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虽然有遮棚,能挡雨,但缆车的速度出乎意料得快,在绝对的速度下,雨势已经倾斜了,就跟刀子似的往身上扎,刺刺地疼。
特别是这辆缆车时间不算很短,要二十分钟。
席问归倒是笑了,笑得还挺愉快。
闻酌甩去一眼刀:“故意的?”
席问归立刻敛了笑意:“带你体验体验,其实挺刺激,不是?”
闻酌看了眼他,拉起横杆就下去了,席问归跟在身后,竟然升起了一股微妙的遗憾,没被叫滚。
小鱼崽这次竟然没生气。
随着破旧的电梯下了楼才知道,这张票是通往黑市的,而黑市在地下二层。
电梯还是熟悉的擦擦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开砸下去。
这里的人就非常多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难闻的烟味弥漫,往里面走走,很多人就在路边摆摊,售卖的票就用石头压着,价格有高有低,但买卖自由。
闻酌看了眼,‘睡美人’普遍价格竟然要60一张,这样一个摇双方情愿、看起来十分鸡肋的票都这么贵,却有不少人买,因为它真的算很便宜了。
闻酌蹙了下眉,瞬间消了买票的心思,借给赵小薇300车币后,他身上其实所剩无几。
席问归:“我有。”
仿佛看出了闻酌的沉默纠结,旁边一个翘着二郎腿的女摊主闷笑两声:“要是没钱的话,陪我睡一晚啊?这里的东西随便挑——你俩随便一个都行,两个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
周围听到的人瞬间哄堂大笑,这里没人会觉得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大家实力至上,都只为快活而已。
闻酌语气平淡:“不了,他技术太烂了。”
女人眨眨眼,还想再争取一下:“那你呢?你教他呀。”
第69章 主城
“或者到床上, 我们一起教他呀。”女人笑得撩人。
席问归:“……”
闻酌之所以在她这里停下,是因为她的摊前有一张票名叫‘傀儡’。
在拿到票之前,闻酌无法得知它的具体用处, 只能凭借名字推测, 在这里大家也有一个莫名的共识, 谁都不会给买家介绍是票的用处, 明码标价, 买后不退,吃亏算自己倒霉——赚是不可能赚的。
他对这张票有点兴趣,按照他对名字的理解,这张票可能有两种作用, 一是将某人某物变成自己的‘傀儡’, 有时效;二是利用傀儡挡一次致命伤害。
票价200。
价格很高, 但如果它的作用如闻酌所想, 也算物有所值了。
“真的不考虑考虑?”
“不了。”闻酌并没有因戏弄而生气, “我买它。”
女人遗憾道:“行吧, 我只收车币哦。”
闻酌一顿,意外抬眸:“还收别的?”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这边买东西?”
收到闻酌刀人的眼神,席问归摊摊手, 表示自己忘了。
“看在你长得这么养眼的份上,我就给你说一说。”她总算站起身, 穿的是A字黑色皮裙,腿又长又直,在本就不见光的主城更是白得离谱, 不少人的视线都瞄了过来。
她敢在男女比例几乎8:2甚至更极端的主城穿成这样,要么是自甘堕.落……要么是实力足够。
“这里大多数交易以积分为主, 如果照积分卖,这张票售价600。”她走到闻酌身边,搭了下肩,“当然,我不缺积分,所以不收积分。如果你不打算留在主城,车币花着虽然心疼,但也更合适不是吗?”
闻酌眸色一动,刚想说什么,就见席问归不满地勾过他腰,拉到了自己身边。
离那个女人太近了,比起上个副本中闻酌和汤月靠近时模糊的微妙感,这次已经化为了清晰的不愉快。
他说:“问我不好吗?”
闻酌:“我进来之前怎么不说?”
席问归:“……”
“是主城女人太少,好看的男人都要自产自销了吗?”女人遗憾道,“看来余生只能跟玩具过了。”
“从生理层面来说,玩具确实比男人更适合女人,干净,感染风险低,生理愉悦度相对更高。”闻酌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家常话。
她乐了,笑得前仰后合——还是第一次见承认自己在两性之中的作用比不上玩具的男人。
闻酌转回话题:“所以积分花起来不合适,是因为它会增加罪恶值?”
他记得在李家村的时候,杜苓随口提过一句,积分也可以换取东西,但有一定的代价,建议慎用。
后续他一直没深究过这个问题,所以便一直不清楚答案。
“真聪明。”
这宛如一个大坑。
结束一个站点的奖励车币对于很多人来说,基本只够休息时的吃喝,但进行副本就是为了活着回到现实,所以很多人需要买一点保命的票,但这里的大部分卖家都只收积分,可使用积分就会增加罪恶值,罪恶值增加就要多结束几个副本才能消除……
除非留在主城,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积分交易——都不打算回到现实了,增加多少罪恶值也无所谓。
闻酌买了那张‘傀儡’,扣除后车币所剩无几。
刚把票收入囊中,手机就传来提示:
【票名:傀儡】
【用途:在短时间内与你指定的任意人与物交替位置,聚集在你身上的攻击会尽数转换给它(他),直到它(他)被毁坏,或交替时间结束。】
【禁.忌:不可与站点内npc进行交替】
与闻酌想象的有一些差异,但200车币仍然非常值得,毕竟是用得好就可以救命的票。
“相遇也算有缘分,加个好友怎么样?”女人凑近,暧.昧道,“以后有什么关于主城的问题都可以找我,我不像旁边这位薄情郎,尽会藏着掖着,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席问归确实有考虑,如果小鱼崽敢同意,他就把人弄晕再打包带走。
好在闻酌无意联系,拒绝了加好友的请求。
两人随着潮湿的石板路往里走,地下二层比地面更暗,路灯的间距比地面近一些,约莫每隔十五米一盏。
这里没有大路,全是各色各样的狭窄巷口,跟迷宫似的。
席问归说了句无厘头的话:“你好像很了解。”
闻酌:“什么?”
席问归没回答,过了会儿又问:“你在外面,有惦记的女孩吗?”
“……”闻酌驻足,看了他一眼。
“谈过吗?”
“在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前,你似乎还没资格对我提问。”闻酌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如果你当初没走,你什么都可以知道。”
明明小鱼崽的语气和表情与平时一样,但席问归就是莫名觉得他生气了。
他反思着,刚刚的问题哪一点不合适。
闻酌看到了一栋看起来即将倒塌的危房,右侧的墙体破着一个大洞,刚好足够一两个成年人通过。
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钻了出来,朝着暗巷深处走去。
走近后,闻酌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欢呼,喝彩,呐喊,震耳欲聋。
席问归:“应该是地下擂台的一个入口。”
闻酌弯腰走进去,地面很多破碎的石墙,坎坷得很,最前面一段往下的台阶,走到底后会看见一个单人铁门,旁边的墙上用鲜红的字体写着四个大字:9号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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