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谁稍微一联想,这事恐怕都跟他脱不了关系,不难想象,顾清河这会儿怕不是要气炸了。
梁秋白轻挑了眉宇,缓步走到林不殊跟前:“顾处这边找我有点事,你先回去。”
林不殊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很体贴乖巧的冲他叮嘱出声:“那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梁秋白:“好。”
等人一走,四周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凝滞,梁秋白权当是没看见,径直走到正厅内挑了个椅子坐了。
整个顾家此时灯火通明,顾清河走进来的时候,尚能听见外院嘈杂纷乱的脚步声。
梁秋白向外撇了一眼门外多出的人影,就看见那逆光走来的人,略显锋锐薄凉的一张脸上带着一丝打量和警惕。
梁秋白拿起一旁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顾处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说,何必如此.....”
梁秋白微微抬眸笑道:“大动干戈?”
顾清河:“刚刚我接到消息,说是沈先生在医院外的咖啡厅与秦家见面,在这期间,鬼界的那位也在场,两位的关系......看上去亲密无间。沈先生,是这样吗?”
梁秋白将唇边的杯子移开了寸许:“不假,但.......”
梁秋白:“当时楚大指挥长并不在场,那么在场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但消息却这么快就传到了顾处的耳朵里,顾处就不觉得事情有些太巧了吗?”
顾清河双腿交叠坐在对方的椅子上,抬了抬手:“沈先生想说什么?”
梁秋白将杯子放下,握在手中摩挲着:“那就证明是有人故意将这些消息说给你听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想顾处心里应该有数。那么,消息的源头有问题,那这传到你耳朵里的消息内容又能有几分真呢?”
顾清河:“说说看。”
梁秋白就将今天下午在咖啡厅当中遇见的事情同顾清河讲了一遍。当然,这其中隐藏掉了一些涉及到他的关键信息,并且添油加醋的美化了一点自己,丑化了一点旁人。
事情半真半假,就多了一点的真实性。
或许真的如梁秋白说的那样与消息有所出入,以至于顾清河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依照沈先生的意思,是秦家招惹在先,沈先生不过是恰巧遇见救了秦鹏,所以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梁秋白:“没错。”
梁秋白摊手:“之后鬼界那位为什么来,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梁秋白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开口:“你别说,当时可把我吓了个半死。”
梁秋白:“我不得不忍辱负重的迎合对方,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命交待在那,那么我可就回来见不到顾处长了。”
顾清河扯了扯嘴角:“那山河印?”
“马汉村顾处也在场,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想必顾处当时也看到了。”梁秋白从兜里将山河印掏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如果顾处还不信,我可以把山河印交给顾家保管。”
【梦貘:你觉得顾清河会信吗?】
【梁秋白:信不信在他,事实就是如此。】
【梁秋白:更何况,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梦貘:........】
可真是不要脸。
不过,一想到那凤溪石也是为他找的东西,梦貘就选择闭了嘴。
两个人一人捞了一件东西。
算起来不过都是半斤八两,狼狈为奸。
正如梁秋白所想,顾清河坐在对面权衡了一番利弊,那本是紧绷着的一张脸放松下来,抬手冲着门外挥了挥:“这东西就先留在沈先生那吧。”
热茶入肚,梁秋白的视线从门外散掉的影子上抽回,压在茶杯边缘的唇上笑意未减。
【梦貘:他竟然真的不要山河印?】
【梁秋白:看来是我赌赢了。】
【梁秋白:对于顾家而言,这个时候腹背受敌,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更强。再者,此番消息传出,我手握山河印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玄门这群人就算是再想要,也得想想这东西若是易主了,自己到底打不打的过鬼界的那位。】
【梦貘:步步算计。】
【梁秋白:我讨厌算计。】
他期望的生活是平淡祥和的日子,而不是尔虞我诈的杀戮。
顾清河:“秦家此番封印破损,或许是对方一早便于鬼界商议好的事情,只不过秦家的封印丢失,四方封印之阵便只剩下顾家和张家两处,若再丢失,恐怕酆都鬼城便会再度出世。”
梁秋白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微微抬眸:“顾处不用同我说这些,我对你们这些......”
梁秋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等我家那位给顾老太爷治好病,就带着人回去,到时候希望顾处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
顾清河微微倾身上前,带着的皮质手套交握:“沈先生现如今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吗?”
梁秋白挑眉:“难道我不是吗?”
顾清河:“在我看来,沈先生从一开始,就已入局。”
梁秋白:“事在人为。”
顾清河:“好一句事在人为。”
顾清河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一管子试剂,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几天前,我们在东院书房后的荷花池旁提取到了沈先生的血液样本,这件事,沈先生又作何解释?”
梁秋白的手指收紧:“顾处知道的,那晚秦家家主绑架了我。”
顾清河:“秦家进不去东院。”
梁秋白:“凡事没有绝对。”
梁秋白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毕竟当时在场的可不止秦家一个。”
气氛再次降至冰点,顾清河站起身走到梁秋白的跟前。
头顶的灯明亮,他居高临下的观察着眼前这张过于精致的脸,将双手按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微微倾身上前:“沈先生,当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突然拉近的距离,带着一股子压迫感,梁秋白面上却未有丝毫惧色,只是将手中的杯子微微放下。
他抬眸迎上那双裹着冷意的眸子,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反而是笑道:“离得这么近,顾处是喜欢我吗?”
顾清河:“.......”
一句话像是被人正面打了一拳,顾清河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反驳后,直起腰时,抬手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处长。”
顾清河将手放下,微微侧目:“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楚诚:“秦家那边刚刚传信来,说是......”
楚诚将屋内的两个人扫了一眼,快走上前:“说是想邀请顾家去秦家做客,顺便解释一下误会。”
顾清河:“误会?”
楚诚:“是。”
顾清河冷哼了一声:“他秦家能有什么误会?”
顾清河抬手:“去向上面要一封协调函,你跟我带着人去一趟。”
楚诚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对方还点名要见一人。”
顾清河:“谁?”
楚诚有些尴尬的看向梁秋白,微微抬了抬下巴:“他。”
顾清河:“......”
梁秋白挑了挑眉。
*
等梁秋白重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零点。
秦家的封印丢失,顾家进入了一级戒备,就留了行动处的人在此把守,以至于梁秋白回去的路上,还能瞧见那群人在这附近巡逻。
梁秋白将视线从人群中抽回,本是推开自己门的手停驻,转身敲响了林不殊的门。
门却是先他一步拉开,梁秋白看着那站在门内的人,走上前一步,将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手指微微用力,压着对方的后颈吻了上去。
林不殊抬手接住了那倒向他的人。
他揽着对方的腰转身将人带进了门内,抬手将那门给带上。
院子里的光和着明月的光辉被隔绝在外,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暧昧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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