
可能是因为孔孟相差178年,且孟子处于更为野蛮的战国时期,所以才会提出更多的利民思想……然后就被朱元璋给拉黑了。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话搁在今天也毫不过时,但在有了身份转变的皇帝眼里,真当是十恶不赦之语。难怪后世考古到的清华简与马王堆帛书同流传至今的古籍有很大出处。
“也不知孔夫子见了《公羊春秋》与《谷梁春秋》会是什么反应?”批注完的刘瑞端详着上面的墨记,摇摇头道:“精细度不够。”所以需要放大字体来保证不糊,结果造成更大的浪费。
即便墨家求之不得地把麻纸的制作方法公之于众,可是在蒸煮所需的柴禾钱下,黔首只能组团造纸,然后把粗糙的麻纸卖给前来收购的商人或本地的读书人。
经此一早,大汉境内的手工作坊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并且还以村和县为单位,在官府的引导下歪打正着地驱逐“劣币”,给富商引导的农庄经济带来史无前例的打击。
说得直白点就是半个官营与私营开始抢夺市场,从而提高了商品质量与生产速度。
更可气的是面对这种“可怕”的环境,豪强们曾试图花钱拉拢地方,或是派人打砸威胁,使之关掉辛苦捡起的手工作坊。
然而这种传统的打压模式在刘瑞拔掉“游侠”这颗毒瘤,并且让县令背上“人口指标”与“经济指标”后,豪强们买通官府的难度立刻从easy 上升到hard模式。
考虑到逐渐完善的回避政策与巡察频次极易拉下贪腐官员。
尤其是在诸子百家抢占坑位,等着对头犯下错误的当下,一个敢收豪强贿赂的地方官必须承担落马后的以下处罚:其一是罚金,其二是五服三代不许为官,其三是他所在的学派,以及知道他家背景的其它学派会一并拉黑与之有关的人。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的另一面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这沉甸甸的沉没成本下,地方官敢伸出贼手吗?
目前是不敢的。
但是等经济提高,生产力上来,受控于皇权与各方制衡的学派像战国那样厮杀吞并成可怕的集体,也就是现代所说的学阀后。
古代的学阀可不是给儿子写论文的现代博士,而是能把国家玩死的朋党与架空地方的师爷团们。
当你可以架空皇权,成为地方的土皇帝时,那些规则想约束你?
呵!他们先担心自己能不能继续存在吧!
“思孟派与谷梁派在儒家群里确实有些格格不入,还有楚墨与秦墨的历史纠葛,墨农法三家的剪不断理还乱……”别说是古代,就连现代都不好解决学阀问题——毕竟在上百个国家的疯狂内卷下,那些引领时代进步的天才也不全是圣人完人。像《生活大爆炸》里的谢耳朵般的缺陷天才已经算是他们中的“温和派”。
真要研究下二战历史与工业革命前的科学发展……
嘶……
或许是见过恶魔长啥模样,所以在美国心里,贪财贪权根本不算较大缺点,甚至称得上十分可爱。
毕竟他们再贪,也没到反社会与反人类的地步吧!
“所以儒家……还是要拆分。”
“农家……也该从法家群里分离出来了。”
先秦时因为道统将绝,农家在万般无奈之下成了法家的分支,开启他们的打杂生涯。
说是打杂,但二者称得上互相成就。
没有农家拼死拼活地积攒粮草,法家拿什么改革?又拿什么养出一个大一统的王朝。
如今有刘瑞的偏心,加上关中已经拿下东瓯闽越,所以在越稻与备战匈奴的加持下,农家的说话底气越来越足,以至于法家内部开始讨论要不要与农家进行切割。
毕竟按照农家的发展速度与挖墙脚的速度,他们反向吞并法家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就导致中层的法家学者希望踢走态度暧昧的农家,而以晁错张恢为首的理智派又不想放弃农家这个扎根基层,影响力巨大的学派。
因此在法家纠结,农家还想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当下,必须得有外部推其和平分手。
不然按照墨农法三家的联盟实力,那他这个皇帝……
刘瑞的眼神微微一暗,但却松开抓着《孟子》的手,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第312章
“郡守,那个乌桓人又在闹了。”
擦枪的李息手上一顿,抬眼回道:“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诺。”禀告的人抱拳离开,直至晚上才提来一个鼻青脸肿的乌桓小帅。
“清醒了?”用饭的李息擦擦嘴角,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急什么?急的话可以赶紧回去。”
“你……”被打的乌桓小帅瞧着李息吃饭都没卸下臂弩,于是只能忍气吞声道:“不是说好了出兵援助乌桓吗?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李息盯着对方的眼睛,笑出声道:“你一乌桓人是持节的天使吗?咋还要教本郡守做事?“
“可你们答应了援助乌桓。“
“我是答应了,可没说是现在援助啊!“
“ha……”被擒的乌桓小帅刚想朝着上座的李息吐口唾沫,结果还没吐出口就被人往上打了下巴,磕得上唇坑坑洼洼的像是在做牙套摸具。
“乌桓人的悲剧又不是汉人造成的,你冲本郡守撒什么气啊!”李息做出远望的姿态,低头回道:“打你们的不是匈奴吗?你冲汉人撒什么气啊!”
“你……”缺牙的乌桓小帅差点吞下嘴里的断牙,但又怕一旁的士卒再来一下,所以只能吐口污血继续骂道:“不是你们假扮商人挑起左贤王部和乌桓的纠纷吗?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乌桓先抢汉人的商队,然后还把东胡……现在该叫卢侯的部落当成血牛,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李息这个戎边的武将特别懂得如何让胡人破防:“你看,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不晓得疼的。”
李息走到乌桓小帅的面前,拧着眉道:“我就纳闷了,你和卢侯的部落都是匈奴人的藩属,都是被匈奴王庭和左贤王部落、左谷蠡王部落疯狂吸血的对象。”李息拍拍乌桓小帅的脸颊,苦口婆心道:“你也是替乌桓的大人们干粗活的,咋不懂干活的越少,自己越累的基本道理?”
末了,他还来了记暴击:“你是乌桓的贵族吧?”
“……是。“
“你会嫌手里的骑兵太少吗?”李息问道:“我们中原有句老话叫吃惯了粟饭的不会想吃糠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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