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每天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地方,大家的欲.望层面不会多高尚,最直观也存在最多的就是性犯罪。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地方长得稍微好看些的男男女女都免不了更罪恶者的荼毒。
聂松曼笑了:“上一个审判之月死掉的家伙似乎就是这座城市之前制定‘规则’的人吧?”
“他们只会滋生更多的黑暗。”
是这样没错。
可留下成为永久居民的人注定离开不了这里的,要么死,要么永远地活在这里。与其混乱无序地苟活,倒不如打造一个相对舒服的生存环境。
当然,这也许只是理想主义者的一厢情愿。
毕竟能选择成为永久居民的人大多都是在现实生活中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恶,害怕就算回去了也会遭受法律或仇人的制裁,要么就像是刘雅民那样,他喜欢这个黑暗的世界,享受这种罪恶滋生的氛围。
闻酌并不在意,他只是突发奇想:“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木桌旁只做了闻酌与聂松曼两个人,因为席问归自告奋勇下面去了,抢了老板的活。
席问归背对着他们,身形宽厚颀长。偏偏面馆老板身形较矮偏胖,席问归戴着他小一号的围裙看起来十分违和,可看久了,又说不出的融洽。
“好烫。”席问归端来三碗面,给了闻酌一碗,推给聂松曼一碗,最后自己再坐下。
聂松曼调侃道:“今天可真荣幸。”
面是番茄鸡蛋口味的,所以席问归才想要自己来下,自从上个站点回来,他心理只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差,不上不下的。
闻酌对席问归生疏笨拙的哄人方式不置可否,低头嗦了口面。
“味道怎么样?”
“不错。”
聂松曼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想笑得紧。
虽然三人碗里分配的番茄鸡蛋差不多,但席问归把自己碗里的拨给了闻酌一半:“老板说他这边最大的蔬菜‘供货商’进了月度副本后一直没出来,人可能已经没了,这是最后三个番茄。”
所谓供货,无非是多进自由度高的现当代站点,类似秋香园站那种,可以联系人或想些办法在副本时间内囤一波货,然后上车的时候带走。
有些列车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但有些列车长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聂松曼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靠走私现实世界货品买卖积分的人肯定要频繁地进出副本,难免就会因为哪次看走眼而深陷泥沼。
“干这行积分利润空间应该挺高。”闻酌说,“他死了,也会有新的‘供应商’铤而走险地顶上来。”
“是这样没错。”
“这个世界存在这么久了,应该有不止一股势力存在。”闻酌吃着鲜嫩的鸡蛋,“之前卖我们票的那个什么……”
“里森。”直接抢票的席问归毫不心虚。
“对,他死在了上个月的审判台上,那下面的人会怎么样?”
“不知道。”席问归其实不懂这些,他前十年一直奔于副本与现实之间,忙着偷渡,后十年被发现偷渡罪了,倒不用再来回奔波,却也鲜少离开列车,并不懂这些人之间的勾当交易,也不了解主城错综复杂的势力分支。
他对这些都没有兴趣。
聂松曼说:“也许会分崩离析,也许会投奔别人。”
席问归想了想:“我可以找人打听一下。”
闻酌眉头一拧:“上次住垃圾堆里的那个?”
“……”席问归慎重道:“你不喜欢他的话,可以换。”
这倒是让聂松曼产生了些许好奇的心思:“垃圾堆?”
闻酌都不想回忆:“家里又酸又臭,全是垃圾酒瓶,没一处不是黑色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聂松曼皱了下眉。
闻酌越想越不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怎么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席问归:“……”
第137章 主城
席问归谨慎地辩解了句:“我很干净的……你知道。”
闻酌没理他。
聂松曼垂眸抿着笑, 忍俊不禁。她问:“接下里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不知道?”
这场雨暂时没有停下的意思,已经在灰暗的街道上掀起了一片黑蒙蒙的水雾。其实闻酌和席问归并没有聊过接下来做什么,是留在列车上继续原定的下一站副本, 还是再去一趟传闻中可以毁掉列车世界的三个副本中的最后一个。
也许是很随心, 也许是从头到晚他们并不需要商量, 目的就可以达到一致。
“再说吧。”
聂松曼点点头:“如果你们后面还是进主城副本, 我可能没时间一起去了, 我得尽快办永久入住手续……还有一些别的事。”
闻酌点点头:“明白。”
虽然留下的决定取决于多方面因素,但到底因聂丞的关系更多。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她自然得抽出时间面对聂丞。
她揉揉眉心,之前都是聂丞躲她, 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你们晚上住哪?”
席问归没出声, 倒是闻酌道:“有个房子。”
聂松曼点点头:“有个不情之请……”
“借住?”
聂松曼点了下头。
聂丞大概率不会同意她定居主城, 这几天说不定会找上门来。再揣测下, 说不定聂丞会直接一言不发绑她绑回列车上, 直到列车抵达属于聂松曼的现实站点。
但和闻酌他们一起住的话, 聂丞就算真想这么干也得掂量掂量。
“定居手续要怎么办?”
“具体不清楚,听说要进一次灯塔。”聂松曼道,“我得再打听打听。”
“看来雨不会停了,走吧。”
席问归说:“等一会儿, 有人送伞来。”
闻酌本来想说不用了,但看了眼聂松曼又没说什么。
衣服淋雨后就会打湿贴在身上, 虽然闻酌觉得没什么,但放在现实世界里都一定会有人投来猥琐的目光,何况这个大多数人都不正常的世界。
很快, 伞送来了。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五官也没什么特征,属于放在人群里都没什么记忆点的。
闻酌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是席问归过去这些年怎么搭上的。
“大哥大姐好,我叫尚浩。”
闻酌:“……”
聂松曼:“……”
尚浩递来伞,闻酌没动。席问归自然拿过,一把递给聂松曼,一把打开撑在自己和闻酌头顶。
“哥,您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哥?”闻酌一顿。
席问归危机意识瞬间炸起:“别叫我哥!”
来人挠挠头,嘟囔道:“之前也这么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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