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一开始还不可置信地喊“你怎么敢”, 到后面开始哀嚎地说胡话:“你病了, 你病了……”
他的脸扇肿胀不堪, 说话都开始艰难。
直到这位卖身的男孩手臂再也举不起来, 包厢里的啪啪声才停下。
博士失神地躺在地上,说:“完了……都完了,一起完蛋吧……”
费伊洛皱了下眉,看着这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 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实验学者的气质。
“谢谢你们。”男孩道, “我可以走了吗?”
“走。”费伊洛摆摆手。
对方拿起地上的衣服, 步伐匆忙, 他用还有余力的左手拉着门, 回首道:“你们也快走吧, 他刚刚点了对双胞胎,那边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我不会举报你们的。”
“……”
平威踢了下博士的蛋,嗤笑一声:“搞得动吗你?”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博士的那根神经,原本蜷缩在地的他突然撑着坐起来:“我能搞一天。”
说完, 他用被裹挟在红肿皮肉里的眼睛上下瞥了瞥平威:“你这种……十分钟。”
平威一脚踹了上去。
“啊!!”博士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捂着裆|部痛弯了腰, 身体来回摆动。
温贝贝突然道:“被说中了?”
平威冷笑:“你试试。”
费伊洛没管这两人的斗嘴,在博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俯视道:“是我逼你说, 还是你自己说?”
博士惨淡抬头,额头上的肥肉堆积成数条横纹:“说什么?”
“你所欺骗隐瞒的所有事。”
博士大抵是缓过疼痛了, 不喜欢被人蔑视的视角,于是抖了抖身上的赘肉,好似从容地站起身俯视费伊洛,达到视角翻转的目的。
“我和你们这种东西没什么可说的。”
“……”费伊洛笑了,她往后一靠,也没动弹,“给你十秒时间考虑,十,九……”
费伊洛倒计时的声音简短而干脆,而博士闭紧嘴巴,只字不言。
“三,二——”
费伊洛没有说出那个“一”字,但温贝贝与平威却听到博士发出了一声惨叫。
只见一道寒光快速穿透了博士的两只手掌,又迅速收回,几乎快到了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
只有血飞溅在空中的痕迹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博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掌心就多了细小的两个血窟窿。
涓涓鲜血流了出来,很快汇聚的越来越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
博士惨白着脸色,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是我的手段让你觉得我不同于以前你见过的那些‘特工’,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吗?”费伊洛语气轻缓,没什么波动,“我可以在你身上打造上百个这个的洞而不致命,你会流血一晚慢慢看着自己一步步逼近死亡。”
“早知道……”
博士好像没有在听费伊洛说什么,自顾自地呢喃了句什么,充满懊悔。
费伊洛眼神一冷,下一秒,博士身上又多了两个洞——这次是在蛋上。
“别,别!”博士痛苦且惊恐地捂住,“这是我唯一的快乐了!”
“……”
温贝贝真觉得辣眼睛:“那你就赶紧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这个世界就被病毒搞完蛋了,交代你们和之前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特工!?”
几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微妙。
安全区上层之所以能确定“主城玩家”是中心安全区派来的特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博士的指认。
但现在看来,博士是明知道他们不是特工却故意指认成特工的。
那问题就来了,博士污蔑他们是特工可以理解,故意制造安全区与中心安全区的对立与仇恨,他才好得到更舒服的庇护。
但博士又怎么知道他们并不是中心安全区派来的?总不能认识中心安全区的每个特工。
还有,费伊洛虽然还没和闻酌通气过,但她一样认为,那些怪物的异象并不能单纯用病毒来解释。
但博士却也这么说,世界就要被病毒搞完蛋了。
究竟是这个博士就是个草台班子,还是这个世界就存在这种不合理的病毒?
“你们要我和你们说什么呢?”博士的语气颇有几分悲凉的味道,“你们真的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存在这世间的意义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费伊洛整暇以待,“那你说说。”
“你们这些无知又可悲的东西……”
“你他.妈才东西——”平威直接将博士踹进了沙发,踩着他唯一的快乐暴力威胁,“要么说,要么死!”
“我们迟早都会死的,不是吗?”博士瘫在沙发里,“你们的死无人在意,我的死……也无人在意。”
这人疯了。
要么就是今晚的酒喝多了,尽说些痴言呓语。
“那可惜了。”费伊洛缓缓起身,走到博士面前重新俯视他,并微微一笑道,“你本来应该还能活个几年,在声色犬马中逍遥快活地死去,但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寒光再次闪烁,博士浑身一抖,像是终于从悲凉中惊醒:“别杀我,别杀我!”
费伊洛冷冷地看着他。
但下一秒,这位博士又开始了:“你们自认为自己是特工,可来执行任务的意愿真的出自你们本意吗?你当下的思考究竟是源自于你们自己的疑问,还是别的什么的操纵?”
费伊洛眉头一皱,什么叫他们自以为自己是特工?
还是说,这只是这位博士拖延时间的胡说八道?
平威额头青筋直跳,暴躁道:“我现在挺想弄死你的,绝对出自本心!”
博士的眼里竟然透出了一点怜悯森*晚*整*理:“你们的存在比他们更可悲,你们被凭……”
博士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突然被扼住了喉咙。他保持张嘴说话的诡异姿势静立了会儿,突然脱力地瘫倒:“得知一切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当知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将荡然无存。”
“你他妈!”平威扬起拳头就要砸下去,被费伊洛拉了一下。
“别杀我,我是个好人,我一辈子没做错过任何事!”两行热泪突然从博士的脸颊流下,“我可以帮你们安顿下来,不必再为所谓的任务失去生命,你们也可以和我一样,在最后的黑暗到来前感受一下为人的意义。”
费伊洛突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掂量了两下。
“我真的是个好人,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件错事。”博士哭得真心,“放过我吧,我还要回去喂养我的蝴蝶锦,它没法独自生存。”
“神经。前面还说自己没做错过事呢,现在又变成只做错过一件事了?”温贝贝道,“你刚刚又是怎么对那男妓的,怎么敢自称好人啊?”
“我……”
突然,外面敲门声响起。
门口的两个士兵已经被拖到隐蔽处了,刚刚也反锁了包厢门,因此外面的人并没有直接闯入。
费伊洛拿着烟灰缸,以平静的眼神威胁博士。
后者咽了下喉咙,清清嗓子回应:“干什么?”
“博士,盖亚先走了,说您想独自在房间里休息会儿,请问是不是他今天的服务不够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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